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你们知道吗?
今年!今年!今年的情人节在春节前面!
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意味着,今年我好友列表里,大部分人都不会出来秀恩爱。诶嘿,滚回去打扫卫生办年货吧略略略~
母:“晓远——再把客卧窗户擦一下——”
晓:“来了!”我刚擦完客厅的窗户,从窗台上蹦下。
旭:“我去帮忙……”
母:“阳旭你帮忙贴一下春联吧。”母上把扫把靠在墙边,从抽屉里翻出昨天买的春联。
旭:“好。”
母:“今年也不回去过年吗?”
旭:“嗯……明天,去见一下姥姥,打个招呼,然后回来。”
母:“哎——”连在客卧都能清晰听见的一声叹息。
……
旭:“阿姨,我贴完了,我继续去帮晓。”
母:“好,你们俩擦窗户注意安全啊!”
旭:“嗯。”
乌鸦来到我所在的客房,我从折叠梯上把抹布递过去。
晓:“来得正好,省得我下去洗抹布了。”
乌鸦抬眼看我,什么都没说,拿过抹布,在地上装水的盆里洗好给我。我接过抹布,哼着歌继续擦窗户。我能感觉到乌鸦的视线,但他总这么看我,感觉没什么奇怪的,现在也暂时不想调戏他。
旭:“晓,等会忙完了出去玩吧。”
晓:“快过年了,去哪里玩啊?”
旭:“到处……走走。”
晓:“啊算了吧,我最讨厌打扫卫生了,还是在家待着吧。”
旭:“走走。”
晓:“我不~”
旭:“走。”
晓:“不~”
旭:“走。”
晓:“……”
旭:“对不起。”
晓:“那出去玩吧。”
旭:“……”
晓:“那不出去玩吧。”
旭:“……”
晓:“好,在家待着~”
旭:“……”
诶,生气了吗?我站在折叠梯上回头,乌鸦用一种看智障的眼神看着我,嗐,没生气就行。
旭:“你有时候真的好欠揍。”
晓:“你来呀你来呀你来呀~”我站在折叠梯上扭屁股。
旭:“别摔下来了傻缺。”
晓:“不会的——哎!”我正准备装作要摔下来吓吓乌鸦,却被母上打断了,我只好正直身子。
母:“晓远——你那边弄好了吗?弄完了去帮忙丢一下垃圾——”
晓:“好——”
我赶忙三下五除二擦完窗户,放好折叠梯和乌鸦回到客厅。
母:“就这一包垃圾,去丢了吧,我去做晚饭了。”
晓:“得嘞——乌鸦,陪我去~”
旭:“你是女生吗?上个厕所还得叫人陪着。”
晓:“等会我丢垃圾迷路了怎么办?陪我去!”
旭:“啧,好。”
晓:“诶嘿~”
旭:“诶嘿个屁诶嘿。”
走到楼下丢完垃圾,乌鸦便往回走,我抓住他的手腕。
晓:“走走再回去吧。”
乌鸦回头看我一眼。
旭:“你这个人啊,一三一四的。”
晓:“一三一四?”
旭:“一下三一下四。”
晓:“噗。我跟母上说一下,叫她先吃,别等我们了。”我拿出手机打电话。
旭:“嗯。”
……
旭:“去哪?”我刚把手机揣进兜,乌鸦就偏头问我。
晓:“明明开始是你邀请我的,去哪都没想好。”乌鸦低下头。
晓:“我想想……现在能去的地方……啊!去江边吧,不是桥上,是桥下。”
旭:“江边现在还准走吗?”
晓:“当然准啊,就是不要被城管看见,不过城管也不会特地跑到江边看。”
旭:“我以为只有渡口钓鱼的那边开放……”
晓:“噗~要是只开渡口,钓鱼得多挤啊。估计其他地方还是默许的,就是阵仗不要太大。”
旭:“这样啊……”
晓:“乌鸦~老规矩,比谁先到!”我小跑几步,回头对乌鸦说完,拔腿就跑。
旭:“哎?姓陆的,你又抢跑!”乌鸦在后面追我。
说实话,从那里怎么去江边,我根本不知道。但每天都有人去江边,那么长一条江,往江边方向跑跑,再怎么也有一条或者好几条小路的吧。
晓:“呼、呼、咳咳,乌鸦,到了。”
旭:“呼、呼、呼……你跑、你跑那么快,咳,又不知道怎么走,都跑进几次别人家田里了。”
晓:“哎呀~最后还不是到了嘛~”我深吸一口气,活动了一下筋骨。
旭:“咳咳,不该跑过来的,江边风大,又流汗,会感冒的。”
我踩上江边的鹅卵石,冬天里气温低,有的石头上结着薄薄一层冰,有点滑。啊~可不能再摔了,再摔又是个脑震荡。
晓:“乌鸦,小心脚下,石头上有冰,有点滑。”
旭:“嗯。”
晓:“哈——上次来江边,还是很久以前吧。”我看着嘴里哈出的白起慢慢飘上天。
旭:“嗯,搬家之前,小学的时候。”
晓:“啊~那我想起来了~小学的时候,我们在江里游泳。”
旭:“嗯。”
晓:“裸泳。”
旭:“……啊?”
晓:“嘶——那天穿内裤没有啊?”
旭:“穿、穿了吧。”
晓:“嗯,好像没穿。”听上去后面乌鸦好像记不清这件事,我就故意挤牙膏似的引导,还骗他说没穿内裤。
旭:“啊!”结果好像他急了,想快点从后面跟上我,结果猜到冰摔倒了。还好我留了个心眼,一直在注意身后的他,看见他像是要摔了,立马转身递了一条胳膊过去。乌鸦反应也很快,往前倒的瞬间抓住了我的小臂。
诶嘿~这波啊~这波是心有灵犀。
旭:“就算是裸泳我怎么可能连内裤都没穿就陪你游泳!再怎么内裤还是穿着的吧!就算你没穿我也穿了吧!我又不是你~”乌鸦没松手,就这么抓着我手臂balabalabala地说,说到最后一句语气突然软下去,然后立马收回抓着我小臂的手。
噗,时不时就这么可爱。
晓:“好啦~骗你的。喏~”我把刚刚伸出的手翻了个面,手心朝上。
晓:“我拉着你?路有点滑。”
旭:“嗯。”乌鸦愣了一秒,还是把手伸了过来。但他脸红了。
晓:“乌鸦!”
旭:“嗯?”
晓:“脸~红~啦~”
旭:“操!别说话。”乌鸦用另一只手捶我一拳。
我想我应该在什么时候,无意识牵过他的手,睡觉的时候、抓着他跑的时候、一起玩的时候……他手心的温度和皮肤的触感,我一点都不陌生。
旭:“你手好凉。”
晓:“嗯,冬凉夏暖。”
这么一说,乌鸦的手比我热乎不少。
旭:“你夏天那个手叫暖?明明是烫的。”乌鸦带着笑腔说。
晓:“那你不给我冰手~”
旭:“那、那以后夏天,我给你摸好了……”
晓:“摸哪?”我知道乌鸦说的哪,但还是故意问。
旭:“腿……但是、但是不要摸我大腿根!好痒。”
晓:“嗯,好~”
旭:“再走一会回去吧,出汗了吹得好冷。”
晓:“嗯,小心脚下——”我们越过一块有点大的石头。
旭:“咳,晓。”
晓:“我在。”
旭:“虽然——你还是单身,但是,情人节快乐。”
晓:“噗哈哈——”我停下脚步开始笑,笑到原地下蹲。因为我想到,这句话可能是乌鸦今天想和我一起出来的原因,就觉得好好笑噗。
旭:“……”乌鸦也停下来,但是手没有松开。
晓:“哈哈哈哈哈咳咳,乌鸦,我们做个约定吧。”
旭:“嗯。”
晓:“以后的情人节啊七夕节啊,我们通通都叫单身节。所以——”我站起来。
晓:“乌鸦,单身节快乐~”
旭:“嗬,你也是。”乌鸦对我翻了个白眼说出这句话,没有松手,就这么继续走。
那天我们一直到太阳下山才回家,母上有点生气了,但是乌鸦一说是他建议去走走的,母上气就消了大半。
第二天乌鸦回去了,但他一般都不会去太久,甚至他都不会在他姥姥家吃饭。
但是我的话,中午还是要和亲戚们吃一顿饭的,然后去姨妈家接鸫儿过来。每年都还被长辈拉着喝酒,喝酒倒是没什么,就是觉得喝了会很晕,会像那年一样说些不该说的话。
——
“乌鸦……你要是女孩子……就好了……”
——
啧,又想起来了,好羞耻,还觉得对不起乌鸦。想让他当女生,总觉得,是一种羞辱,不知道他在不在意。
而且我吃完了,都不能马上从饭桌上下去,要等长辈们都吃得差不多了才行。要是不喝酒,倒是可以提前走。
……
终于是吃完了。
晓:“妈,我先上去了。”我小声跟母上打招呼。
母:“走这么早。”
晓:“嗯,乌鸦刚刚发消息了,他在等我。”
晓:“爷爷!大舅二舅!我有点事,先走啦!”
……
先回去问过乌鸦,乌鸦说他已经吃过饭了,我就和他一起去接鸫儿了。
嘿嘿,一想到今年把鸫儿的事情解决了大半,就很开心。
很顺利,很开心,一直到下午都很开心。但是下午吃完饭过后,我感到腹部一阵剧痛。
我日。
我痛到蹲在地上,乌鸦也蹲下来。
旭:“怎么了?”每次我一不舒服他第一反应是摸额头,也不知道是擦汗还是摸体温,我觉得我不烧我也没有流汗。
晓:“肚子疼,我去上个厕所。”我挥开他的手。
旭:“……”
在厕所一阵翻云覆雨之后,我整个人都不太好,感觉拉到虚脱。啊,真的难受。我之前几次拉肚子都没这么难受,更没这么疼。
旭:“去医院看看吧,我感觉你肠胃应该有问题。”他靠在厕所门旁边跟我说。
我怕臭到他,把他拽回客厅。
旭:“经过这几个月的经历我都觉得,是你肠胃问题,去看看吧,免得以后你又大姨父。”
晓:“神TM大姨父……”
旭:“噗。”
晓:“帮我拿下手机。”我捂着肚子说。
旭:“我来给阿姨打电话吧。”
晓:“嗯——鸫儿,等会哥哥们要出去一会,你一个人可以吗?”
鸫:“嗯,我不会乱动东西的。”
晓:“困了的话就先洗澡睡觉吧,电视不用关,过年嘛,放着没事的。客房收好了,夜灯在床头。”
鸫:“好的。”
旭:“我跟阿姨打过招呼了,走吧——能站起来吗?”
晓:“啧,你以为我多弱呢!”
旭:“那我不扶了,自己走。”
晓:“鸫儿再见!”
咣!门被乌鸦带上,我们打车去市医院做了检查。
因为是过年,值班医生有点少,门诊的医生还是从住院部赶过来的。一些简单检查过后,医生判定是肠炎,给我开了些药,然后告诉我有点不能吃注意吃和少吃的东西。
小小肠炎,不足为惧,总的来说,这个年还是开心大于伤心。
但这个药真的好难吃!尤其是这包冲剂,好像是什么盐水,咸苦咸苦的,我恨不得拿糖拌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