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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掐了一下自己:“哦天!”
还是很疼,这又不是做梦。
徐莎是个零零后,生长在和平年代的小岛城市,江海市。她跟许多人一样,普普通通,平平凡凡。如果说不平凡,那就是她妈早逝,她爸离家,她跟着姥姥生活,算是一个留守儿童。没有父母在身边的小孩儿,就算是城里的小孩儿,过的也不那么容易。徐莎家住在城郊,她是被同龄的小朋友鄙视并且孤立欺负的。
不过,她又跟其他被霸凌的小朋友不同。
她不忍受。她,超凶。
别人揍她,她就反揍之。
一来二去,学习虽然不咋地,但是打遍天下无敌手。
只不过,没考上高中,只能读了体校,这算是勉强的:专业对口。
如果按部就班下去,她不会是社会的精英,也不会多坏。可是,丧尸来了,她所在的城市,莫名其妙的成了恐怖片。
常住人口一百多万的城市瞬间变的恐怖起来。
徐莎相依为命的姥姥,死了。
而正是因为姥姥的过世,徐莎错过了全体城市人民撤退的消息。十天撤退期,徐莎不知道,等她最后赶到跨海大桥,却正好赶上了炸桥。
他们这座江海市是一座小岛城市,炸了桥,就相当于切断了源头。
所有人都走了,徐莎没走成。
她被炸死在江海市,死于十六岁。
随着空无一人的江海市,一同消失。
徐莎想到那些过往,又回过神,这里应该是年代久远,看着破败房屋,徐莎说不好是哪一年。反正她没见过这样破的房子。可是,这是穿到哪里了呢?
平行时空的自己吗?
徐莎不傻,不爱学习的孩子,不一定是脑子不够用。
还有一大部分,是心思都用在了其他地方。
大人的话就是:外国溜儿的精神!
徐莎看过不少小说的,对这个情形,很懂。
她姥不会死而复生,她的小名儿还叫“虎妞儿”。
她妈妈依旧早逝,她爸爸依旧不知道死哪儿去了。
她依旧有个舅舅,你看,多么的一样。
如果没有猜错,徐莎都敢说,自己这辈子还叫“徐莎”。
如果没有猜错,徐莎还敢说,她爸是她姥养大的,是上门女婿,叫徐鸿伟。
如果没有猜错,她舅舅家的孩子是女孩儿,叫妞崽。她所在的时代,只能生一个娃,她舅舅为了拼儿子,超生了一个叫牛仔,然后丢了工作罚了款。
当时徐莎就觉得她舅舅是个二傻子,妞崽牛仔,你咋这么会起名儿呢。
这么一会儿功夫,徐莎就理清了自己目前的形式,穿越了,平行时空,还是自己,除了妈妈亲人都在。这就——挺好。
徐莎翻了个身,缩成了球,又想了想,起身坐起来,她低头看看自己的小手儿,脏兮兮的,指甲里都是灰,身上也灰扑扑的。徐莎大概六七岁总跟人打架的时候,就是这个德行。
这具身体没有那么小,至少十四五岁,可能是环境的关系,才脏兮兮。
她穿好鞋,来到外屋,外屋是一个灶间,她直奔水缸,没水。
洗是不能洗了,也根本没有自来水管之类的东西。不过徐莎却看到了一旁的水桶和扁担,她不指望自己能挑的动水,但是却相信自己可以拎起一桶水。徐莎果断的拎着水桶来到院子,哦豁!
没有水井。
她提着水桶出门,站在了大门口。
如果直接开口问,恐怕就不行了。
可是她……咦?
徐莎看到不远处的水井。
好的,天助我也,近在眼前。
这么近,也不用担心锁门的问题,徐莎直接拎着水桶过去,正好这边没有人,她低头研究了一下,搞清楚了打水的原理,将水桶挂了上去,随即摇晃水井边儿的木架子把手,就看水桶慢慢的向上。
徐莎:我可以!
突然间,徐莎感觉到一股力道,她条件反射的向侧面一闪,一只推她的手,就这样推空了。
但是徐莎,看的明明白白。
谁让,她身体反应没有那么灵敏呢!侧开的位置不大,正好儿一下子看见这人企图推她的动作。那女人乍一被发现,立刻慌乱起来,小声呢喃:“我不是故意……”
看到徐莎嘲弄的眼,突然就起了狠心:“我不能让你说出去!”
竟是一下子暴起,凶狠了起来。
徐莎眼看她抓过来,飞快的一闪,虽然身体弱弱的,但是她打架的经验在,又揍了一个月的丧尸,哪里会吃亏。她飞快的闪开,顺势就一脚踹了过去。
徐莎小胳膊小腿儿又没力气,力道可不大。
只不过,那女人倒还是被踹的退后了好几步。
她虽然看起来年轻,但是枯瘦的厉害,徐莎觉得这人声音有些耳熟,但是一时想不起来,才不理她。专注打架!
这女人这么没安好心,徐莎才不会算了。
她从不以德报怨。
她都是,以牙还牙。
徐莎踹了一脚,紧跟着上前就是一个耳光,清脆的耳光声落在女人的脸上,女人一下子就更加怨恨起来,叫:“你个小贱人,看我不收拾你!你该死!”
她飞快的向徐莎扑过来,力道竟然一下子还变大了,徐莎快速的往不远处的树边儿一闪,女人咣当一下子撞树上了。
徐莎一转身,飞快就抓住她的头发,女人打架,谁掌握头发的先机,谁就必胜!
徐莎一把薅住神经病女人的头发,左右开弓,咣咣就在她脸上招呼了两下。
“你敢打我,你竟然也敢打我!你……”
她这声音很尖锐,但是徐莎冷不丁想起来了,这女的,不就是她昏昏沉沉的时候,那个凄苦的年轻女人吗?就是,那个打伤她的陈二的媳妇儿,她姥口中那个白眼狼。
徐莎这一听,更来火气了。
她也不打别的地方,照着脸又来了几下子,说:“你个白眼狼!”
“啊!你……”
徐莎随手抓起一个土磕拉,往她嘴里一塞,用力一推,将人推到了一边儿,人呼啦一下趴在了地上,拼命的咳嗽。
徐莎从小打架惯了,就是下手不留情,而且明显,这人要先害她。她自然更不放松,她过去再次揪住女人的头发,冷冰冰的说:“你为啥来害我!说!不然我就把你推到井里!”
女人原本是想教训她,却没想到她这么厉害,此时已经吓到了。
她就是这样的人,遇见比她强的,就唯唯诺诺;遇见比她弱的,就立刻又凶又欺负人。
徐莎拽着她的头发,薅下来不少,把她往井边拽:“你信不信我把你扔下去。”
“放了我,求求你,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这样,我就是、我就是想着你要了我家五十块钱的赔偿,我想着让你吃点教训把钱交出来。你有钱的,你爸都给你寄钱的……你不差五十块钱啊。你把钱还给我好不好?我家没有钱,我家真的没有钱……”
徐莎不敢相信,就为了五十块钱,这个女的就要把她推到井里。
这是什么样的蛇蝎心肠!
“我让你坏!我让你恶毒!我让你害人!”徐莎一边说一边捶人,真是气到爆炸。
只是,她这个身体似乎也弱弱的,这一番打斗下来,已经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她又咣咣的揍了这个大姐两拳,正在这时,听到吵杂的说话声。
声音轻弱:“……我家丫头伤了,不能不补的……”
这是徐莎她姥。
徐莎一个愣神,她手下的女人似乎以为徐莎的帮手来了,趁着她短暂的走神,一把推开她,顶着一脸的鼻青脸肿,跌跌撞撞的飞快跑开。
徐莎被她推了一个踉跄,骂了一句脏话。
“虎妞儿?你怎么在这儿?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徐婆子像是一只炸开的老母鸡,飞快的跑了过来。
徐莎喘息一下,说:“没事,咱们先回家。”
她拉住徐婆子,进了院子。
只是一进院子,她就靠在了门上。
“怎么了?”徐婆子担心极了,就要拉住外孙女儿。
突然间,徐莎抓住了她的手,一字一句,说:“陈二的媳妇儿小白,是不是叫白莲花。”
徐婆子疑惑:“你咋突然说起这个?嗯,她是叫白莲花。”
徐莎晃了一下。
徐婆子担心的扶着徐莎,问:“咋了?你别吓唬姥。”
徐莎轻声:“她刚才,来找我的麻烦。”
徐婆子一听就变了脸色。
徐莎抓着徐婆子的手臂,说:“但是我把她打跑了。”
徐婆子:“呸,这个贱皮子,打死她也不解恨!我去找她算账!”
徐莎喘息着,摇头说:“姥,不用去!我揍她一脸,别被她反咬一口,来日方长,咱们有的是机会收拾她。你先去把水桶勾出来,我把水桶掉到井里了,姥,我想躺一下。”
徐婆子生怕她落下病根儿,赶紧的说:“那快点躺着去,快。”
她抚着徐莎躺下,轻轻的摩挲她的刘海儿,说:“你这孩子……”
徐莎突然就握住了徐婆子的手,说:“姥,我不会吃亏的。”
她攥着徐婆子的手,轻轻的蹭了脸一下,说:“我不仅不会吃亏,我还会照顾你的,也会孝顺你的。”
徐婆子轻声笑了出来,顺顺她的头发,说:“好,姥等着。”
徐莎小脸儿埋在枕头上,没有言语。
只是,她眼神微暗,轻轻咬唇。
姥,我没骗人,我真的不会吃亏,因为我,穿书了!
徐婆子赶紧说:“那你等一下。”她匆匆进门,没多时就捏着一个鸡蛋出来,递给牛三:“牛三哥,这是我们家一点心意,你回去冲个水喝。”
牛三还没说话,古大梅心疼的盯住鸡蛋,尖声:“这蛋也太金贵了吧?娘你咋给这么大的礼,值三分钱呢,早知道我宁愿走回来!”
徐婆子微微蹙眉,随即说:“小山子,你领你媳妇儿进屋做饭。”
古大梅:“可鸡蛋……”
徐山拉着古大梅往屋里走,古大梅还在碎碎念:“咱家攒点鸡蛋容易吗?就这么轻易的送人,咱们为了省钱,可是隔壁县都走回来了。你说你娘糊涂……”
徐山这个时候终于捂住了媳妇儿的嘴,将她拖到了屋里。
徐婆子尴尬的笑笑,只是她掩饰的一点也不好,这笑容看来苦涩极了。牛三坚定:“大妹子,这个鸡蛋我肯定是不能要,你赶紧拿回去,别跟媳妇儿闹别扭!”
他没再耽搁,赶紧赶着牛车离开,徐婆子在身后叫了几声,没喊住他,牛三倒是走的更快了。
他心里默默的叹息感慨:徐婆子这么软、拿不起事儿,现在就隐隐压不住儿媳妇儿,将来可咋办啊!他不禁为这个老妹儿的未来多了几分担忧。
而此时,徐婆子已经回了院子,喜滋滋:“我就知道他不会要。”
徐莎坐在院子里的小板凳上,对徐婆子比了一个大拇指。
徐婆子喜滋滋进了门,看到大梅还没开始做饭,立刻骂了起来:“你个倒霉东西还不赶紧做饭,等着吃屎呢?我给你舀一瓢白面儿,你给虎妞儿单独蒸两个馒头。”
又说:“我买了肉,你给虎妞儿单独炒个菜。”
说完正准备出门,突然回头,阴森森的盯着儿媳妇儿,说:“你要是敢偷吃,我就打断你的狗腿!”说完终于离开。
大梅气极,她使劲儿揪着男人,说:“你看你娘,表面装得柔柔弱弱,这骨子里就是个尖酸刻薄老太太,就该让大家看看她的丑陋嘴脸!”
徐山懒洋洋的,敷衍说:“你就做个饭没啥的,我太累了,我去躺会儿。”
只要能休息,其他不重要。
走了大半天啊,真是要了老命了。
婆婆是个两面派,男人是个懒怂滑,大梅骂骂咧咧,手上却开始忙碌起晌午饭。正干这活儿,冷不丁就看到徐莎站在门口,大梅吓的手一哆嗦,险些把面盆摔了。
她缓和一下,语气不是很好:“你这是干什么!要吓死人啊!”
徐莎:“我不管你骂谁,但是再让我听到你嘴巴不干净捎带我姥,我就打烂你的嘴!”
大梅面色尴尬了一下,不过又理直气壮:“我没骂人,这就口头禅。”
徐莎深深的看了舅妈大梅一眼,干脆利落:“我管你是不是口头禅!谁我姥不痛快,谁让我不痛快,我就让他全家不痛快!”
徐莎凶巴巴的瞪了大梅一眼,说:“我可不是好欺负的!”
大梅看她黑黝黝的眼仁儿,一下子还真被唬住了。
正在这时,徐婆子过来了,她眉眼是笑:“我这拿个钱的功夫,你咋来这边儿了?这活儿让你舅妈干,不用你。”
她又说:“来,这五十块钱你收着。”
大梅又不满意了,嘟嘟囔囔:“娘你咋给她钱?你给就给,还当着我的面儿,这不是扎我的心吗?”
徐婆子冷飕飕:“这是陈家赔给虎妞儿的五十块钱,不给她难道给你?你能不能要点脸?”
大梅眼珠子差点凸出来:“他家赔了五十块钱?我的个乖乖,这能换、能换……”
她扒拉手指头,扒拉个半天,也算不清:“能换一千……一千几的鸡蛋?”看得出来,鸡蛋就是大梅的计数单位了。
徐莎终于找到比她学习还差的人了,高兴的说:“三分一个,五十块钱添一分钱,能换一千六百六十七个鸡蛋。”
大梅激动的搓手,眼神儿发直:“一千六百六十七个?这也太多了吧?他们老陈家,真有钱啊!”
徐山挣扎着爬起来,趴在门框,与他们说:“陈三在黑市儿投机倒把,他家有钱的。”
徐婆子目光如炬:“你咋知道的?你该不会也去干这个了吧?这要是让人抓到,你姐夫还怎么做人?你……”
徐山赶紧的打断:“娘娘娘,您误会我了,我这么懒,怎么可能去!想也不可能啊。”
他委屈的说:“我可是您亲儿子,你还不了解我多懒?”
徐婆子想了想:“那倒也是。”
徐莎:“………………”
见识了!
不过,不意外,她前世的舅舅也懒。
徐山:“这不是前两年大梅怀孕吗?我寻思当男人也不能不管她,就得给她弄点吃的。就想到咱们大队粮仓后面的耗子洞了。我寻思着再挖一挖,能不能挖到粮仓里,我掏点吃的出来。结果狗屁没得着,还遇到了陈三。深更半夜乌漆嘛黑的啊,给我吓尿了,赶紧躲起来。他跟黄家小子,俩人一起往村外走,我听他们嘀咕卖东西的事儿了。我这闲着没事儿,又盯了两次,果然发现他们就是去投机倒把。”
徐婆子冷嗖嗖的睨他,说:“这就完了?”
徐山张嘴:“啊,这不完还有啥?”
徐婆子:“你是我儿子。”
徐山搓手,期期艾艾:“我、我原来盯梢儿是想着,讹他们两个钱花一花。可谁曾想,这一跟可吓着了,他们人还挺多的,除了他俩,还有下前进那边儿的几个小子。这我还哪儿敢讹人了啊!他们那么多人对付我,还不轻轻松松?我又不傻,这不就赶紧装不知道。”
徐婆子点头,说:“算你精明,这些小子都敢去黑市儿,哪里是一般人。闹不准都敢下死手的,可别招惹他们。”
徐山讨好的笑:“我晓得,我晓得的。”
他羡慕的看向五十块钱,眼睛黏在上面,说:“陈婆子抠门程度跟我媳妇儿不相上下,她竟然能拿钱。真是……”
徐婆子:“那还不是因为,虎妞儿是你姐姐姐夫的崽,你看看要是换个人他家能干!”
徐山抬头看看徐莎额头的纱布,又看五十块钱;再看纱布,再看五十块钱……十分认真:“娘,您可真厉害。”
这点小伤,他娘能讹出来五十块钱,果然不是一般人。
徐婆子得意的笑了一下,说:“拍马屁,白馒头和肉也不是你吃的!”
她拉着徐莎出了门,大梅又开始碎碎念:“偏心眼的老太太。”
要说徐婆子为啥偏心眼儿,其实这家里人,甚至徐莎都知道。这就要从徐山出生开始说起,徐家老头儿,也就是徐莎姥爷别看没儿子的时候没太流露,但是真的有了儿子,精气神儿一点也不一样了。
他甚至不乐意管着闺女和未来女婿了,给他们安排了当兵,也就是那一年冬天,徐鸿伟徐秀办了酒,转过年离了家参军。
徐婆子有了个儿子自然是高兴地,但是闺女却离开了家,她心里哪能好受。这两个人参军之后,三分之二的钱也都寄了回来,只留一点生活费。
可就这样,徐老头儿还不满足,而且不断的写信要钱,恨不能挖空女儿女婿给儿子攒下一份家底儿。他们现在这个石头房子就是当时盖得,三间大屋,两间对门儿的是徐老头两口子和徐鸿伟徐秀两口子的房间。
另外单独的那一间后起的,就是用徐鸿伟徐秀两口子的钱,给徐山起的。都在一个院子内,三间大屋。徐鸿伟和徐秀的那间房,现在就是徐莎住着的。
这可不是徐老头还想着给闺女女婿留房,而是,他还指望他们贴补钱呢,自然不会做的太过分。再一个,他也觉得自己的儿子值得一个新房。
只是,世事难料。
就在徐山五岁那年,他们屯子有人在山上采到一颗人参,卖了二百块钱,轰动了全村。徐老头为了给儿子攒钱,也上了山。结果,他们一行人遇见了老虎,逃窜的时候,徐老头滚下了山摔死了。
好端端的,正值壮年的人,就这么摔死了。
那时徐秀刚生四个月,抱着闺女回来操持葬礼。徐婆子受了刺激,见不得徐山。她觉得,如果没有徐山,徐秀夫妻就不会离家当兵,让她远离了女儿女婿;也觉得,如果没有徐山,老头子就不至于非要执拗上山采人参结果丢了命。
徐秀没有办法,将弟弟带走,倒是把女儿留下来陪伴老太太了。
后来徐婆子缓和过来的时候也快一年了,这才把徐山接回来。徐秀想要接走徐莎,但是老太太不舍得,又愣是给留到了七岁念书,这才让她离开。
所以徐莎不仅仅是外孙女儿,也是徐婆子就要崩溃时候的精神依靠。
正是因此,徐莎在徐婆子心里的地位远远超过徐山。
因为徐婆子偏心,对徐山也不上心,所以这人算是散养大的,没学到啥勤奋刻苦的好品质,反倒是奸懒馋滑。不过倒不是那种会害人的坏人。
在小说里,徐莎死了,虽然是白莲花给意外害死的,但是徐鸿伟因为这些过往对徐家不太信任,跟徐家关系也远了,逐渐断了关系。徐婆子因为徐莎的死最后疯了,徐鸿伟不在,最后一直照顾徐婆子这个疯子到死的,还真是那个徐老头一直念叨能给他们养老的徐山。
徐山夫妻有数不清的缺点,但是还真没丢下疯了的徐婆子这个老娘,甚至从没放弃过治疗,所有人都说疯病治不好。他们也坚持,即便过的挺苦,赚的钱基本都给她治病了,仍没放弃。只不过徐婆子真的没治好,他们最后给人送了终。
“妞崽,你在干什么?”
俩人一出来,就看到小表妹妞崽扶着篱笆站在那里,整个人靠着篱笆,小屁股微微撅起,小手儿则是抓着篱笆院儿的木头,抓的紧紧的。
“妞崽?”
小煤球儿终于回过头,露出几颗小乳牙,眼睛亮亮的:“汪!”
徐莎:“???”
徐婆子:“肯定是老黄家的大黄在外面。”
果然,话音刚落,就看到一只狗摇晃尾巴,出现在大门口。
妞崽松开小手儿,一屁墩儿坐在地上:“汪!”
大黄前进一步:“汪汪!”
妞崽麻溜儿的往前爬了两下:“汪汪汪!”
大黄在前进一步:“汪汪汪汪!”
徐莎由衷感慨:“他俩这还交流上了,姥,小煤球儿狗语二级啊?”
徐婆子:“……”
妞崽回头,小爪爪指向大黄,笑的流哈喇子:“汪汪!”
这一听到声音,徐婆子赶紧坐起来穿衣,等她出来,徐莎已经开始在院子里做第十套广播体操了。
“虎妞儿扭得真好看。”徐婆子看徐莎,那肯定是觉得外孙女儿十全十美的。
徐莎热情洋溢的招手:“来,姥,你来跟我学,我们一起锻炼。”
徐婆子一愣:“啊?”
徐莎:“来呀锻炼呀,这样身体才好呢。”
徐莎本来自己都是随口一说,但是说完之后又觉得,这条路很对啊!她希望她姥长命百岁,那除了营养均衡补充得上,还有就是锻炼得当啊!
这么一想,徐莎使劲儿招手:“来来来,姥,快来。”
徐婆子短暂的愣神儿,倒是听话的站在了外孙女儿的身边,她说:“我这也不会啊!”
徐莎:“没关系,跟我学!”
她认认真真,小脸儿严肃又郑重:“以后每天早上,您都跟我一起锻炼,要想身体好,锻炼不可少。”
徐婆子乐呵呵:“好。”
外孙女儿要她摘星星,徐婆子都不会拒绝的,就这么着,一老一小在院子里抻胳膊抻腿儿,广播体操做完了,徐莎挥舞手臂,说:“走,咱们跑步去!”
徐婆子附和着挥舞手臂:“走!”
古大梅一大早起床,刚准备开门伸个懒腰,就听到十分振奋的吼声:“一二一,一二一!”
她吓了一跳,摔个腚墩儿。
这声音,忒娘的耳熟,定睛一瞅,这不是自己家那两个两面派?
她揉揉眼睛,问:“娘,虎妞儿,你们干啥呢?”
徐莎气喘吁吁:“锻、锻炼!”
虽然小体格儿很弱,但是徐莎还是尽量有气势:“一二一!!!”
古大梅嘴角抽搐了一下,说:“你们这不是闲的吗?等会儿还得上工呢。”
此时徐婆子已经累得说不出来话了,她双腿打颤,但是,她这当姥姥的,在虎妞儿面前不能怂!
徐莎:“劳动不等于锻炼,这是两回事儿。”
她喘息着,继续说:“要不然,你能连狗都追不过?”
这就,扎心了。
古大梅一提到狗,就想到了自己指甲大的肉,立刻心疼的无以复加,纵然一宿过去,这份伤,仍旧在。
她撸袖子,说:“这个肉,我一定会夺回来的。”
徐莎:“那你就过来一起锻炼!”
她跑的大喘气,不是她不行,而是这具身体真是太废了。
可见,即便是在部队随军,她也没怎么锻炼过。运动这回事儿,刚开始的时候总是遭罪的。独苦哈哈,不如众苦哈哈。徐莎招手:“有本事,你来跟我一起跑啊!追到狗,算你赢!”
古大梅一听这话倒是不乐意了,她叉腰:“你咋还看不起我!行,看我比你强!”
少女的激将法,竟然也十分有用。
她立刻加入进来,三个女同志,按辈分来说,三代人了。不过古大梅跟徐山同岁,也就比徐莎大五岁。而平时她又干活儿多,看起来竟然身体素质最好。
徐山搓着眼屎出来上茅房,就看到三个女同志嗷嗷叫:“一二冲鸭,一二冲鸭!”
徐山扶住了门,慢慢的坐在了门框上,他结巴:“你们这是……???”
徐莎:“小舅舅,你要是个男人,你就过来跟我们一起锻炼。”
徐山眼珠子叽里咕噜的,很快的,他羞涩一笑,说:“其实,我是个女人。”
“啊呸,你个兔、兔崽子!你……”徐婆子又想骂人,但是想到太大声就影响自己柔弱的形象,生生憋了回去,说:“赶紧过来!”
徐山:“我不……”
古大梅冲到他的面前,一把将人薅起来,说:“来,你这人,干啥都没劲儿,也该练练了。”
徐山就这么被揪住,被迫加入了早起的跑步,一家子也没出门,就在院子里绕圈儿,徐莎估摸着锻炼了差不多也有半个小时,终于呱嗒一下坐在地上,说:“我、我休息会儿!”
徐婆子早就不行了,全靠慢慢偷懒和一股儿名为“不丢脸”的劲儿,现在徐莎休息了,她也一屁股坐在徐莎的身边,说:“姥,姥也休息一下。”
眼看那夫妻俩也想偷懒,徐莎立刻抬起苍白的脸蛋儿,说:“你们锻炼的本来就比我晚,难道也想休息?”
徐山直接躺在地上,说:“不是我、不是我不想锻炼,而是,我真不行了!”
徐莎大眼睛明亮:“那,明天继续,早上我叫你们!”
徐山捂住了脸。
古大梅:“……真是个刻薄的丫头啊。”
虽然很是不服输,但是古大梅也真是累了,她气喘吁吁的坐在他们一起,也不管脏不脏了。不过一靠近,古大梅倒是瞄上了徐莎的上衣,她好奇的打量,说:“你这衣服是啥料子啊?看着和俺们这边不一样。”
徐莎扬了扬下巴,说:“我这么刻薄,干啥要告诉你?”
古大梅:“……”不仅刻薄,还小心眼子儿。
徐婆子也伸手摸了摸徐莎衣服的料子,说:“这摸着就不太一样,部队的东西,质量就是好。”
徐莎笑了笑,嗯了一声,这个时候肚子也咕噜噜的叫了起来。
徐婆子立刻看向古大梅:“去做早饭,蒸个鸡蛋给虎妞儿。”
古大梅心疼的牙抽抽,徐婆子瞪眼睛:“还不快去?”
她拉住徐莎,说:“地上凉,快起来,累了就回屋躺会儿。”
徐莎也知道不能这样,她挣扎着站起来,说:“好久不锻炼,身体都吃不消了。”
她没立刻去躺,反而在院子里溜达起来。要说,徐婆子也累,但是还真没比徐莎更惨。一来徐莎跑两圈儿,她才跑一圈儿,抻着呢。二来,她到底还是干惯了农活儿的,身体耐力比徐莎这个瘦弱的身体强。
徐婆子缓和一下,说:“我看看妞崽去。”
妞崽晚上是跟徐婆子一起住的,她生怕这熊娃儿醒了摔下炕,蹒跚着进了门。
徐莎在院子里遛弯儿,正好看到大队长过来,大队长手里提着一个硕大的编织袋,说:“小徐啊,你爸给你寄东西了,昨天到的,昨晚儿你桂花姐从公社给你捎回来的。来,给……”你字儿还没出口,他看到了徐莎煞白煞白的脸色。
她剪了头发,显得小脸蛋儿更小,苍白的脸蛋儿没有一点血色,额头还渗着汗珠儿,整个人带着浓浓的疲态。
如果细看,这人还有点打颤儿,走路蹒跚如老妪。
大队长:“!!!”
陈二不会真的给人推倒撞坏了吧?
他原还想着,这徐婆子挺能坑人的!要五十块钱呢!
然而,现在徐莎这个脸色……苍白如纸,像鬼多过像人啊!
这特么的要说这人是装的没啥事儿,他自己个儿都不信。大队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你状况,还成吧?”
徐莎看着这浓眉大眼儿的正义官迷,点头:“大队长,我没事儿的,休息一下就好了。”
大队长嗫嚅了一下嘴角,到底是没再多说什么,他赶紧把自己的包裹递过来,说:“来,这个你收着,你爸寄来的。”
徐莎前世今生,对当爹的印象都不深,只是勾了一下嘴角,说:“谢谢大队长。”
大队长:“哎,不用谢,我家你桂花姐在邮局工作,顺便儿给你捎回来的。昨晚就想给你送过来了,但是想着你受了伤应该睡得早,就没过来。我给你搬屋里儿?”
他们家昨晚对着编织袋,研究了一晚上里面能有啥!
徐莎摇头,脆生生:“不用的。”
虽然脆,细听也带着一点沙哑。
这就不奇怪啊,一大早就瞎折腾,她生龙活虎才是怪呢。
徐莎:“大队长,我这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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