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白夜离和墨尘替自己说话，再看天灵落座后也没有要责罚的意思，小洛这才稍稍松口气，小心翼翼地继续替几人斟茶。
带小洛奉完茶，墨尘左右看了看天灵和白夜离，抬手干咳了两声，煞有介事地开口道：“咳，这……既然将军请我来教导大小姐，今日是首日，便先摸摸大小姐的底子，看看如何教导合适。”
天灵闻言，撇撇嘴。
白夜离则是心中暗笑，觉得墨尘装地还挺像。
“呃……”，小洛站在一旁一时不知自己该去该留。
“咳……”，白夜离清了清嗓子，吩咐道：“小洛你先出去罢，天灵姐跟我要好好跟墨先生求教。”
天灵听到白夜离这么说，心知这是给她台阶下，省得稍后不识字读书被人看到，便开口道：“下去罢。”
主子发话，做下人的不能不听，便屈膝一礼：“是。”
小洛一走，墨尘喝口茶，继而一本正经地问天灵：“不知大小姐可过读书识过字？”
天灵一脸迷惑，问道：“还真的要读书识字？”
天灵话音将洛，但见白夜离和墨尘不约而同勾起唇角，“咱们已经气走十几个先生了，天灵姐，凭心而论，咱多少认两个字，也好跟将军交代不是？”白夜离开口劝她，最后看了一眼墨尘，继续道：“让那些不知所谓的先生来教你，倒不如墨尘来的好。”
“放心”，墨尘适时开口，“能让本座讲授的人你还是头一个，以本座的资历，教你不过举手之间。”说完，他还不忘夸一夸天灵：“本座看你颇具资质，如今觉得困难重重皆因你尚未启蒙开智。这些都是事实，不是本座随口说说。”
天灵闻言，之前的抵触神色缓和了些许。
“墨尘说得对”，白夜离补充道：“修道之人不会妄口，他说你有资质，便是有资质，随便学学便能让将军满意。”
天灵眼珠微转，片刻之后，眨了眨，问：“当真？”
相交白夜离的话，天灵显然对墨尘有更多信任，就像当初在天界之时：却邪宫内属墨尘最为成熟稳重，几百年来五极战神遇事多与他问询、征求意见。
听到天灵这么问，墨尘大方笑笑，道：“墨尘自然不会妄语。”
“……”，停了好一阵，天灵才有些不情愿地点点头，低声道：“如此，便依你所言，姑且认认看。”
白夜离和墨尘闻言，相视一笑。——其一，是墨尘可以名正言顺地留在将军府；其二，是白夜离和墨尘此后可以不动声色地从旁协助天灵渡人劫。
“不过……”，天灵一手撑着下巴，补充了一句：“我喜欢练剑，不喜欢写字，先认些字，不写。”
墨尘闻言会心一笑，干干脆脆应下：“自是听从小姐的。”
“嘿嘿”，天灵得逞，哈哈一笑，看向白夜离，“往后，你教我练剑，墨先生得空教我认两个字。”
“今日是第一日”，墨尘起身走到天灵跟前，笑着对他说，“便先认一个‘一’字罢。”说完，墨尘伸手在茶杯里点了一下，只见茶水动了起来，飞在空中凝成一线，悬在天灵面前。
哇——！
这确实跟那些个不可一世的老先生不太一样啊！
如此的新鲜和不同寻常，这冲击感下，天灵瞪大了眼睛，眨都不眨一下，轻声道：“这是‘一’，我还是认得了。”
墨尘笑了笑，心念一动，那道茶水自动分成上下两道，道：“如此甚好，此乃‘二’。”
“哦……”，墨尘的法子比那些老先生好玩不知道多少倍，天灵的兴致被调动起来，点点头，轻松记下来。
“好认罢”，墨尘依旧笑着说道：“是否觉得容易多了？还有三，往后，你会觉得越来越简单。”说着，他心念再动，水道分成三股，在天灵面前呈现出一个“三”字来。
那些老先生一来就是让背这个记那个，对于大字不识几个的天灵来讲晦涩难懂，她自然是喜欢不起来。如今墨尘从零开始，完全适合天灵基础空白的情况，她学起来自然觉得容易接受地多。
“不愧是仙人”，天灵看着面前的三道水线，感叹道：“果然不是那些凡人能比拟的！”
“你且放心”，墨尘淡然道：“本座定会让你学的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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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天灵、白夜离和墨尘可谓是其乐融融，愉快度过。
而将军府的内院的金秀苑，上官芸与天灵一样露出了会心的笑容。——秋月跟着自己几个月来，使唤的还算满意；而娘家侯府得知春晖的之后将她收回府内安排成灶房丫头，另外送了陪嫁婢女过来。
这个婢女，便是近身伺候了侯府夫人近三十载的嬷嬷——兰姑姑，此时正站载上官云身后，低声言语着：“回夫人，都安排好了。”
上官芸得道确认，想到再忍几日便能看到一出好戏，不由眉眼一弯，称赞道：“不愧是家母赏识的兰姑姑，办事果然得力。”
兰姑姑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波澜不惊地微微一礼，道：“老夫人贴心夫人受欺负，老奴不过是来帮老夫人和夫人您顺顺气，这都是老奴该做的。”
“如此甚好。”上官芸掩口轻笑，取了一块莲蓉糕送进嘴里。在她脚边，一直轻轻为她捏腿的秋月低垂着头，心中默默将这位兰姑姑的话牢记。
“我看她还能欢蹦几日！”上官云又取了一块糕点，此次有兰姑姑帮自己运筹帷幄，悉心部署，届时不愁她那个小野种不出状况。
云姑姑经验丰富，深知不该说的话不能轻易脱口，只在心里想想就好，低着头上前凑到上官芸耳边，提醒道：“府内人多口杂，还请夫人慎言。”
上官芸扭头睨了云姑姑一眼，尽管心中有所不满，但还是克制住了，没有发作，反倒微微勾唇一笑，道：“多谢姑姑提醒。”
云姑姑跟在侯府夫人身边几十年，可以说是看着上官芸长大、又看着上官芸出嫁，身份上虽说不过一府婢女，却是执掌一府内院地位不低的婢女。论资历论辈分，受得起上官芸几分礼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