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刀斩躬身应道。
“……”，白夜离沉吟一瞬，发出轻巧的一声“哼”，道：“想来将军心中有所安排，你就此回去，如常跟着上官夫人。”
“是。”刀斩应下，闪身消失在白夜离面前。
白夜离闭眼深吸一口气，又缓缓舒出来，凝望着自己的霜河，心中暗叹：小爷我倒要看看，一个人界国君，葫芦里会卖什么药！
隔日一早，天灵照旧早起，简单洗漱后连早点也没用，便来到院子里用树枝练剑。白夜离出了入定，推门便间一抹红色在冬日的暖阳下翩翩飞舞，时不时还能听到她的一声轻喝。
白夜离心下暗自称赞，转而将视线挪向远处的天空。
昨夜墨尘出府，还不知道是否顺利，希望稍后他能出现。——马上年节，他希望至少能够知道来人是敌是友，如果危险靠近，白夜离更愿意自己有所准备。
“夜离！”天灵看到白夜离站在门口，停下动作，向他走来。
白夜离眨下眼睛收回思绪，咧嘴笑着，冲天灵说：“这么早啊？！”
天灵冲他淡然一笑，道：“你说过等我身法熟了，要给我一把轻剑，将这小树枝换掉，我自然是要勤加练习。”
真是急着要用上真剑。
白夜离有些哭笑不得，他原本打算再过一阵子再让她换真剑，但如今情势似乎等不及了。参加宫宴，指不定会发生怎样的意外。
“霜河剑不能给你。”白夜离静静开口。
“我知道。”天灵激励回答道。——毕竟霜河剑是白夜离寄居的物件，不可能给她日常使用。
白夜离没想到天灵如此直接和明了，稍稍一怔，翻手间一把剑出现在虚空。这把剑剑柄碧色，长短刚好适合天灵的身高，天灵盯着这把剑，眼睛都直了，手一松，树枝便直直落在地上。
“给我的？”天灵上前伸手要取，但剑身仿佛能听懂她的话一般，向后一闪，避开了天灵伸出的小手。
白夜离露出坏事得逞一般的笑，咧嘴看着天灵，道：“给你的。”
天灵皱着眉头，抿唇看向白夜离，眼神在说：那你倒是给啊！
白夜离看着她的可爱样子，忍住笑，用调侃地语气跟她说道：“剑皆有名，此剑名唤碧水，你唤它名字，剑若愿意受你驱使，便会自愿落再你手中。”
听完白夜离的解释，天灵点点头，深吸一口气，盯住眼前的剑，缓缓喊出两个字：“碧水。”
天灵心中忐忑，不确定白夜离拿出来的神剑是否会认可自己。反观白夜离，十分放松，完全一副看戏的姿态。——五极战神开口点名，岂会有剑不敢应从？
结局毫无悬念。
碧水简直就是欢欣鼓舞地冲进天灵手中。——作为一把生在妖界的剑，能够被五极战神驱策，简直就是鲤鱼跳龙门，足以让它在天界傲视群兵。
天灵就没有白夜离那么淡定了，看到碧水稳稳落在自己手中，开心地跳了起来，一边转圈一边喊道：“哦哦，我有剑了！”
看着天灵满面春风、真情流露的样子，白夜离跟着笑起来，这次他是真的咧嘴笑出声来，因为看到了天灵欢天喜地且大方表现出来的样子。
相比她在天界的时候、在人界转世生活在小村子里的时候，现在的天灵，似乎才是她真正该有的样子。——每天有喜欢做的事情，虽然也有伤心、难过，偶尔生气，但大多数时候都是心情愉悦的。
白夜离突然觉得这样的生活，才是天灵应该有的生活。
“我可以用它练剑么？”天灵突然停下动作，伸手脱了剑鞘，返身征询白夜离。
白夜离讪笑一声，没说话，只是冲天灵点点下巴。
下一刻，天灵便已经翻身腾空，剑风犀利，随着她在院子里的招式动作，一道道剑气撕开空气，飞向四处。一道剑气打在院中的大树上，直接在树干留下一道豁口。
等天灵一套剑法打完，她才留意到四周的情景。——伤到的树，掀翻的石桌，折断的竹子。
天灵整个人都傻了。半晌，她才缓缓转身求助地看向淡定站在台阶上的白夜离。
白夜离对这个结果已经预见，轻轻一挥袖子，先将院子里各个摆设归位，而后才缓缓开口：“你修的是天界剑法，威力非比寻常，我让你一直用树枝练剑，许你身法熟练再换成轻剑，乃是待你能够控制力道，省得动不动就搞出大动静，拆屋毁城。”
开玩笑，五极剑神一挥剑，六界都要震一震；若是她一把神兵在手，再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道，谁也不敢说能收拾掉后面的烂摊子。
天灵听着似懂非懂，但又觉得白夜离说的有几分道理，思索片刻，反问他：“如此说来，我要如何控制力道？”
白夜离笑了，撇撇嘴，淡淡说道：“简单，你下手轻些。”
天灵抬手看了看手中的碧水，又看了看白夜离，眨了眨眼睛，有些不满地轻声说：“你倒是说的轻巧。”说完，轻轻抬剑挥了一下，肉眼可见的一道剑气顺着剑锋飞出去，直直打到白夜离身上。
“小心！”眼看着剑气就要冲到白夜离，天灵情急，大声喊道。
只见剑气打在白夜离身上，仿佛是撞在一道无形的墙上，向四周弥散开，两息功夫便消失殆尽。
白夜离毫发无伤，抬手在胸前弹了弹灰，冲天灵问：“你这是有多不满，想要杀掉我？”
天灵心生愧疚，低下头低声道：“我没有……，我……，我是不小心的。”
白夜离庆幸她手中的剑只是一把普通的碧水，若是霜河，怕是少不了要见血带伤；至于说炎煌，只怕他要重伤吐血。
他打定主意，万不能让天灵有机会在人界挥舞霜河。
“夜离？”天灵走上前，关心地问：“可是伤到你了？”
白夜离回神，转而冲天灵笑笑，道：“没有。小爷岂会被你一个小姑娘给轻易伤到？”说完，他祭出灵力将院子周围护住，跟天灵说：“你且再试几次，掌握好力道。秘诀是……”
“什么？”天灵睁圆眼睛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