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过来看,这是什么!”
卡斯帕拉出最后一条触手,谁知上面还缠着,呃,一条人?
准确地说,一条人鱼。
如藻般的粉白长发披散着,雌雄莫辨的美丽面孔带着挥之不去的忧愁;上半身是肌理分明的裸.露人身,下半则是绮丽的粉色大鱼尾。
嗯,经过卡斯帕认真严谨的目光扫视和亲手触摸后,确定这是条男性人鱼没错。
他拍了拍人鱼弹性极好的丰.满胸部肌肉,兴高采烈道:“瞧,摸鱼还送小鱼人!”
众人:……小鱼人打死你啊!
脑子不太清醒的渔夫卡斯帕沉浸在丰收的喜悦中,完全没注意到手下的人鱼转醒、羞愤难当的脸色变化,还转拍为捏,纳闷地想:同样是胸,自己也练了不少,为什么就是练不出这样的线条,手感也实在差得太远了。
被他愈发“放肆”的动作激怒,人鱼眼角染上一抹娇艳的红,忍着浑身酸软,尾巴奋力一挥!
卡斯帕被轻易击飞,跟个破布娃娃似的滚了老远。
那一击抽空了人鱼的力气,只能勉强用手撑着立住上身。他的虹膜是偏深红的颜色,戒备时瞳线竖紧,周身气场像是野兽,危险狂暴。
“你们是谁?这是哪儿?”
可惜,这强势的气场没撑得过十秒,他就“啪唧”一下软倒。不知是摔地上时砸疼了脸,还是嫌丢人,他竟然双眼一红,哀哀戚戚地哭了起来。
“我叫加赫,和同伴走散了,醒来就到了这里……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美人落泪依旧赏心悦目,啜泣声娇娇柔柔,像雨打芭蕉,听得人心摇神荡,生出怜爱之感,忍不住要上前安慰。
“你没事吧?我们是从一条章鱼足上发现你的,喏,就是你旁边的那个大家伙。这里是戈雅山脉,在精灵国艾维亚境内。”
“我、我扶你到水里去吧,岸上冷……”
梅丽和特伦斯走了一段,却发觉队友都没动,于是又呐呐退了回去。
加赫的哭声一顿,憋在喉咙里。
要知道,他的种族天赋便是让人放下防备,产生亲近、信任的错觉,可明显对某些人毫无作用。
寒风吹过,他浑身轻轻颤抖,贝齿咬住下唇,楚楚目光锁定尤薇。
尤薇坦然与他视线相接,似笑非笑。
被看得心底发慌,加赫咬牙,决定加把火。
抬手抚过肩颈,又斜滑至胸腹,在漂亮的肌肉线条上缓缓游走,略嫌苍白的皮肤染上淡粉。拈来一缕长发挡住胸前,使景色若隐若现。双臂在身前交叉,轻轻挤压,带出些阴影和弧度。微弯薄韧的脊背,露出一侧的腰窝。舌尖舔舐过内唇,他喘.息道:“真的好冷啊。”
天赋加成美貌,不信还没效果!
事实证明,这的确效果显著。
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卡斯帕又倒下了,腿脚发软,埋在冰雪中降温。梅丽倒吸冷气,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特伦斯也阵亡了,鼻下微痒,抹了一看,手上全是血。
瑟笛黑了脸,把尤薇的脑袋捂在自己怀里,语气变得凶巴巴,道:“不许看,伤眼睛。”
于是尤薇乖乖地闭上眼,还自觉地屏蔽了感知。环住醋坛子的腰,趁机钻进厚实的外套,指尖不安分地挪动,悄声道:“好,只看你的。”
“……”
对于尤薇的调.情话术,瑟笛十分受用,却也倍感费解,想不到是在哪儿学的。
他深吸口气,想要将脸上的热度散开,说:“嗯,只给你看。”
竟然调戏回来了?
尤薇诧异地看他,但被害羞的人用手捂了眼睛。
迪安直直向加赫走去。
绷紧肌肉,加赫暗自防备。
这个半精灵可没受诱导,而且刚才还完全免疫了自己的天赋技能。虽然看上去无害,但他直觉,此人的危险程度仅次于那个女孩儿。
不能陷入被动,要冷静、冷静下来。
他维持好嘴角柔弱又脆弱的弧度,向迪安伸出手。
“小弟弟,你……”
魔力的重压陡然降临,仿若囚锁,束缚得他无法动弹,连转动眼珠都格外艰难。
这小鬼竟然直接动手了!
因遇到威胁而自动伸出的尖爪凝固在空气中,在阳光和冰层的映射下发出黑亮的光。
从兜里抽出另一双手套戴上,迪安捏捏碰碰,绕着他近距离观察。
“爪子尖利,指甲含剧毒。鳍和蹼色淡,近似透明,伸张自如,韧性不错。发质和肤质都很好,没有附着寄生和共生物。”
被当成活体标本的加赫本还气怒,听到这些话,心里勉强舒服了点。
那当然!整个族群就找不出比他还讲卫生的人鱼了,怎么可能会让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近身。
可接下来,他便完全高兴不起来了,只想撕碎面前这人喂沙丁鱼。
看完上半整体,就该看细节了。
颇有专业医生的架势,迪安扩张了人鱼的眼皮看眼球,摆弄了嘴皮和下颌看牙齿和口腔,捏鼻粱挤鼻孔,扯耳朵看耳廓。
还掏出些奇奇怪怪的道具探进探出,也不知在检查什么指标。
或许迪安只是那么简单一放,但加赫的感受可远比表面上看起来复杂得多。
就拿那根检查口腔的小棍子来说吧。迪安用它敲完牙后,它便长出许多柔韧的细长叶子。叶子各司其职,有的贴在两壁,粘在唇上,让他保持张嘴的动作;有的在牙床和齿间扫动,像在做牙缝清洁;还有的缠住舌头,蠕.动翻扭。
屈辱又折磨。
好容易捱过了上.身,又轮到了鱼尾。
迪安着重翻看了加赫的鱼尾,发现了几处脱落,都是由于外力造成的。
见他放开了自己的尾巴,加赫松了口气,总算不用再受折磨。
多亏有优秀的表情管理,即便遭受了非人的对待,他的唇角依旧带着善良无害的微笑。
感到愧疚吧。
为你们的无礼和残忍。
下一刻,那笑容彻底僵硬了。
迪安又掏出了一根小棍子,戳进了他的生.殖.裂。
难耐的痒麻蔓延全身,血液涌动,粉面含.春。
一边强忍,一边诅咒。
我,杀,你,全,家!!!
但他无声的呐喊无法阻止作怪的叶子,一个不慎,雄性的尊严便冲了出来,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被叶子逗弄着,瞬间交代了。
交代了。
如果说被棍子戳入的羞耻度是九的话,那么,刚才一秒变软的羞耻度则是——九百九十九。
那一刻起,加赫失去了灵魂。
全面体检完的迪安心满意足,服务周到地帮加赫塞了回去,还顺带压制了他的毒腺、修剪了指甲。
身体束缚已经解除,加赫却再不敢妄动,也没力气动作了。
“咦,掉珍珠了。”迪安靠近,在他颊边捡起一粒刚掉的淡粉珍珠,“为什么刚才没掉呢?”
见他的手凑近,加赫才意识到自己真的哭了,浑身止不住地发抖,认定这是个披着半精灵皮的恶魔,必须远离。
刚才没掉珍珠,当然是因为他在假哭,排出的海水怎么可能变成珍珠!
但小恶魔又伸出手要查他的眼珠子,只能硬着头皮现编个理由糊弄过去。
“我、我不习惯这边的水,得了结膜炎!现在缓过来才恢复正常的。”
“原来是这样。”迪安似是信了,转身往回走。
加赫疲惫地放松一身皮。
“噢,对了!”迪安突然回头。
加赫打了个激灵,涣散的精神立刻聚拢。
阳光下的恶魔微笑道:“刚才只有我知道,保证不外传。”
不知为何,加赫又想哭了。
-
温泉在一处较为偏僻的山脚下。那是一片天然温泉群,大大小小共有三十九池,池水色泽各异,但大多都清透漂亮。
库耶几人,还多一个加赫,各自找了地方分开泡池子。
尤薇和瑟笛没分开,两池之间只隔一块半尺方石。
衣物的摩挲声、浇水声近在咫尺,瑟笛几乎要无法控制自己的呼吸。
“不是说好,要给我看吗。”尤薇的声音越过石头,笑意清楚落进他耳朵里。
瑟笛默然。
他的确对尤薇的碰触感到欢喜,也渴望更多。可到现在为止,两人之间最多也只停留在他被尤薇脱掉上衣的程度。
问题出在他自己身上。
当下普遍风气开放,在享受爱侣身.体这件事上,并没有太多避讳。
尤薇便也或多或少受了影响,在亲.热时格外主动。这当然没什么不好,瑟笛一直非常乐观,期待两人的关系快速进展。
直到他发现自己驾驭不住。
需要首先强调的一点是,绝非是能力的问题,主要是观念出现了偏差。
每次进行到脖子以下,他便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强制自己停止。没有准备、时间不对、地点不对……总之就是太草率,他不能允许他们的……第一次,简陋又充满缺憾。
但发生了风语平原那件事——两人之间的联系被尤薇抹除了,到如今也未曾恢复。
甜蜜的幻梦出现裂痕,瑟笛恍然醒悟,这段关系,主动权从来都在尤薇的手上。
如果尤薇要舍弃他,他绝没有反抗的余地。
刻意遗忘的事又时时在脑海中展现着存在感,像悬在头顶的剑,令他提心吊胆。
尤薇是神,而他,只是仆人。
如果他的神主对他失去了兴趣,不愿再注视他,不愿再……爱他,他只能沉默接受,站在阴暗的角落,回归无心无情的本位。
所以,至少让他完整地拥有过她,在他的身.体上刻下曾经幸福的印记。
如此,真到那个时候,或许……他也能够甘心了吧?
不可以再后退了,要抓住所有相处的机会,要珍惜每一个爱意存留的日子。
从水中起身,瑟笛绕过石头,走到尤薇正对面。
他没披长巾,透湿的银丝薄衫贴在身上,显出一点肉.色。
“我可以下来吗?”
“当然。”尤薇舒服地泡在水里,做了个“请”的手势。
瑟笛走进水中,一步一步向她靠近,笑道:“你想怎么看。”
淡青的水波层层向后推开,缭绕的白雾铺展成帘纱,将这一方小天地围成更加狭小的空间。
小到只能容纳两个人。
就像带着露珠的花朵总是更鲜艳,沾了水的美人也更显出风情。
长发披散着,水珠从莹白的肌肤上滚落,精灵惯常克制的脸上,晕出了动情的艳丽。
尤薇只是看着他走近,便能感受到胸膛中心火热烈的跳动。
它在诉说渴望。
“想怎么看都可以吗。”
“嗯。”
“那……让我亲亲看。”
说着,尤薇便凑近脑袋,一双眼直直盯住瑟笛的脸,要用嘴叼开他的衣领。
可这一次,瑟笛却不再只是红着脸承受了。
他托起尤薇的下巴,生.涩地咬住了那嫣红的下唇。
明亮的火焰顿时高涨。
以往都是被“欺压”到“反抗”,瑟笛的头一回主动让尤薇兴奋不已。他的唇烫得惊人,每一次碾磨厮缠都像在烙下一个印记。
起先还略显慌乱,瑟笛只是凭借直觉,小心翼翼地触碰。但那点不自然很快就被热血消磨净,留心着尤薇的反应,他逐渐找到些技巧和节奏。
耳边的喘.息低.吟,紧贴的温软颤抖,都是对他最好的赞许和嘉奖。
沉醉,愉悦。
他不只满足与唇.舌了,自然而然地向下探索。
尤薇轻声呜咽,回以渴求的触摸。那指尖像是附着魔力,引得瑟笛心摇神曳,气血沸腾。
水温上升了,烫得尤薇站不住脚,只能攀附在瑟笛身上,可瑟笛也十分难耐,热度爆发,无法纾解。
“该怎么做?”
顾不上什么矜持羞耻,瑟笛此刻只恨准备不够充分、知识没学到位。
“要放进来。”尤薇双眼泛着迷蒙的水光,一半飘忽一半清醒,“我见过,在西西维亚的时候,但是……你的太大了,会疼。”
“不许想,快忘干净!”不知该恼还是该乐,他咬住那张还想说话的嘴,“不许记得别人…我会去学,一定不让你疼。”
尤薇痴痴地笑了:“那现在怎么办?”
眼神飘走,瑟笛把人捂进怀里,又握住那双拥有魔力的手,缓慢但坚定地下移。
“帮帮我,好吗。”
难以言喻的刺激和酸软从四肢百骸袭来,所有感知都聚集到那一处,仿佛整个人都握在了尤薇手里,她随意擦过,都叫他欲罢不能。
“唔,它会动!”
“别看我。”瑟笛咬住唇,不愿泄露出呻.吟,脸埋在她肩上,挡住狼狈的表情。
尤薇不懂什么技巧,只是轻柔地按压揉捏,竟又让它涨大几分。
舒服,但远远不能满足,像是在隔靴搔痒,还让那痒窜进了脊骨里,快要无法忍受。
“再快些,再…用力些。”
瑟笛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把这话说出口的,完全屈从于本能。
“这样呢?”尤薇依言照做。
“还要……”
“够了吗?”
“再多点。”那欲.望简直要把瑟笛逼疯了,“没关系,再重些。”
虽然但是……尤薇觉得有点累,准备一步到位,调整到瑟笛想要的力度。
突然间,震耳欲聋的坍塌声响起,池水随大地一起剧烈震荡。
轰隆——!
“不好!尤薇、瑟笛,你们快出来,出事了!”
自成一方的小空间抖了两抖,被吓到的尤薇发现,确实出事了。
好像……力气用得…有点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