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杨埠吹好头发出来时,刚好看到时祎睡觉的模样。

尽管知道这么短时间她肯定不可能睡着的,但还是鬼使神差的地走到她床前,注视着她恬静的容颜,乖巧极了。

伸手碰了碰她的眼睫毛,见她没有反应,顺带理了理她鬓边的碎发。

“原以为你只是习惯我的好,不确定是不是对我有情意,看来,你的心真的在我这啊,终于等到你了,我的时祎。”

杨埠轻声呢喃着,知道她都听着呢,谁让她偷了他的心呢。

俯身在她额头浅浅的印上一吻,恍惚间感觉到时祎略有些慌乱的呼吸,杨埠告诫着自己:“快停下,杨埠,你想做什么。”

急忙起身,撇开眼,不敢再去看那个让他心动的人儿。

把他的外套套在时祎外套的外面,就像她人在他怀里一样。

把卧室的灯熄了,只留下廊上的一盏昏暗的黄灯,不影响睡眠,怕时祎半夜醒了,害怕。

躺到床上侧翻着,定定的看着时祎的身影,杨埠暗暗下决心:“这人呀,以后就是他媳妇儿了。”

半夜,时祎被梦惊醒了,望着陌生的环境,迷糊了半分钟,才想起来她和杨埠在宾馆呢。

“对了,杨埠!”时祎暗叫一声,往旁边那张床上瞄了一眼,被子是掀开的,人也不在,他人呢?

正当她要开口唤他时,就听到卫生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时祎辩别出是杨埠的,但,与平日有很大不同。

然而,却没发觉究竟哪里不同。

直到压抑和粗重的喘息声源源不断地传入她耳膜,惊得时祎一下子就打了个激灵。

她大概猜到了怎么回事了,脸腾地一下红透了,羞得不行,拉高被子把她整个人全都埋进被子里,很害怕听到那样的声音。

可是在这寂静的夜晚,听力却该死的异常灵敏,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听的一清二楚,时祎整个人都打了个颤,缩在被子里捂着耳朵,逼迫她自己不要想,想麻痹自己睡觉,却适得其反,翻来覆去的,根本睡不着。

不知过了多久,听到一阵压抑、克制的低吼,接着就是淋浴的水声,随后,卫生间的门“啪嗒”响了。

时祎急忙把她脑袋伸了出来,佯装睡着了,以免让杨埠发现异样。

杨埠走到时祎床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他知道刚才为何会情动,因为这眼前的人呐。

被上方灼热的目光盯得很不自在,时祎侧翻了下身,背对着目光的主人。

杨埠心里庆幸道:“天助我也。”

动作很轻的掀开被子的一角,一点一点的钻进时祎被窝,唯恐吵醒她。

时祎感到背后有凉风灌了进来,还没来得及伸手拉被子,就感到身旁的那半边床就已经凹了下去,虽面上波澜不惊,但她心里早已紧张得不行,心跳超负荷地跳了起来。

毕竟她知道杨埠刚才在浴室做什么,不紧张才怪,但心底最深处却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信任,知道他不会真的对她做什么。

杨埠半躺着,双腿伸在床边上,被角随意地搭在身上,看她背对着他睡,心里有些暗暗的不开心,“你是我媳妇儿,怎么能背对着我呢。”

隔着被子轻轻扳着时祎的肩膀,将人放平,低头专注地看着他的女孩,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

那柔情的目光,连天上的月亮都逊色三分。

杨埠觉得,他是得好好规划一下俩个人的未来了。

感受到他没有越界,时祎心中的紧张和害怕渐渐消失,随之而来的是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和对身边人的满满信任,刚才消无影的困意阵阵来袭,终顶不住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时祎发现杨埠躺在另一张床上歪歪斜斜的睡着,被子一半盖在身上,一半垂在床沿下。

起身,过去帮他把被子掖好,到窗边把窗帘拉严实了,他最近应该都没有好好休息,想着让他多睡一会,养养精神。

杨埠醒后,往时祎那边瞧了一眼,没人,心一下就揪了起来,焦急地唤着:“时祎。”

没有回应,杨埠急得掀起被子,大喊着:“时祎,时祎。”

从床上跳了下来,跑到卫生间打开门,没人,挂在墙上的衣服也没了她的外套,急忙从包里翻出手机给她打电话。

“铃铃铃铃……”

周边响起了电话铃声,手机在她书包里呢。

时祎人呢?

去哪儿了?

为什么不带手机?

出什么事了?

就在他急匆匆打开门要跑出去找的时候,看到走廊上慢悠悠的走来一人,手里提着一兜东西,杨埠瞬间失控,颤着声唤道:“时祎。”

时祎抬头瞧见了站在门口的杨埠,神情紧张,看他光着脚丫子就出来,急忙小跑过去。

“我还以为你没醒呢,赶紧进去,地上凉。”时祎拍着他的手臂,不由分说地将人往屋里推。

杨埠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放下去,任她推着,乖乖的听着话。

在关上门转身的那一刹那,时祎就被圈进一个温暖的胸膛。

“出去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接电话?我快急疯了,你知不知道。”杨埠紧紧地抱着她,情绪有些崩溃,委屈着。

说到最后,声音都颤抖的不行。

听着他“扑通扑通”的心跳和急促的喘息,时祎知道杨埠是紧张她。

觉得他说的不是责备的话,而是给她的情话,那是一个喜欢她的人对她毫无保留的关心。

不过,杨埠抱得太紧,勒得她有些难受,呼吸都不那么顺畅,但是却很开心,回抱着他,单手抚上他的背,毫无章法地顺着,想要把他快要炸掉的毛给捋顺了。

“电话在书包里忘带了,我的错,我的错,以后去哪儿都告诉你,好不好?”时祎试图哄着她。

边说边安抚般的拍着他的背。

察觉到他呼吸平稳,情绪镇定了下来,时祎试着转移他的注意力,拍了拍他的侧腰,继续哄着:“听话,地上凉,先把鞋穿上。”

杨埠没有反应。

时祎知道他在跟她置气,但她怕他光脚站在地板上时间长了受寒,他不心疼,她心疼呀,真是个不知道爱惜自己的家伙呀,柔声说:“乖乖的啊,否则我要生气了。”

听至此,杨埠才缓缓松开她。

从杨埠怀里退出来后,时祎终于能畅快地呼吸了,抬头看着他泛红的眼眶,伸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

“你别生气,我穿鞋。”杨埠小跑到床边,坐了上去,低头把鞋穿上。

时祎一边把买的早点摆到电视柜上,一边扭头跟他说:“买了你喜欢的豆腐包,快去洗漱过来吃。”

“你先吃吧,不用管我。”杨埠去洗漱前跟时祎交代着。

“行,行,快去吧。”时祎笑哄着。

杨埠出来后,发现东西没动一下,还是那样子,就知道她没吃,从袋子里拿出一个包子,递到时祎嘴边,幼稚道:“你吃。”

瞥了一眼他手里的包子,时祎顺口拒绝着:“你吃吧,给你买的,我吃……”

还没说吃什么呢,杨埠已经把包子塞进她嘴里了。

看到时祎吃到了豆腐包,杨埠终于开心的笑了起来,一扫早上心里积攒的阴霾。

看他耍着小性子,时祎笑着摇了摇头,把豆浆的吸管插好,递给他:“一会我坐公交回学校,你直接回家吧,夜不归宿,叔叔阿姨该担心了。”

杨埠吸着豆浆,摇摇头,坚决道:“我打的把你送回学校,然后再回来取车子。”

不把她亲自送到学校他不放心。

考虑到杨埠刚才爆发的激烈情绪,时祎觉得还是不要拒绝的好,就答应了,“那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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