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
肃王府也就是原来的大皇子府。
大红彩绸下的大厅里,几十张大圆桌,圆桌上美酒佳肴俱全,少了饮酒吃肉的宾客,显得有些诡异和凄凉。
上首的一张桌上,围坐着七八个人。
肃王容珞一身大红喜服,手上的酒杯一直没停。
“王爷,不要再喝了。”江太师府的大公子江半同劝道。
容珞侧头看他,双眼猩红,面色低沉,“你叫我什么?”
江半同没再说话。
容珞又喝了一杯,突然笑了起来,“王爷?什么狗屁肃王?我才不要什么亲王。我要的是……”
“王爷慎言。”容珞的舅舅江大将军出言制止。
“王爷,你该去新房了。半同,扶王爷回房,别让唐家大小姐久等了。”江大将军吩咐道。
“是,父亲。”
江半同与另外一个心腹,左右扶起烂醉如泥的容珞,一步一步向新房走去。
“王爷,你要振作起来。我们没输,那边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话提醒了容珞,他真没想到跟容珣这个弟弟明争暗斗这么多年,最后竟然还有这样“同甘共苦”的一日。这样一想,心里多少舒坦了一些。
“哈哈哈哈。”容珞大笑出来。
即便是成了亲王去了封地,只要有实力,这天下迟早是他容珞的。
肃王一路大笑东倒西歪地被搀扶进了新房,倒在了大床上。
床弦边上端坐着还盖着盖头的新娘。
“两位大人辛苦了,这里就交给奴婢吧。”唐家的两个婢女上前说道。
“好,王爷太高兴所以喝多了,你们记得给王爷喂些醒酒汤。”
江半同嘱咐了一句,毕竟是洞房夜,不好多停留。
“王妃,肃王喝醉了。这盖头怎么办?”肃王妃的婢女合欢上前请示。
“你们都下去吧。在门外候着,王爷我来照料,没有我的吩咐不准进来。”肃王妃命令道。
屋里的人立刻退出去,大红喜烛的照耀下,屋内只剩下盖着盖头的新娘和四仰八叉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新郎官。
听见关门声,肃王妃自己掀开了盖头,解开胸口的一颗纽扣,从衣服底下掏出一个小纸包,这纸包里面包着一颗小小药丸。
肃王妃毫不迟疑,将那颗药丸急急送到了肃王的嘴边,硬塞了进去。
见那药丸被肃王吃到肚里,唐小姐起身把两边床帐放下,又松了两颗纽扣,这才跪在肃王身旁,用手拍他的脸。
她一面拍打,一面温柔喊道:“夫君----夫君----”
肃王本已醉酒,突觉浑身燥热如被火烤,又被人不停推搡,迷迷糊糊间睁开了眼睛。
“夫君----”
一张美丽的容颜撞击他的眼帘,容珞呆了一瞬,随后伸手想要触摸。
“嫣儿----”
肃王妃身体一滞,但身体没有躲闪,乖乖让肃王的手落在了自己的脸上。
“真的是你,是你,嫣儿。”
肃王妃一怔,嫣儿是谁?
手上的真实触感,让容珞惊喜异常,落在女人脸上的手移到女人的肩头,一个用力将她拉倒在床上。
肃王妃还没回过神,容珞已经欺身压在她身上,带着酒气的亲吻不甚温柔,身上的大红嫁衣瞬间被支解,散落在床底。
很好,这就是她想要的。肃王妃心道。
春宵时间,第二日。
虽然知道两位主子昨夜奋战到了半夜,此刻应还在沉睡,但合欢还是在门上微微用力的叩了三下。
“王爷,王妃,该起身了。今日要进宫谢恩。”
合欢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半天,依旧没有动静,不得已又叩了三下。
大红喜帐内的容珞先被吵醒,他皱了皱眉睁开眼,看到那鸳鸯戏水的红双喜帐,想起昨日种种,不得不说,春宵一刻果然回味无穷。
容珞侧头去看身旁还在熟睡的女人,女人背对着她,露出一段白颈,颈上红痕遍布。
不管如何,这个女人已经是自己的妻子,是他与唐家的维系,该给她的他不能少了她。
酒醒后的容珞,知道如何权衡利弊。
“王妃----”容珞收拾好自己的心绪,伸手去拨女人的肩膀。
女人被他拨弄翻了一个身,面对着容珞,嘴里咕哝着:“让我再睡一会。”
容珞这才看清她的面容,只看了一眼,他的头便开始疼得要命。
“唐采莲,你为何在本王的床上!”容珞低吼道!
肃王妃----唐采莲被这声怒吼吓醒。糟糕,昨夜是她低估了肃王的战斗力,导致今日昏睡过去,坏了早上的计划。
唐采莲赶紧起身,跪在了床边,将早已准备好的说辞倒了出来。
“王爷,王爷,采莲也是被逼无奈。是姐姐逼我的,姐姐说交州苦寒,她不想跟着王爷去交州封地,她只想留在京城,跟她的意中人一起。”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王爷,我姐姐原本就是定过亲的人,她与那未婚夫情投意合,是我大伯想要攀附于你,执意要解除婚约。可是如今见王爷失势,我姐姐更不愿出嫁,这才出此下策,让采莲顶替。王爷,采莲愿意一生一世侍奉王爷,求王爷饶过姐姐吧。若有人要此事担责,王爷请将这事全部算到采莲头上。能与王爷成为夫妻,哪怕只是一夜,采莲死而无憾。”
唐采莲哆哆嗦嗦跪在床头,衣不蔽体,裸露的肌肤上都是昨夜欢爱的见证。
容珞头疼欲裂,这哪里是一句担责就可以完事的!
唐家,唐家这是要把他往悬崖推呀!
容珞从床上跳下来,衣冠不整地先去书房写了一封信,然后着人马不停蹄送到江皇后那。
唐家他管不了了,先保住自己的王位才是要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