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郡的脑袋里迅速产生头脑风暴,小粉丝的闯祸,到底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她顺着网络爬到别人家里,把人吓死了,还是在网上暴力阻击别人了。
他放下手里的鞋,将鞋子泡在水里,感觉头痛欲裂,自己实在是想不清楚,无可奈何道:“你说吧,到底闯什么祸了?先说清楚,出人命吗?”
花凌珍迅速回答:“没有。”
原来她虽然没有闹出人命,但是她却变成偷心大盗。
你没有猜错,花凌珍日常带着我欲飞天在网上冲浪打怪,在我欲飞天快要出师,成为一名尽责的大粉的时候,花凌珍打算功成身退,继续策反阻击其他的黑粉的时候,谁知道任修明却在旁敲侧击问一些她的现实生活。
在饭圈内,我欲飞天变成花凌珍的马前卒,帮忙打榜反黑,只要有人骂花凌珍,就会受到双倍的反击,任修明作为柴郡的前黑粉,特别是在和花凌珍的斗争中,有了熟练地斗争经验,好多人就被他说的只能跪下来喊爸爸,花凌珍对于自己手下这名小弟,很是满意,两个人之间除了柴郡有了其他的话题。
他们两个交换自己的兴趣,爱好,还有自己的生活中的趣事。
任修明被花凌珍这个霸气张扬的大姐姐吸引住了,他喜欢她的见义勇为,喜欢她的直率爽朗,喜欢她的怼自己的样子,虽然他们之间没有见过,但是他已经够喜欢她了,任修明曾经私信问花凌珍,询问她能不能接受网恋。
花凌珍十分霸气地拒绝了,表示网络上的东西都是带有美颜滤镜的,没想过在网络上找对象。
花凌珍虽然回答地挺爽快的,但是以她网上冲浪十级的能力,她发现对方似乎对自己有了好感。
本来她想着冷处理一下,渐渐地疏远任修明,一般他的私信,她不再秒回,会间隔一段时间再回,回复的时候,字数如果不涉及到具体事情,一般控制在三个字以内。
没想到这般操作,任修明的热情不仅没有下降,反而因为她的疏离,产生患得患失的情绪,原来的喜欢直接催化升级成爱了,直接捅破了这层窗户纸,私信花凌珍:【前辈,我喜欢你,我们可以私下里见面吗?我想到你的城市去玩一下。】
花凌珍第一时间就看到这条私信了,她不敢模棱两可,也不敢立刻回复,她也喜欢他,正是因为有了好感,才会瞻前顾后,另外自己也是一个孤魂野鬼,不知道时候就投胎了,他们之间不可能有未来。
柴郡理清事情以后,感觉自己的脑袋上一群草泥马在大草原上奔腾放肆,快要冲到天际,他没想到临了临了,花凌珍居然还玩起了人鬼情未了。
对此花凌珍反驳:她现在还没有回复对方,没有和他有发展旷世虐恋的想法。
柴郡表示你招惹了一池春水,还要不负责任,这是渣鬼的行为。
花凌珍彻底沉默了,亮着手机屏幕,上面什么都没有,就是一个泛着微光的黑屏。
她这一辈子,幼年被家人嫌弃,初入社会被当成摇钱树,生前遭人侮辱,被逼跳楼,死后得遇贵人,才能有栖身之地,她已经很满足了,不敢奢望那种酸酸甜甜的恋爱,只求下辈子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生活顺遂。
谁知最后却动了心,有了牵挂,她自知现在这种情况不回复,不交往才是最好的选择。
但是她还是有奢望,想着询问柴郡,能不能有一个两全其美的解决办法。
花凌珍还在纠结间,那边任修明等了好久没有看到花凌珍的回复,他有点不甘心地又发了一些信息过去:【花姐,我想和你在一起,我会帮你打榜,帮你追星,你如果不信我,我们可以见面证明一下我的真心。】
花凌珍询问柴郡:“我要不要拒绝他一下。”
柴郡仔细思考了一下,肯定地说:“拒绝,不要太生硬,要温柔一点,然后你就装死,也不要打榜吧。”
花凌珍火速私信任修明:【我不喜欢你,你值得更好的人。】
知道花凌珍拒绝对方以后,柴郡暂时松了一口气。
讨论完花凌珍的“人鬼情缘”后,发现苏宝宝和小白一声不响地站在门口,苏浅看着他们,小手背着腰,如同一个小老头般摇头晃脑地走了,留下一句:“年轻人啊,真乱!”
柴郡啼笑皆非,笑着问:“苏浅知道发生什么事?这样子和谁学的。”
苏浅指了指客厅里响着的电视,说:“你们太笨了,如果要拒绝人,为什么不说有喜欢的人了。”又背着手,弓着腰走了一圈,得意洋洋地说:“这叫高人风范,贫僧看电视里面的高手都是这样的。”
听到苏浅的话,柴郡如同遭遇晴天霹雳,感觉自己的智商被侮辱了,对啊,小孩子说的没错,花凌珍可以说自己有男朋友了,这样对方不就可以知难而退了吗?
按理说花凌珍应该更明白这些男女之事,为什么她没有选择更为方便简单的方法,反而要直接拒绝对方,说自己不喜欢呢?固然有他的意见,但是他是受困于思想局限没有想明白,花凌珍应该清楚如何让对方死心。
花凌珍也听到了苏浅的话,感受到柴郡狐疑的目光扫到自己的身上,她沉默不语,千言万语,无非不想欺骗自己的本心,不想把他们两人之间的红线完全切断。
柴郡寄希望于对方能够知难而退,不要和花凌珍死磕。
他最近比较忙,还要操心苏浅开学的事情,快乐的暑假生活就要结束了,他的压力也小了一点。
五溪山渡业寺
张氏父女祭拜完先祖,就去渡业寺拜访了方丈,顺便打算住几天,因为最近是中元节,所以寺庙里参拜的人比较少,所以寺中僧人比较清闲。
下午时分,他们和众僧人用完斋饭后,就各自忙各自的事情了。
晚间张老爹来到方丈的禅房门口,敲了一下门:“方丈,在下张洪振,请您解惑。”
“进来。”方丈应了一声。
古朴的木门“吱呀”一声推开了,张老爹站在门口起手行礼:“玄空方丈晚上好。”
“阿弥陀佛,施主,有何事情?”方丈双手合十回礼,指了指炕上的蒲团,“请坐下。”
张老爹大步迈进,撩起衣摆跪坐在蒲团上,“我今天祭拜老父亲遇到了了他,他为什么还在这里,为什么面容变回年轻时期。”
方丈微闭着眼睛,嘴里默念着,手里数着一串有着黑珍珠般色泽的念珠,听到张老爹的话,张开眼睛:“张老施主是在五溪山,因为他有未完成的事情,所以才没有早入轮回。”至于变回年轻事情,老衲也不知道,说不定他就是骚包,怕自己儿子嫌弃他长得难看,这些话,方丈只放在心里。
张老爹深吸了一口气,睁大眼睛说:“方丈,明人不说暗话,以我爹的修为,他现在还没有投胎,到底这边有什么大事需要他,要知道他在世间停留越久,最后很可能魂飞魄散,消弭于世间。我作为儿子,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沦落到这地步。”
方丈脸上微微一愣,嘴巴几次开合,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说:“施主何必自扰,世间因果循环,有得必有失,张道人清楚这些,老衲亦明白,何必困扰先人之事。”
听到方丈的话,张老爹明白这次方丈要把真相吞在肚子里,任谁也不会弄出来。
方丈想起张老道一直叫唤要给他孙女牵一条红线,想了想感觉这个理由可以说一下,“张道人似乎因为贵千金的婚事一直焦急,所以前段时间老衲门下有一个俗家弟子回来了,他看上了,打算给他们介绍一下。”
“柴郡?”张老爹才想起来张老道临走之前说的不是开玩笑的,难不成他这次现身就是为了小颖的终身大事?
方丈点了点头,说:“柴郡是一个好小伙,就是苏浅现在也在他那里过。”
“哦,苏浅,我也看到过照片,现在长得白白胖胖,方丈果然看人破准,既然有你们两位长辈背书,我肯定让小颖和他接触一下。”张老爹拍着胸脯保证。
他万万没有想到,这边还没有明修栈道,那边已经暗度陈仓,连七夕情人节都在一起过了。
他站起来,弯腰单手行礼,说:“方丈,我明白,道家讲究无为,道法自然,可是他是我爹,我放不下。告辞。”说完不等方丈回复,直接推开门走了。
听着脚步声渐行渐远,禅房周围的虫鸣又重新奏起了交响乐,方丈透过窗户看着院内的影子,默默沉思着。
一阵阴风裹着清冽怡人的禅香跑进了室内,方丈微微转身看着出现在自己对面的张老道,他还是那个蓬头垢面,不修边幅的样子,只是看精神气似乎多了几分衰老。
“为什么不见张施主?你先前不是见过他了吗?现在怎么不敢了。”方丈一边询问,一边重新拿出棋盘开始布棋。
张老道扫了一下棋盘,还是上一次没有下完的那盘棋,但是自己的胜算太小了,还不如重新下,他用袖子一扫,一阵风吹过去将棋盘上的棋子堆在一起,好像自己在五溪山的坟堆。
“贫道今天心情不好,你让贫道几盘,让贫道好好享受一下赢得滋味。”张老道撑着下巴,手里有一下没一下的将黑白棋子挑到各自的棋罐中。
方丈也伸出手,帮忙挑棋子,说:“听张施主说,只见到一个面白无须的年轻人,自称是他老爹。”其实张老爹也没说到底当时张老道的模样,其他的都是方丈猜的。
“好啊,居然在背后诽谤老子,我那时威武不凡,留着胡子,可是比小白脸好多了,等到他睡着了,看我不教训他。”张老道吹胡子瞪眼,果然儿子还是嫉妒自己比他长得好看。
方丈回忆了一下张老道年轻的模样,那副皮囊确实有几分惑人的资本。
他好奇地问:“你为何要变成那般模样,不是应该平时的模样,张施主也不会嫌弃你的。”
张老道敲着桌子划重点,“重要是他吗?重要的是我家那小孙女,第一次见我真面目,当然要弄好看的。”
额!他把这老鬼想的太好了,还以为有什么难言之隐?原来就因为这么简单的原因,他的真面目,不就是这一副邋遢的形象吗?不行,今天一定要把他杀的片甲不留,方丈平复了一下心情,快速摆好棋盘。
时光匆匆,柴郡终于熬到了幼儿园开学的时候,女朋友祭拜回来的时候,他才知道原来他们是去五溪山了,早知道就请假一起回去了。
在幼托中心的最后一天,幼托中心举行了放学联欢会,庆祝大家开学了,虽然部分的小朋友表示,并不觉得有什么开心的。
白天柴郡尽职尽责地在幼托中心陪苏宝宝做活动,下午请女朋友吃了一顿饭,虽然当时苏宝宝在场,但是也算是任务达成了,好不容易结束了一天的折腾。
晚上回到家里,他躺在沙发上,身体似乎被掏空了,闭上眼在沙发上休息,默默为自己加油,明天就开学了,你能坚持住。
忽然他的膝盖被人敲了一下,叹了一口气睁开眼,略带苦涩地抱起面前的胖团子:“小浅,哥哥我累死了,让我躺一会不行吗?”
苏浅伸着小短手乱支棱,说:“贫僧把花施主给放了出来。”
柴郡的困意一下子跑了,惊恐地问道:“人呢,你不怕她又闯祸。”
“放心,花施主答应贫僧了,如果再犯错就魂飞魄散,而且她现在戾气已消,再说每次她有事,贫僧都不识字,所以她出来比较好。”她歪着头解释。
柴郡四处张望,“人呢,出来,想着先斩后奏,就要承担后果。”
过了一会儿,从天花板上飘下来一位穿着如火焰般炽热红色长裙的女子,女子不施粉黛,相貌张扬夺目,就是面色有些苍白。
柴郡手抚额头,无奈地说:“你现在长得像个人样,能不能出现正常点,就是穿门而过也比这个好。”
花凌珍紧张地揪着裙子,犹豫了一会儿,给他看了自己手机上的一则信息【花姐,我来你的城市了,你要来见我吗?】
柴郡十分无语地看着满脸期待的花凌珍,心里充满了无处释放的槽点。
你不是不打算发展“人鬼情未了”吗?现在你这一脸期待娇羞的小模样,想让我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