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蜜同人]得偿所愿》

听静沅这么说,白袍男子沉默了片刻,随即少有的正色道:“即便如此,若非丫头你功德加身,又有大千世界的天道之力庇护,哪怕我再信你心思清明,不会为外物所动,也不可能跟你说这些,更不可能放任你去做此事!

不然太过损耗你的真元不说,万一出了什么岔子,如何跟你师尊交代事小,我自己这一关都过不去!

果儿丫头……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静沅点点头,郑重道:“前辈这些年来待晚辈一片拳拳之心,晚辈一直感念在心,从没有丝毫或忘!

晚辈保证,无论何时何地,身处何种境遇,都会以己身安危为念,绝不鲁莽行事,更不会一味逞能求全,执意妄为!”

“好!如此,老夫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了,可以放心闭关了。”白袍男子满脸欣慰道。

“闭关?前辈您又要突破了?”

“不错。”白袍男子肯定道,“上次吞噬的那个琉璃净火虽然威力一般,但其中蕴含的些许火焰本源之力倒还对我略有裨益,左右丫头你现在又不急着离开此界了,我整日里闲着也是无事,不如闭关一段时日,把那点火焰本源炼化了。”

白袍男子这话说得漫不经心,但作为曾经被禁锢千年的净莲妖火分化出来的子火,他最不喜欢的便是像关禁闭似的独自闭关,所以他原本是打算在日常修炼中慢慢炼化那点火焰本源。

可眼下自家的小丫头又要去做大事,他自然也得在修炼上更上点心了,就算不能帮她分担一二,至少也得做好护法之事。

毕竟,能掌控一方世界天地自然之力的修炼者也并不是都那么好相与的,像花界的那个锦觅那般弱的纯属意外,到时万一要动起干戈,他总要有足够的实力护得这丫头的周全!

静沅并不知道白袍男子的这番考量,只单纯为他又要突破而高兴,哪怕知道他要离开自己一段时间也是一样。

此事一说定,白袍男子也就不再耽搁,也不管现在正是夜间,当即便要去寻一处火灵旺盛之地闭关。临走前,他想了想,微微抬手,屈指一弹,一点微光直朝静沅眉心而去。

静沅先是一怔,随即站在原地不闪不避,紧接着只觉眉心一热,伸手去摸又什么都没有。于是她挥手幻化出一面水镜,催动灵力往眉心而去,接着揽镜自照,果然看到眉间有一朵乳白色的莲花状火焰印记一闪而过。

“这印记里有我的一缕神念,我离开的这段时日,丫头你若有事找我,便催动印记,我即刻便能察觉。”白袍男子温声解释道。

“嗯,好,我知道了。”静沅散去水镜,颔首应道。

“好,那老夫这便走了。”

“嗯,前辈一路保重!望您此次闭关诸事顺遂,顺利突破!”

“哈哈,有丫头你这话,老夫我这次定然顺利得不得了!老夫去了!”

话音未落,白袍男子便已化作一道流光疾驰而去。

目送白袍男子远去之后,静沅深吸一口气,莫名感觉有些冷清了起来,转身准备离开天河回风神府。

刚走没多远,一道白色的身影伴着一只娇小可爱的小家伙便映入了眼帘。

同样,那边的一人一兽也看到了她,紧接着,魇兽就率先哒哒地跑了过来。静沅下意识地扬起一抹笑,蹲身接住了扑向她怀里的魇兽,好一阵安抚诱哄。

稍稍加快脚步走来的润玉见到这幅无比熟悉的场景,不由地又一次失笑着摇头,深感自己如今在这一人一兽心里的位置,果然是要排在他们彼此之后了。

“刚入夜,魇兽便闹着要来寻静沅,去过风神仙上府上,她说静沅外出赏景,润玉便猜静沅是来了天河,所以就带着魇兽过来了。”润玉浅笑着说道。

静沅最后摸了一把魇兽毛茸茸的小脑袋,起身说道:“今日发生了这么多事,我心中不畅,出来散散心,这会儿已经好多了,不如一道走走,正好我有不少事要跟你说。”

眼下悬而未决的事实在不少,静沅一时也理不出一个头绪,可无论之后要如何行事,总得先和润玉商量一番才行。既然润玉现在过来了,那正好把事一并说了,也不耽搁。

润玉微微一怔,今日确实发生了太多,尤其是婚约的解除让他太过欢喜,以至于都有些忽略了静沅的心绪,因此一听她说自己是出来散心的,心底不由地便涌起了几分担忧和懊恼之意。

“是润玉疏忽了,竟未能发觉到——”

“说什么呢!”静沅打断了润玉的话,“我自己娇气而已,跟你疏不疏忽没什么关系,何况又不是你惹到的我!”

不是的……怎会无关……

我本不该疏忽的……

润玉欲言又止,现在的他,还没有立场说这种话。

“好了,走吧,我们边走边聊。嗯……就去落星潭吧。”静沅自觉没必要在这等小事上多浪费时间,因此只简单说了一句之后,便又转回了正事上。

见静沅言语间透着些许少有的急迫,润玉虽然心下不明,但一时也无心去想旁的事情了,只暗暗思索到底发生了什么,竟让静沅如此郑重其事。

路上,静沅开口道:“与润玉相识这么久,我好像还未曾正式问过,你对日后有何打算……哦,不对,我们初相识的时候我问过一次,但当日你并未回答我,时隔这么多年,你有答案了吗?”

润玉眼神微动,如果说世上能有一个人让自己坦诚相待的话,那人只可能是静沅,他不想瞒她,但在此之前,他还是想先问一句:“静沅为何忽然问起此事?”

静沅正色回道:“因为这牵涉到一些极为重要的事情,我需要先确定润玉你之心志。哪怕我心中已有所猜想,可此等大事还是应当听你亲口说出来才行。”

言罢,静沅第一次将充满审慎的目光投注在了润玉的面上。

夜凉如水,点点星辉落笼罩在两人身上,在这样略显清冷凛冽的星光的映照下,润玉那素来温润柔和的面庞上似乎也显出了几分锋芒,抑或者……那锋芒从来都是存在的,只不过一直被他遮掩住了,直到此刻才真正显露出来!

迎着静沅的目光,润玉眼睫低垂,缓缓言道:“静沅知我。从前,润玉别无所求,只觉能自由自在,做个逍遥快活的散仙便是极好……

可自与静沅相识以后,润玉才发觉,原来自己心中真正所求并非如此……我心底也是有着不甘和妄念的……

我想要证明自己,想要变强,想要能够主宰自己的天命,能够自己做出选择,也想要……那个位置!”

“静沅你可相信,我生出此志,并非是贪图那至高无上的权力和尊位,而是因为我看清了自己,看清了周遭之人,亦看清了整个天界……我想要为自己和六界众生奋力一搏,想要开创一个如你曾经说过的那样的升平之世!”

他终于还是将心中深埋已久的野望说了出来,他很清楚,这番话在旁人,尤其是他的“亲人们”听来定会觉得冠冕堂皇,甚至会斥他狼子野心……

可是他知道,静沅不会,她不会对自己的朋友抱有任何一点疑心,只会交付绝对的信任,让人在忍不住回以同等信任的同时,也不忍让她失望。

果然,静沅点了点头,道:“我相信。”

只是,她接下来的话却让润玉忍不住吃惊了起来,“而且,我还想助你,不知你可愿让我相助?”

“静沅,你……?”

“我知道我这话说得有些突然,也不合我素日里懒散的性子。”静沅浅浅一笑,道:“但很多时候,有些事却是不得不做,否则我心下难安。”

说到这里,她的目光忽然柔和了下来,语气中带着几分笃定地言道:“一如润玉你想要登上天帝之位,除了是想要证明自己,不也是有着为六界众生谋福祉的念头在吗!”

“静沅言重了。”润玉负手而行,身姿昂然,整个人仿若松下之风,磊落俨然,说出的话也是一派坦荡,“润玉所念,终究还是私心居多,其次才是同静沅一般,但求无愧于心。相比之下,润玉不如静沅远矣。”

静沅摇了摇头,道:“哪里的话,你我殊途同归,哪有什么如不如的!至于私心,世上能有几人会全无私心呢?只要不过了度,因私废公便好。再者,润玉还如此坦诚,足够了。”

“那静沅可否告知润玉,为何忽然改了心意,想要踏进六界的乱局,趟这趟浑水呢?”润玉侧首问道。

静沅微微笑道:“这个嘛,便是你不问,我也是要说的。不过,我也想问你一句,你可信我?”

“这个自然!”润玉毫不犹豫地说道,“润玉信重静沅犹胜自己,此心至死不渝。”

“即便我要做的事对你毫无益处,甚至会让你失去原本可以拥有的东西?”

“是。”

润玉仍然没有丝毫动摇,甚至还露出了一丝坦然的笑意,道:“润玉从来就孑然一身,也未曾有过任何奢求,即便如今有了妄念,可也并非是为了得到什么。

润玉只希望能一直如现在这般便好,从前不曾有的,今后也不需要有。

如此,又何谈失去?”

静沅听得此言,心中既觉惊叹,又有些担忧。

惊叹的是,润玉这愈发平和的心性,趋于圆融的心境。

他的道,恐怕已经越来越接近于太上忘情之大道。得证大道本是一件好事,可放在此界、此种境况下,可就未必算是一件好事了……

难道,这便是此间天道所求吗?

可一时之间,静沅却也犹豫了起来,大道难求,眼看润玉似乎已经初窥门径,她却要来泄露天机,会不会真的打乱了他的修行之路?

静沅的迟疑自然逃不过润玉的眼睛,他虽不明就里,却多少也能猜到与自己有关,当即便又道:“静沅,你我相交多年,我知你素来坦荡果决,眼下却似有难言之隐……若是旁的便罢了,润玉不会多问,可此事显见与润玉有关,还望静沅能不吝相告。”

“无论如何,润玉当有知情之权,想来静沅也不会以为润玉不能独当一面吧?”

自然不会!

好险,差点被绕了进去!明明自己方才还在为此与妖火前辈争辩,口口声声称润玉不该被蒙在鼓里,言犹在耳,怎么这么快自己就忘了呢?

况且,若是润玉连这点直面真相的勇气和担当都没有,轻易便被扰乱了心神,何谈道心坚固,更遑论成就大道!

意识到这一点,静沅坦诚道:“是我一时想差了,多亏润玉出言提醒。既然你我有志一同,自然该开诚布公,不过此事说来话长,怕是会耽搁润玉晚些时候巡夜。”

“无妨,我来寻静沅之前已经安排了人手巡夜。”

“如此甚好,那我这便将来龙去脉说与润玉知晓。”

“润玉洗耳恭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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