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离回到组里,日子好像跟以前没有差别,可他有些无奈地发现闻湛变了。

闻湛在他眼里一直是冷静自持,理性而淡漠的。可现在有时候却像个无赖一样。

到了拍摄的最后阶段,他也没假期了,闻湛也没有来探过班,只是隔三岔五就光明正大地让人来剧组送东西,排场十足,还要刻意强调是以他个人名义替荣离送的,却又在有人讨论两人关系时义正言辞地表明自己在单方面追求荣离,跟荣离本人没有关系。

荣离跟闻湛说了几次,都被他岔开了话题,而他每次想认认真真拒绝闻湛的时候,他都会刚好有事要结束对话。

荣离几乎被这无赖一样的行为气笑了。

童若愚都跑来问了他好多次,被闻湛送的一堆糖衣炮弹收买了,天天跟荣离说闻湛的好话。

很快电视剧的拍摄就杀了青,网剧的播出又比卫视剧要荣离,很快就顺利播出了。

荣离和闻湛等的就是这时候,五月,荣离和闻湛作为原告以诈骗罪为由将冯家三人告上法庭。

其实给冯慧兰他们定罪并不是件困难的事情,但是这场诉讼一旦面向公众,荣离的身世总会被提及。

荣离始终担心这个事情,但闻湛让他放心。

果然,在诉讼过程中并未提及荣离曾在拳校学习,甚至都没提及冯家曾经的居住地,只说是闻湛这些年来资助的一个贫困儿童。包括被告方的冯家夫妻也只是老老实实垂着头,对自己犯的罪供认不讳。

这些年闻湛资助的金额加起来竟然高达两百万,两人被判处六年有期徒刑。

荣离后来才知道闻湛早就跟他们打过招呼,老实点的话还能放冯强一码,不然就等着冯强也跟着他们一起坐牢吧。

闻湛还担心荣离会不高兴。但荣离早就已经不在乎了,他曾经的怨恨与不甘,都在闻湛的包容与保护之中一点点消散了。

闻湛给的温暖,足以安抚他曾经经受的所有苦难。

但即使这样,因为在诉讼过程中,荣离曾经姓冯的消息泄出,尽管片源已经缺失,还是有人发现了闻湛曾经出演的《迟暮》中,小演员名单里有冯离的名字。

再加上曾经拍摄地就在通宁,人们不难猜出荣离曾经也是少年拳校的一员。

眼看曾经的谣言又要被提及,荣离背着闻湛,让柴烟给他接了一场访谈。

柴烟其实是犹豫的,每次就连剧组的采访,她们都害怕荣离说错话,他本来就是不善言辞的人,但荣离态度恳切,柴烟还是顺了他的意思。

《游星对话》是国内最出名的访谈节目之一,以犀利的问题和毒舌的刁难出名。都说业内的明星见了游星就没有不害怕的。

荣离见到游星的时候说实话也很忐忑,他不担心自己,只担心他说的话会影响到闻湛。

果不其然,第一个问题就很犀利。

“之前有传言说你是因为闻湛直接进的盛耀,是真的吗?”游星脸上笑容温和,说的话却让台下担心不已的唐嫣然和柴烟深吸了一口气。

柴烟甚至已经做好荣离开口之后她就去后台跟导演组交涉的打算了。

荣离脸上表情不变,大大方方地开口:“我曾在何有山导演的《孤狼》剧组做了两个多月的武替,主要还是得感谢何导,如果不是何导把我介绍给闻总,我现在可能还是个武替呢。”

游星也笑,“何导可不是会随便引荐新人的人啊,你觉得自己作为一个不是科班出身的演员有什么过人之处呢?”

“我确实没有上过这方面的专业课程,但我一直很喜欢闻湛老师,慢慢地喜欢上了电影,这些年自己也一直在学习,能够出演电影和电视剧我觉得也并非是运气使然。”荣离的语气自信,却反而不让人讨厌,他如今也有了作品,并且业内权威代表,不论是何有山还是任国强,两座大山一样的前辈都对他称赞有加,他有这个底气。

游星早就有准备,接连问了很多影视的专业知识,荣离都对答如流。

他没有自夸,这些年他几乎所有的业余时间都用来学习电影,有闻湛作为启蒙,他学习的方向跟正统电影专业学生也没有什么区别,甚至比他们还要涉猎更广。

游星耳机里响起提示,话题又再次转移到闻湛身上。

“你小时候曾经跟闻湛一起出演《迟暮》,进入盛耀真的与此无关吗?我听说进入盛耀后公司的资源也很明显地向你倾斜,看来闻总真的很喜欢你啊。”

荣离表情严肃,正色道:“闻总是很公正的人,他常说是金子总会发光,他会给每个有能力的人机会,就看我们是不是能抓住,闻总的眼光也很好,公司里很多前辈都是闻总点名要给机会,最后都成了很优秀的演员或者歌手。”

这话说的天衣无缝,游星也只是笑笑,玩笑道:“小荣这是在夸自己吗?”

荣离配合地笑笑,也没有否认。

游星又提起了这次荣离把舅舅舅妈告上法庭的事情。

荣离等的就是这个,于是他开始讲起闻湛。

“当时闻总经历了很难的一段时间,但后来警方已经明确通告了,表明了闻总的无辜,我作为当时的拳校的学生,对闻总一直都是感激的,他对我们很好,给了我们学习的机会,我和学校里很多人一样,曾经连字都不认识,是闻总在学校里安排了小学课程,他还一直通过基金会资助我们,不少人上了初中,高中,甚至是大学。对社会上对闻总的那些诋毁我真的很痛心。”

他说的真心,甚至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压抑住内心的愤怒。

他上这个节目前准备了很多,还跟柴烟她们讨论了游星可能提出的问题。

但荣离只有一个目的,就是为闻湛澄清,他知道这样不能一劳永逸,但哪怕是一点点,也想扭转一点那些被蒙蔽的人对闻湛的印象。

再问了几个问题,访谈就结束了,显然节目组对闻湛的兴趣更大,对荣离反而没有问什么,荣离巴不得这样,他自己的事情他不想多提。

节目的效果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好,网上那些对闻湛不利的言论下面帮闻湛说话的居然占了大部分,很多都说是看了荣离的采访才开始反思。

就连闻湛本人都是在节目播出之后才知道荣离做了什么的。

他这几天都在外面出差,还在苦恼,因为荣离又开始躲他了,他坐在电视前,看着荣离脸上坚定而执着的表情,他知道荣离不喜欢这样的对话,知道他要做到这样其实鼓起了很大的勇气。

闻湛只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什么击中了,酸涩但让人眼眶发热的滋味将他包裹,他突然就很想见到荣离,想抱抱他,不知道是为了温暖他还是温暖自己。

他也真的这样做了。

他让陈威订了最近一趟航班,回了家。

荣离开门的时候脸上还很惊讶,话还没说出口就被闻湛一把抱住了。

荣离下意识抬手想要推开他,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闻湛已经松开了他。

“我有个地方想带你去。”闻湛说。

荣离眨了眨眼睛,没抗拒,顺着闻湛拉着他的力道上了车。

闻湛开着车,窗外灯火不断闪过,城市的霓虹渐行渐远,很快变成了成排的树林。

闻湛没有说话,荣离也没有问,直到车辆听在一处大门前,两边的柱子上的字告诉荣离,这是一处公墓,他心中一动。

下了车,他有些拘束地站在门前,停下了脚步。

他不敢进去,虽然理智告诉他他没有做错什么,但是他总觉得对闻湛的父母家人而言,他有一种难言的愧疚,这种愧疚难以解释也难以消除,并且在这一刻到达了顶点。

闻湛像是直到他在想什么,对他笑了笑,温柔却坚定地拉住他的手,走了进去。

两人沉默着,在一处墓碑前站定。

一男一女的墓碑紧挨着,两人的墓碑上都是合照,照片上一男一女笑容灿烂,隐约可以看出闻湛的影子。

闻湛蹲下来,脸上是荣离没见过的那种笑容,带着某种追忆与释然。

“爸,妈。”他喊了声,却没再多说什么。

荣离手足无措,好一会儿后才郑重地跪在了闻湛身边,磕了几个头。

闻湛看了看他,并没有阻拦。

他拿出一张帕子,仔仔细细地擦着墓碑上的灰尘。

“这次来得急,没带花,下次给你们补上。”

这句说完之后,又是很长很长的沉默。

闻湛再开口时,声音有些沙哑,“爸,妈。你们肯定怪过我,但这些年也一定心疼过我。我这些年过得不好,很想你们。”

荣离没忍住,只觉得眼前的视线开始模糊。

“所以现在你们肯定也替我高兴。我替你们谢谢他。”

闻湛的话听上去有些没头没尾,但荣离就是懂了,他忍不住再次低下了头,眼泪落在面前的地上,他不敢抬头看墓碑上闻父闻母的脸,“对不起。”

这句话他其实也很想对闻湛说。

闻湛把他扶起来,看上去有些无奈,低头抹掉他脸上的眼泪。“怎么这么爱哭啊,小哭包。”

荣离忍不住脸红,拍开他的手自己抹了抹脸,却忘了手刚在地上撑过,这一抹又在脸上抹了好几条杠。

闻湛忍不住笑笑,叹了声气抬手仔仔细细擦掉他脸上的灰。“你什么都没做错,是我该谢谢你。”

荣离只是不住地摇头,想说的话太多,他反而张不了口,他想说是我该说一句感谢,说其实闻湛喜欢他他真的很开心,他让自己的生活终于有了盼头。

闻湛抱着他坐了会儿,两个人都没说话。

又过了好一会儿,夜晚的凉气袭来,开始有些冷了,闻湛才开口:“我明天休息,想去哪玩玩吗?”

荣离闻言先是惊喜,又有些纠结。

闻湛看着他的表情,勾了勾嘴角,假装没看见,自顾自做了决定。

“附近有座山,听说日出很美,去那里吧。”

荣离坐上车才意识到,要看日出今晚可定是要在外面住了,难道要住一起吗?他忍不住紧张起来。

快一个小时之后,车停在一个看上去古色古香的客栈前,这里位于山脚,环境很好,闻湛其实没想太多,只是决定难得有空,想带荣离出来玩玩,而停好车看见荣离的样子才猜到他在想什么,自己心里也动了动。

他若无其事地下了车,又走到磨磨蹭蹭的荣离那边,替他拉开了车门。

走到前台,闻湛开口:“要一间套房。”

荣离松了口气,套房的话肯定不止一个房间吧。

闻湛把他的样子看在眼里,眼中划过一抹笑意,有些人高兴地太早了一点。

前台显然认识闻湛,她礼貌地接过两人身份证,微笑着问:“还是原来那间吗?”

荣离听见这话有些诧异,“您经常到这儿来吗?”

闻湛点点头,“这里环境很好,偶尔休息的时候会来住一天。”这个地方其实是许任家里的产业,有段时间他病情复发,失眠非常严重,许任便让他推了工作到这里休息一段时间,后来他也觉得不错,偶尔也会过来住住。

接过房卡,闻湛带着荣离轻车熟路地上了楼,这里只有三层,环境非常清幽,又是工作日,几乎没什么人。

荣离好奇地打量四周,觉得这里修的真的很漂亮,他很少有出门玩的机会,此时也忍不住高兴起来,而这种愉悦的心情还没持续太久,就在看见房间的时候僵住了。

“就......就只有一个房间吗?”他表情震惊。

闻湛好笑地看着他,故意挑眉,“没有啊,这么多房间呢,这是卧室,那边是厕所,这边还有投影室、游戏室,啊那里是室内泳池。”

荣离有些恼怒地看着他,这个人摆明就是故意的,“我是说,就,就只有一张床吗?”

闻湛勾了勾嘴角,“这么大的床你还怕不够睡啊?”

“不是......我只是......”

闻湛又打断他,“啊,你是怕我对你做什么?”

荣离只觉得自己从头到脚都红了,忍不住反驳:“我没有......”

谁知道闻湛却一本正经地说:“确实有可能,那你可要忍住啊,别招我,万一我没忍住那都怪你。”

荣离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像是从来没见过面前这个人。

闻湛一脸从容,还好像十分为荣离着想的样子。“要不然你再去开一间房?有钱吗?没有啊,那就不好办了,我身上也没钱了。”

荣离被这个人厚脸皮的程度惊到了,他出门的时候几乎是被闻湛拖出来的,别说钱了,手机什么的都没拿,要他给钱除非把他卖了。

闻湛憋不住,笑了出来,对上荣离带火的眼神又低声哄他,“饿了吧,我让他们送吃的上来,你看你是要先洗澡还是什么。今晚累着了,一会儿泡会儿温泉好好休息。”

荣离拿他没办法,没好气地说要洗澡,结果看到浴室他脸色更黑了。

闻湛也有些诧异地挑了挑眉,这他是真的忘了,之前都是一个人住,没太在意,结果现在一看这浴室玻璃是磨砂半透明的,在里面洗澡,虽然看不清楚,但轮廓肯定是完完整整的,这不是正好吗。

闻湛丝毫不觉得自己的想法很流氓,他大大方方地在床前坐下,看着迟迟不动作的荣离开口道:“怎么了?不是要洗澡吗?”

荣离动作有些僵硬地站回来,“我一会儿再洗。”

闻湛憋着笑,只觉得荣离太可爱了,不想把人逗得太厉害,不然晚上他不肯跟自己玩了怎么办。

饭很快送了上来,做的是很日式的风格,味道很好,荣离很快就把刚刚的事情抛在脑后了。

吃完饭闻湛问他要不要去泡会儿温泉,荣离想都没想就同意了,只要能晚点回房间,能晚一点是一点。

两人走到后山,雾气氤氲,在昏黄的灯光下宛如仙境,不得不说这里真的很适合度假,两人换了酒店提供的泳衣,披着浴袍逛了会儿。

选了个薰衣草味道的池子,两人脱掉浴袍,走进去。

山间没有其他声音,偶尔有几声鸟叫鸡鸣,荣离放松地伸展着四肢,舒适的环境让他暂时忘记了其他的事情。

在夜色下有些难以言说的欲望却在滋长,闻湛看着荣离毫无防备的样子,目光从他的眼睛慢慢下滑,游过他的下颚线,再到清澈的水下,胸前不同于皮肤的两处颜色,再往下就看不清楚,却让人更具探索的欲望。

闻湛肌肉绷紧,忍不住想难受的到底是他还是荣离啊,他把腿叠起来,修长的臂膀展开搭在池壁,闭上眼平息那些不合时宜的欲望。

荣离完全没察觉什么,他打拳的时候在别人面前也就只穿个短裤,都已经习惯了,此时根本就没想那么多,偶尔抽空烦恼的也只是一会儿回房间了怎么办。

温泉的温度不低,很快两人的脸都红了,闻湛转过头,看见荣离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忍不住摇了摇头,真的还是个孩子啊,他捏了捏荣离的脸,把人弄醒。

“走吧,泡太久不好。”

荣离还迷迷糊糊的,闻言听话地点了点头站起来。

“困了?我去蒸会儿桑拿,你先回去吧。”闻湛体贴地问。

荣离一听却清醒了,他也想去。

闻湛闻言并未拒绝,只是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侧过头笑了笑,“随便你。”

荣离一到桑拿室面前步子却迈不进去了,看着门边挂着的牌子一脸震惊:“要......要脱光?”

闻湛抱着手臂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是啊,你不知道吗?快进去吧。”

荣离退后三步:“不不不......我还是先回去洗澡。”

闻湛不甚在意地缩了缩肩,当着荣离的面行云流水地脱光了自己身上的衣服,听见身后飞快又慌乱的脚步声忍不住笑出声来。

有点遗憾,又觉得松了口气。荣离要是真的脱光了进去,他还真不能保证自己能忍得住。

在荣离真正答应他之前,他当然不可能对荣离做什么,但肉吃不到,肉汤都不让喝,他一个正值盛年的男人真的要憋疯了,这么多年都不觉得,怎么现在感觉这么难熬。

想着荣离脸皮薄,他才让人先回去洗澡。估算着时间差不多了,他也起身披上衣服出去了。

果然,回到房间的时候浴室已经没有水声了,荣离坐在沙发上,也不知道是因为热气还是什么,脸颊还通红。

闻湛看着沙发上目不斜视的人,又看了看正播着广告的电视,忍不住笑。

“洗完了?”闻湛问。

荣离点点头,又想起什么,问:“您要洗吗?那我先出去。”

浴室就在卧室里,电视也是,闻湛要洗澡荣离完全不想再待在这里,站起来就要走。

闻湛挡住他,指了指一旁的衣柜,“就在这儿,衣服放里面会湿,一会儿我叫你,你帮我递一下衣服。”

荣离不想,虽然里面是没什么合适挂衣服的地方,他硬着头皮说:“您自己出来穿。”

“我裸着出来?”闻湛挑眉。

荣离红了脸,“又不是不行。”

闻湛摇头:“我觉得不行,我怕你偷看我。”

荣离瞪大眼睛看着他。

闻湛扬着嘴角,凑近他:“你要是出去了,你在哪我一会儿就在哪穿。”

说完就进了卧室。

荣离惊呆了,就这几天的时间,闻湛在他心中的形象简直是颠覆性的,他以前那里见过他这种死皮赖脸的样子,这种情况他是不是可以报警了?这人之前有这么不要脸吗?

他咬着牙坐在床边,听着一旁的水声吞了吞口水。

坐了一分钟,他走到衣柜,拿出里面的睡衣,转头目光却没注意瞟到了浴室的玻璃前,接着就忘记了移开。

男人健硕充满力量地线条透过朦胧的玻璃只剩下漆黑的影子,可是却更加分明锋利,充满张力。

那双手臂拥抱过他,那双腿他也曾坐过,而那之间,并不平静的东西直白地表达着主人的诉求和欲望。

荣离知道自己不应该看了,可是他却好像失去了控制,他听见水声变小了,也看见水流变小了,男人的手慢慢向下,握住了什么。

荣离攥紧手中的衣服,耳边是男人并不压抑,甚至是有些刻意的叹息。布满水汽的磨砂玻璃上连影子都慢慢模糊了,却突然出现一个宽大的掌印,指尖用力到几乎看得见肉色,荣离甚至能感受到那只手掌下的力道。

他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他既心虚又兴奋,明知道闻湛是故意的,却还是忍不住站在原地,绷紧了四肢,陌生的感觉汇聚在同一个地方,他只觉得置身于比刚才温泉更高温度的水中,身上粘腻。男人的□□,接着消失。

荣离慌忙把衣服往床上一扔,逃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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