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和死对头喜结连理了》
第二天才是正是开始比赛狩猎的日子,众人齐聚在草坪上列队等候,待段离出现后,本应由他发出第一箭,宣布围猎开始。可何江不知怎的突发奇想,当着文武百官奏请段离让沈鱼一同发箭。
沈鱼婉拒,但段离却貌似有意,众官员见有戏,开始起哄着让沈鱼一展身手。
沈鱼推拒不过,用求救的眼神看了谢临风一眼,谢临风微微颔首,示意她上去,沈鱼才吐了口气,慢悠悠地走到段离身边。
旁边的侍卫各拿了弓箭分别递给了段离和沈鱼,沈鱼握着弓,试了下手感还不错。
“准备好了吗?”段离将箭搭在弦上,眯着左眼瞄着前方的猎物。
沈鱼也跟着做好了准备动作,回道:“准备好了。”
“那我数到三的时候我们一起放。”
沈鱼点了点头。
段离:“一......”
沈鱼眯了左眼。
段离;“......二。”
沈鱼调整了箭头的方向,端对着前方笼子里的小白兔。
段离数到“三”的时候,他手中的箭紧应声从手中飞了出去,刹那间,犹如一道光影一闪而过,再眨眼时,箭已经稳稳的射在了兔子脖子上。
沈鱼故作惊慌,手指轻轻地抖了一下,速度比段离慢了那么一点儿。
“我射中了吗?”沈鱼探头张望。
段离看着她笑了一下,抬手示意对面报结果。不一会儿,两个士兵各提着一只兔子过来,其中一只已经奄奄一息,另一只则不停地蹦跶着双腿挣扎着。
“见笑了。”沈鱼悻悻地笑着。
段离走下台阶,凑近沈鱼那只兔子看了一会儿,回头道:“也不是全然没有射中。”段离从兔子背上拿了一撮毛给官员看,“只是稍微偏了那么一点儿。”
“不过比起在场很多人,公主的箭法也算是出类拔萃了。”段离转身道。
沈鱼尴尬地笑了笑,这时旁边的何江趁机恭维段离,“陛下的箭法才是出神入化,箭无虚发。”
虽是奉承,但段离也很是受用,他摆手笑道:“何卿,你就不要笑话朕了。”
何江道:“臣不敢,臣所言句句都是实话。陛下今日一箭中的,为咱们天泽开了一个好兆头,来年必定大丰收,家家户户富有盈余,我天泽将更加的繁荣昌盛!”
“国公卿所言有理!陛下洪福齐天,天泽定将繁荣昌盛!”其他官员看见段离面露喜色,也纷纷效仿起何江。
谢临风向来不屑于谄媚恭维,但还是秉承着礼仪与他人一道向段离揖了礼。不过段离还是瞥见了谢临风不耐的面色。
“说起箭法,谁又比得上摄政王呢?”段离重新上了高台,睥睨着群臣,“想当年,朕亲眼见王爷一箭射穿过三人的身体,彼时血液四溅的情形,朕至今仍记忆尤深呐!”
虽是夸赞的话,可谢临风还是从段离的话里听出了说话者不服的意味。
“摄政王的英勇我等早有所耳闻,只是不知王爷还有没有当年的魄力啊。”何江直起身子,将手笼进袖中,不怀好意的看着谢临风。
谢临风没跟他逞强,只是谦虚地回道:“早已不复当年了。”
何江听后放声笑了起来,与他一起的一些官员虽不敢明目张胆地笑出声,但也都快憋不住了。
“摄政王谦虚了。”段离亦神色飞扬。
“臣突然有个想法。”一官员站出来道。
“讲!”段离道。
那官员看了谢临风一眼,道:“单纯的围猎似乎少了些乐趣,不如设立奖惩,两两自愿组队比试,三日后清算各自的猎物,良多且优者为胜,陛下觉得如何?”
段离歪着头沉默了下来。
这时,又有人提出了疑问:“可谁敢跟陛下比啊,那不输定了么?”
何江适时开口:“这还用问吗?论职位、箭法,除了摄政王还能有谁?就是不知道王爷他敢不敢了。”
“王爷意下如何?”段离问谢临风。
此刻谢临风没有拒绝,因为不管他想不想同段离比试,都被逼到这一步了,他又能如何?
谢临风揖礼道:“一切依陛下定夺。”
“好,那就这么定了。”段离负手而立,对何江道,“何卿,就由你来当这次的裁判吧,且由你来监督比试中的公平,如有作弊者,依抗旨论处!”
何江立马道:“臣遵旨!”
“只是陛下,这奖惩?”顿了顿,何江又问,“普通官员的奖励和惩罚都好说,就您和摄政王赢了该如何,输了又该如何臣可不敢擅作决定,陛下赢了不可能奖励您一些绫罗绸缎金银珠宝,陛下若输了的话,这——”
段离又问谢临风有何想法,谢临风仍回道:“一切听陛下的。”
段离难得见谢临风这么服从自己,玩笑道:“王爷这话让朕觉得在强迫你似的。”
谢临风没来得及说话,只听段离继续道:“这样吧,赢家让输家任做一件对方能力范围之内的事如何?”
“此计甚好!”何江又截住话头,“众僚觉得如何?”
“我觉得可以。”
“我也同意。”
众人纷纷点头赞同,可却没有一个人询问谢临风的意见。
“如此,那朕宣布秋猎开始!”段离扬起双手,话音刚落,那些个官兵便你真我抢的朝着山林进发了。
段离骑上他的汗血宝马,对谢临风道:“王爷可千万不要手下留情,朕想跟你认真比试一回!”
谢临风道:“臣当竭尽全力!”
段离笑了笑,目光在沈鱼的身上停留了好一阵才调转马头朝着林子去了。
“他们这是摆明了在争对你!”待人都走了之后,沈鱼开始为谢临风打抱不平。
谢临风看着他们远去的方向惆怅地叹着气,“这都没什么,我感到寒心的是,竟然有那么多的官员依附在何江的身边,任其指使。我为官十载,自以为秉公执法,到头来竟敌不过他几句谗言。”
沈鱼理解谢临风的心情,她近前握着他的手,安慰道:“别的都不重要,只要段离相信你就行了。”
不提还好,提起段离他的心中更是凄凉。谢临风垂下头,苦笑一声。
“不会吧?段离他对你——”沈鱼转念一想,又有什么不可能的呢。
“别伤心,至少你还有我!”沈鱼将手环在谢临风的腰间,轻声抚慰。
谢临风一下一下的抚摸着沈鱼的头,问她:“你知道我是怎么死的吗?”
怀里的人儿摇了摇头。
谢临风的声音空荡荡的,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毒,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在你死后不到半个月......我想,这应该是我的报应,我杀了你,他杀了我。”
腰上的手突然一紧,沈鱼哑着声音道:“别说了。”
谢临风真就没有再说了,他紧紧扣住沈鱼的肩,在她的头顶轻轻地落下一吻。
接下来的两天,谢临风和段离都铆足了劲四处狩猎,沈鱼也得益于此没有再见到段离,避免了很多尴尬。
“陛下,听说王爷猎物的数量超过您了。”一个侍卫扒开树枝,走到段离身边。
“陛下,今日子时一过,时间可就截止了,您若输了的话——”一旁的何江看起来比段离还要焦虑。
段离不屑地哼了一声:“时辰未到又怎知朕就输定了?再说,就算朕输了,他又能怎么样?难道还敢让朕学狗在京都里爬一圈么?”
何江语塞,哽了半天才道:“那倒不会,就怕届时谢临风到处宣扬陛下你不守承诺,那您在百姓心中的威严可就毁了。或者,若是他提出更过分的要求,比如要您让位于他——”
“绝不可能!”段离毫不犹豫地打断何江的话,“朕说了是能力范围之内的事!”
何江沉默了一会儿,接着道:“可外面传摄政王想要取您而代之的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况且沈鱼私通西夏胡莱的事您也是知道的,谢临风和她的关系又非同一般,保不准谢临风和胡莱也有联系。”
段离深吸了几口气,情绪慢慢镇定下来,“摄政王的性子朕清楚,就算他觊觎皇位,也不会背叛天泽的。”
“知人知面不知心呐陛下!”何江言辞恳求,好像他才是那个绝世大忠臣一样,“难道您忘了沈东之事吗?那可是血淋淋的教训啊,若不是先帝一时心软,我天泽又怎会被西夏踩在脚下?”
“武夫最易窃国!”何江就差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劝说了。
其实段离心里也是没有把握的,谢临风监国太久了,也将段离压制得太久了,此时的段离只想一触即发,彻底将权力牢牢的把握在自己的手里,只是他曾受诲于谢临风,始终下不了杀他的决心。
“容朕再想想!”段离抬手示意众人退下。
“陛下——”
何江还想再劝,被段离打住,“休得多言,退下吧!”
何江无法,只能悻悻地离开,出了林子,他立马差人去联系早已有所准备的胡莱,要他在今夜动手。
“大人,陛下不是还没决定吗,咱么这样做不会惹祸上身吧?”手下怯怯的询问。
何江冷笑一声,道:“放心吧,子时之前陛下会做出和我相同的决断的。”
何江太了解段离了,他知道段离极度渴望摆脱谢临风的掣肘,不得不说,欲望是个好东西,有时候它会让人失去理智,失去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