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刘良的这一声喝问,杜风充耳不闻,直接当他放了个屁。
突然。
杜风双臂一挺,掌间两股内劲一吐,令骆武夫那无力的背脊也为之一挺。
下一秒。
只见一道道银光闪过。
嗖嗖嗖!
几十根银针,从他背脊的穴道中倒射而出,如飞针一般,反射到了墙壁上。
叮叮。
叮叮。
银针落地,清脆悦耳。
就这一瞬间,骆武夫前胸后背上的那些银针,已经全部退了出来。
这要是以陈荣昌刚才的手法,要退完这些针,没有十分钟是绝对退不完的。
这一刻。
房间里安静之极,当真是落针可闻般的安静。
所有人都被震惊了!
陈荣昌张着嘴巴,说不出话来,表情都凝固了。
就连何神草这位真正的医学大师,也是看着杜风,瞠目结舌。
“内劲还针!”
“杜小友,你这一手,难道是传说中内劲还针的绝技?”
何神草惊了半天后,脱口问道。
“正是!”
杜风点点头,在骆武夫背后的穴道连点两下后,一跃下床。
“想不到,传说中内劲还针的绝技,竟还真有人能施展得出来,实在是令老朽大开眼界啊!”
何神草像见了世外高人一样,用崇敬的目光看着杜风。
内劲还针这项绝技,一般的医师,还真不清楚这是什么玩意儿。
何神草却知道,所谓的内劲还针,就是用内劲打入病人的体内,利用病人肌肉的反弹之力,将扎在穴道中的银针尽数退去。
这份内劲的力道,如果轻了,激不起肌肉反弹之力。
如果重了,就算能把银针反弹出去,怕是自身也会受内伤,那可就是打肿脸充胖子了。
杜风的这份内劲,却是掌握得恰到好处。
此刻。
杜风刚下床,陈荣昌师徒俩,却还凑在床边。
“让你们退到五米之外,没听见么?!”
对这师徒俩,杜风可没什么好脾气。
“哼!施个针而已,让我们退那么远,无非是怕我们偷师罢了!”
“你这么小家子气,我料你难成大器!”
陈荣昌冷冷道。
“就是!别以你的小人之心,度我们师徒俩的君子之腹!”
刘良这厮,嘴巴也挺刁。
杜风瞪了两人一眼,冷笑道,“也不知道谁有小人之心,谁有君子之腹!”
“我现在就施针,如果你们能学个一招半式,算你们有点出息!”
“只是,如果你们碍着我的事,耽误我施针,可别怪我冲撞了你们!”
说完这话。
杜风手持针袋,走到了床尾两米之外,手里同时拈起两根细长的银针。
看到杜风这架势,所有人又是为之一愣。
既然要给骆老施针,不应该是坐在骆老的身边么?
怎么站到了床尾,隔着骆老这么远?
忽然,何神草的脸色一变。
“杜小友,难道你是要施展《炎黄针经》中失传已久的针法,施颤劲,行颤针?”
他满脸激动地问。
“一点没错!”
杜风点了点头。
这一点头,却令何神草的老脸更激动了。
他垂到胸前的雪白胡须,都微微飘动了起来!
“师父,《炎黄针经》是什么东西?”
“还有,什么施颤劲,行颤针,又是怎么回事啊?”
刘良像个好奇宝宝一样,向师父陈荣昌低声请教。
“这《炎黄针经》,是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医家宝典,上面记载的针法,早就失传不知几百上千年了!”
“至于施颤劲,行颤针……”
陈荣昌说到这儿,老脸却是尴尬了起来。
他也说不上这是怎么回事儿。
“这应该是某些人巧立名目,故弄玄虚的!”
“到底是实打实的绝技,还是糊弄人的玩意儿,等会儿就知道了!”
他低声说着,还用挑衅的目光看着杜风。
好像他拿准了,杜风其实没什么绝技,就是那种装神弄鬼的神汉而已。
杜风却懒得多看他一眼。
左手拿着针袋,右后食中二指,同时捏着两根细长的银针。
突然。
杜风脚下一旋,原地一个快速的转身后,右手一扬。
嗖!
一根银针带着破空声,射向骆武夫胸口的天突穴。
这根银针,不但准确无误地刺入了天突穴。
神奇的是,针体竟还不停地颤动着!
嗖!
杜风一个大弯腰,以金刚铁板桥的身法,背脊贴地,腹部向上,反手又是一针射出。
这一针,又准确地刺入了骆武夫的璇玑穴。
和前一针一样。
针体刺入穴位后,像是微小的震动棒一样,不停地震颤着。
接下来。
杜风突然原地高高跳起,脑袋都快触到天花板了,在身躯下落之时,双腿大开,以空中一字马的姿势,手臂一扬。
嗖嗖!
又是两根银针,同时刺入骆武夫的华盖穴和紫宫穴。
杜风落地之后,左右双手各持两针,双手交替,快速挥针,以二鬼拍门的手法,又将两根银针射入骆武夫的两处穴位中。
在杜风施针的这一刻。
在场所有人,全都看呆了。
陈荣昌师徒俩,眼睛左移右看的,双眼都看不过来了。
他俩做梦也没想到。
所谓的施颤劲,行颤针,原来是这么个意思。
就这一手绝技,让他们凭空想象都想象不出来。
“让开!!!”
突然。
杜风一声厉喝后,左脚先在墙壁上一蹬,整个人凌空跃向大床的左侧,右手再次挥出一针。
只是。
他这么凌空一跃,在转移方位的同时,膝盖却凌空撞向陈荣昌的脑袋。
这膝盖的凌空一撞,正是泰拳中杀伤力极大的膝击杀法!
擂台上,脑袋如果被对手的膝盖凌空击中,轻则当场KO,倒地不起。
重则颅内出血,当场毙命!
“师父,小心!!!”
刘良眼疾手快,连忙猛的一推陈荣昌。
“啊!!!”
陈荣昌脚下一个趔趄,脑袋避开了杜风的膝击,鼻子却被膝盖狠狠地擦中了。
扑通一声!
他一屁股重重地瘫坐在地上,鼻子疼得直钻心,鲜红的鼻血,汩汩地流了出来。
“啊,师父你流鼻血了!”
刘良大呼小叫,连忙把陈荣昌扶起来。
可一旁的骆家三兄弟,却像没事人一样,眼睛都紧盯着杜风的一举一动。
只见杜风一扬手,竟将针袋高高抛起到了头顶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