这会儿只能听到野鹰在那空中鸣叫,风吹过那些草的声响,发出“沙沙沙”的声音。
宁小钰担心这会儿还会有野兽出没,心有余悸却不能表现得太过,在心里默念了数遍自己是个男子汉。
“你在做什么”
宁小钰闭眼正在默念,忽而宁清婉悄无声息地就站在了他面前,让宁小钰吓了一大跳:“啊姐你怎么回来了”
宁清婉歪了歪头,有些不解,“我去了挺久了,怎么嫌我回来太快了些”
掏出怀中的果子,宁清婉递给宁小钰说:“吃些垫垫饥吧,早些时候要不是那野猪出没,你也早就一个馒头下肚了,也不用跟我挨饿到现在。”
果然只有一个馒头,而宁清婉却给了他。
宁小钰一时说不出话来。
见宁清婉放下铲子和绳子,拿出了几株药草放在温泉边,怀里掏出了几根细长的针,让宁小钰不禁好奇:“姐夫现在瞧着挺可怕,这银针,姐你是从哪儿买的”
银针可不便宜,大夫那儿也仅有一套罢了,他宁家没啥多余的钱财,宁清婉从哪儿弄的银针
宁清婉说得十分坦然,一边找着穴位为阿懿针灸,边回答:“哦那回穆鹤龄将我请出门,我顺的。”
宁小钰咋舌道:“你偷”
他那一惊一乍的样子,是以为她惯犯
宁清婉理直气壮地说:“这怎么叫偷,我是借用,只拿了三根。”
这哪门子歪理,宁小钰没听懂,反问宁清婉:“这也能行你留字据说是借了吗”
不过就三根针,一瞬就把阿懿主要的穴位给扎好了。
光是这么一蹲,宁清婉都觉得自己脚麻,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膝盖,对他解释:“那穆鹤龄压榨百姓暴利诊金,我要了他区区三根银针作大用,不为过吧”
宁小钰想了想那日宁清婉遭遇的事儿,的确那个姓穆的,也是不知好歹。
也觉得宁清婉言之有理,便开始吃宁清婉摘来的果子,和她守在阿懿的身边,二人陷入静默。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宁清婉忽而见到自己在医学院的样子。
她不是穿越了吗怎还在学校里
宁清婉看着双手,却是左手握不住右手,只是听闻一句话:“杀杀,全部得死。”
梦里,宁清婉还抱住了阿懿的身躯,亲吻了他的额头,才平息了他的怒气。
“姐夫”
宁清婉做梦了,梦里也太过混乱了些,骤然被喊醒,头疼不已。
宁小钰还在一边推着宁清婉,有些后怕地问:“姐,他是不是梦魇了”
“兴许吧。”
就连宁清婉都分不清那是梦魇,还是真的回到了过去,宁清婉也不能断定。
而阿懿喊出的那句话,宁清婉只是敛了敛神色,毕竟她所做的,也有找回阿懿记忆的,一时半会儿他记不得,但并不代表他没有过去。
这现象,也算是个好现象。
待到翌日晌午,宁清婉和宁小钰逮到了一只野鸡,终于能够大餐一顿。
两天下来,才好好吃了一顿饭。
二人也没给阿懿留着一些什么,本以为他不会醒得这么快。
就在宁清婉以为自己幻听了,丝毫不顾形象啃着鸡肉的同时,好像听到了阿懿说:“好渴。”
宁小钰也不知是休息不够,还是真傻了,见到阿懿醒来,还特别淡然自若地与他对话:“姐夫你都泡皱了皮,能不渴吗。”
说完宁小钰才觉着不对劲。
甩了鸡骨头便大喊了一声:“不好姐姐夫醒了”
宁清婉没聋没瞎,她都听见看见了。
挠了挠耳朵有些嫌弃地说道:“醒来你喊什么不好,疯疯癫癫的,我瞧你才傻了。”
“不是,姐夫忽然醒来了,我吓一跳啊。”
没理会宁小钰的疯癫,宁清婉擦了擦嘴走到阿懿的身边,从水里捞起了阿懿的一只手诊脉。
阿懿瞪着大眼打量着宁清婉,像是再重新认识宁清婉一番似的。
宁清婉喊了他一声:“阿懿”
阿懿由上至下瞧着宁清婉,复而又看了看自己的身躯,委屈巴巴地瘪着嘴:“胖姐姐,我的衣裳呢你对阿懿做了什么”
这语气,让宁清婉吓得一哆嗦,手一打滑没把着准确的脉象,有些尴尬的闪烁其词:“呃,你这小钰能作证哈,你就是在这泡了个澡。”
宁小钰一边啃着鸡肉,含糊地对阿懿点头为宁清婉作证:“姐夫,姐姐的确只是帮你把衣裳脱了下水,其余时间一直我守着你呢。”
没什么不对劲。
但又觉得挺不对劲。
阿懿这么觉得,宁清婉也是这么觉得。
这种不对劲的感觉,一直持续到他们归家。
众人见到阿懿醒来,好似又觉得他从未昏迷过的样子,只有苏氏,是最为激动的那一个。
宁清婉借口敷衍了他人,说是三人必须好好休息,便关上门徒留她和阿懿两人。
二人合衣入睡,就像是说好了似的。
到了第二天的一早,阿懿才喊了宁清婉一声:“胖姐姐。”
“阿懿”
阿懿有些扭捏地轻声问:“胖姐姐好像从未将阿懿脱得光光的样子感觉怪怪的。”
宁清婉斟酌着,这是等着要她说一句抱歉
可她二人也是夫妻,算不上什么大事吧
宁清婉试图与阿懿解释:“阿懿啊这个夫妻之间呢,有些举动是允许的,比如抱抱、亲亲、牵手、勾肩搭背咳咳,说多了,这些挺正常,我就是为你更了个衣。”
一时被宁清婉说得羞红了脸,阿懿还未细问宁清婉前头说得具体是什么,可抱抱那事儿可不就是阿懿晚上最喜欢把她当作人肉抱枕了吗
既然这一切在合理的范围内,阿懿忽而歪着头问:“阿懿不知道亲亲是什么,胖姐姐,我在那泡澡澡的时候,好像有什么鸟啄了我的额头,麻麻的,胖姐姐知道那是什么鸟吗”
宁清婉一时吃了瘪的神情,那是在梦中,她的确有亲了阿懿的额头。
这会儿被追问,宁清婉一时答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