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田杏儿,你二人现在可有住处”“回大人,民女和母亲无处可去”田杏儿回答。李知县看了一眼杜师爷。堂审已经结束,余下来的事情,让杜师爷来处理即可。杜师爷瞥了一眼他家大人,“这长脸的事情做完了,接下来这求人的事,就让老夫做,你这个狐狸”杜师爷腹诽。“林寂,看在你与她们母女是邻居并且你也已多次出手相助,可否再收容她们一些时日,待到她们找到住处后再离开可好”白了知县一眼的杜师爷出了个主意。“民女愿意但民女有二点疑虑”林寂说。“林掌柜但说无妨”杜师爷说。“首先,看在大人和师爷的面子上,民女可以暂时安置王家母女,只是民女与田茂财家是邻居,所以如若王氏母女长时间在我家中或者在我家做工,必是不妥那么,王家母子孤儿寡母,日后以何为生,又如何有能力找到居所其次,据我所知,王氏母女是松县人士,照理说就算和离,依北唐律法,松县田家的房产和土地应该也有她们一份,她们母女完全可以返乡为何说无去处”“我们田茂财为了赖上于家,已将田家的房产和田地卖光了我们已经无处可去了”王杏儿说。“这样啊”林寂说。瞥了杜师爷一眼。“你所说当真”杜师爷问。“句句属实”田杏儿说。“田茂财,你将松县老家的房产和田地卖了多少钱”“啊三三十两”田茂财说。“好,我会去松县核实你卖了多少钱,要是敢打诓语,罪加一等”杜师爷说。“不不我记错了,五五十两”田茂财改口。“什么”在一旁跪着的田老太太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因为田茂财给她卖了三十两,只是此时此景,她也不敢发作。“大人,您看这事”杜师爷问。“王氏状告田茂财长期虐待妻女、图财卖女一案,判田茂财与王氏和离,其女田杏儿更名王杏儿,自愿跟随其母王氏。田家支付王氏与王杏儿纹银25两。从此二家再无瓜葛。”于是,众人签字画押,李大人正襟危坐,宣布退堂。人群里有人拍着巴掌叫好、有人对着田茂财指指点点、当然也有人用人性里最深的恶意来揣测王家母女、甚至林寂。田老太太一听还要给王氏25两,坐在大堂上就开始嚎啕大哭,比刚才儿子挨了打还要伤心。当差的哪管这些,出去叫了个牛车就把田茂财往上扔,杜师爷则是叫了二个差役跟着去田家拿钱。林寂这个好笑,这个杜师爷呀她敢保证,这跟着去拿钱的事情绝不是律法规定。“林姑娘留步”退堂后杜师爷叫住了林寂。“你先回吧跟娘说都解决了,让她放心。”林寂对毛兴说。毛兴应了,随着围观的人群一起走了“杜师爷,找我何事”“林姑娘,不如将家里店铺交给旁人,做个状师如何”“杜师爷打趣民女”“林姑娘不必自谦当着明人不说暗话这王氏和王杏儿母女,一介女流,而且隐忍了这么多年,哪来的胆子上堂告状”“杜师爷,兔子逼急了,也会咬人的”“可是这母女二人上堂来话不多说,直接要求验伤难道不是有人指点要知道这样的事情对女子而言,隐瞒还来不急呢”“也许是给他们写状纸的人指点”“那个写状纸的人有几两本事老夫知道”杜师爷又捻着他那几根胡子,“还有,这和离之后,还要分财产的事,可不是北唐律法里的你莫要胡说”“若不是堂上坐着的是李大人和杜师爷,民女说了也白说啊”“少给老夫戴高帽,那堂上坐着的是李大人老夫就是混口饭吃”见林寂一副“信你才怪”的表情,杜师爷赶紧又说,“你不承认也罢只是你为了他人之事,给自己惹了一身麻烦,所图为何”“不为什么,为了我娘心安”林寂回答。这倒是个杜师爷没有想到的答案。林寂说完,对杜师爷行了个礼,转身离开。杜师爷看着她影,回想起她一口一个“民女”自称,听着可真牙碜回至家中,隔壁一阵鸡飞狗跳。林寂相信要是没有那二位差役,就凭她们绝对要不出那二十五两。“你想把他们安置在哪”林氏问。“先在我们家住着吧田家的人也不敢闹上我们家。”“话是这么说,但不是长远之计。要不把先他们送到荷州老家去”林氏出主意。“问问她们再说吧我们能帮的都帮了,接下来看他们自己吧她们现在也有钱了,买间房子,做点小生意,生活应该不成问题”林寂说。见林氏离开,林寂自己出了后门。她走到隔了几户的一处院落前,拿出钥匙,开门而入。这小院不大,和她家的偏院差不多,她本来是买来,想着以后若是周家想买,再转卖给他们。她也想过让那母女先在这里住着,可是这隔了几户人家而已,和住她家有什么区别呢“什么”她突觉得身后有人,回头一看,是白泽翻墙而入。“你你怎么又来了没收到我信的吗知道有人调查你,你怎么还来”“有点不放心”白泽说。“这院子”“恩,也是我家的”“很有钱”“少笑话我”林寂苦笑。“为何管这事”“你知道了”“我在县衙外”白泽说。“以后这田家恐怕会找你麻烦”“没事,我不怕”“是因为同情”“不,是因为感同身受”“感同身受”白泽看着她,仔细回味这四个字里面的意思。“画像里那个人你认识”“认识”白泽不瞒她。“你会有危险吗”林寂问。“你不担心自己会有危险”白泽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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