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春殿外的一处隐蔽处,月光被树木遮挡,一点也透不过去,只有一点悉悉索索的声音传了出来。
“听明白我的话了吗?我要你们去吓唬一下那个该死的女人,做好了,我让人在宫北门给你们回礼。好了,不说了,有人过来找我了。”
“译儿----”
“译儿,你在哪里?”
不远处走近了两个身影,小苏译从隐蔽处走到月光底下。
“找到了,小荷,在这里。”小五最先看到小苏译,跑了过来。
“我的小祖宗,你怎么自己一个人跑出来了,吓死奴婢两个了。”方才她们光顾着看曹倩雪“唱歌”,竟然没注意小世子自己一个人出了长春殿,吓得她们两个差点魂飞魄散。
“小荷姐姐,我想去找爹爹和娘亲。”小苏译一脸委屈说道。
小荷一愣,心里也有些慌乱,王爷和王妃突然离开,确实有些奇怪。
“小世子,我们先回殿中等候,说不定这会,就有人在等着要送我们去王爷那呢。”小荷把小苏译抱起来安慰道。
三人默默无声回到了长春殿,刚到殿门口,福公公迎了上来。
“小世子,王爷现在在青莲殿,老奴现在送您前去。”
小荷小五轮流抱着小苏译,脚步匆匆跟随着福公公到了一片湖边。
夜色昏暗,借着月光,小荷抬头望了一眼,眼前是一片水域,湖中有一座宫殿,只有岸边停泊的船只才可以通往。
岸边站着一排人,腰间的佩刀发着丝丝寒光。
“苏小世子来了。登舟吧。”一个男人被那一排带刀侍卫护卫着,登上了一叶小扁舟。
小荷小五闻声,连忙下跪地磕头大气不敢出,这男人正是盛平帝。
“你们两个留下,小世子请随老奴登舟。”
福公公将小苏译抱起,跳上盛平帝那艘扁舟。
三叶扁舟悄悄离开了岸边,船头的灯火,映在湖面上,如鬼魅一般森冷。
盛平帝带着福公公立在中间的扁舟上,两边扁舟是皇帝的秘密护卫。
扁舟不一会便到了青莲殿的正前方。
“砰----”
“砰----”
“砰----”
青莲殿的门廊上一直传来砰砰巨响,一个男人如同一头暴怒又嗜血的猛兽,分不清敌我,满眼都它的猎物,一直挥拳击打周围的东西,口中嘶吼咆哮一声高过一声。
“来,小世子,看看,这就是你父亲。”
扁舟靠近,盛平帝从身后把小苏译拉出来,指着疯狂已无人识的男人,好似一个长辈跟自己的小辈说,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玩的。
从扁舟上,透过那道已经粉碎的大门,还可以看见青莲殿中,一个女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不知死活。
“你最喜欢的娘亲,被你爹打死了。”盛平帝又指着叶云繁,带着笑意,对小苏译道。
小苏译吓得只往盛平帝身后躲,不愿看,也不敢相信他心目中高大的父亲如今变成禽兽模样,更不想听娘亲已经被打死的消息。
盛平帝双手将苏译拽到了身前,手指展开扣在小苏译的头顶,逼迫他直视苏晁。
“爹----”
小苏译终于哽咽着喊了一声。
苏晁似乎被这一声爹叫回了魂,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回身看向扁舟,也看到了盛平帝跟前满脸惊惧的小苏译。
他的眼中终于有了愤怒以外的情绪。
盛平帝很满意,眼神示意身边的护卫行动。
三个护卫飞身来到苏晁身边,趁着苏晁恍惚的瞬间,两人左右两困住他的胳膊,另外一人往苏晁嘴里塞了一物。
咳----咳----
苏晁猛咳了两下,眼中的血红和周身的暴戾退了下去,他神色凄冷,仿佛死去又活过来一般,有些茫然。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苏晁抬眸看向盛平帝。
盛平帝冷笑,“不听话的棋子,自然要好生管教一番。你得感激,你还是颗有用的棋子,不然今日……”
苏晁冷眼,飞身跃入扁舟,一掌击向盛平帝。
盛平帝后退一步,将小苏译举起来。
“怎么,杀了自己心爱的女人还不够,还要打死自己的儿子吗?”盛平帝的声音依旧带着笑意。
苏晁连忙收手,站在扁舟末端,距离盛平帝两步远。
“容平!”苏晁咬牙大喝一声。
容平是盛平帝的名讳。
“扑通----”
盛平帝将小苏译丢入湖中,毫不犹豫。这是苏晁挑战他权威该有的惩罚。
“爹,咳----咳----”小苏译在水里扑腾,水声哗啦啦直响。
“容平!”
出乎意料,苏晁没有立刻下水去捞小苏译,而是上前一步袭击盛平帝。
扑通----
周围的护卫包括盛平帝都还没来得及反应,盛平帝的脖子被苏晁的右臂勒住脖子,一同带到了水里。
苏晁一手紧紧拖着盛平帝,另外一手飞快去捞小苏译。
“译儿----”苏晁喊道。
“咳----咳----咳----”
小苏译猛咳不止。
苏晁知他无事,心放下来,专心对付右臂紧箍的盛平帝。
盛平帝毕竟不是年轻,十几年案牍劳形武功已经落了一半,被苏晁一只手臂勒住,动弹不得。
“想要容平的命,就别过来。”苏晁对着那些虎视眈眈的侍卫狠道。
那些侍卫都是见识过平南王的武功的,一时不敢轻举妄动。
“苏晁,你敢吗?”盛平帝不见黄河不死心。
今夜盛平帝故意设计于他,你说平南王想不想弄死盛平帝?
“我为什么不敢?你今日这般设计我,我为何不敢?”
苏晁用力将盛平帝拖到水下,过了半响才把人拉上来。
盛平帝从水里拉出来,一边喘息一边咳嗽,身子因为冰冷的湖水不停的发抖。
“呵呵,你不敢,朕死了……”盛平帝这时候还笑得出来,他一边笑,一边说道。
“咳--咳--,朕死了,你也得死!”
“哈哈哈哈,你还不知道你身体中的是什么毒吧?是噬魂蛊,子蛊在你体内,母蛊在朕身上!只要朕死了,你也活不了。”
“咳----”
盛平帝又猛咳了一声,他的声音仿佛也从这湖水里泡过一般冰冷无情,“所以,你还敢杀朕吗?”
少顷,湖里的人没有动静,只有苏晁剧烈起伏的呼吸声。
哗啦----
苏晁提着盛平帝从湖里出来,丢在了扁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