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怪鸟挥着翅膀,给唐溪带来许长生的信,唐溪皱眉看着与药膳馆周遭格格不入的怪鸟,有些无奈。

这目标也太大了。

然而怪鸟并未意识到,还毫不客气地吃着沈易安给它的草药籽。

子桑灏好奇地盯着怪鸟,想要揪一根羽毛下来,被唐溪眼疾手快拦住,小声哄他。

“灏儿,这可不敢,它要是啄你怎么办?”

子桑灏扫兴地答了声哦,也加入给怪鸟喂草药籽的队伍中,可惜怪鸟太挑,吃了两口便转头向别的方向。

唐溪忽然想到现代人养的猫,摆明了一副主子的模样,原来古代的动物也这么……

按照许长生的方子,唐溪快速配出了药,这种好东西,沈易安自然也想要。

“唐溪姑娘,我听说你曾有幸被怪鸟和神医所救,想必就是这只了,那——”

“要方子没有要命一条。”唐溪眨眨眼,十分无辜。

神医的方子怎么能随便与人?

更何况,这是吊命的方子。

若被沈易安讲给有心人听了,一定会猜测。

唐溪这个药膳馆,到底有什么人,才会需要这种方子?

这样麻烦可就大了,非常时期,须得谨慎。

“唐溪姑娘你别紧张,我只是想问问关于神医的事,也很想跟他请教请教。”

沈易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唐溪知道他不是坏人,值得相信,可万事还是小心为妙。

连她曾经算得上尊敬的皇后娘娘都让她大跌眼镜。

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是不可能发生的?

“我跟神医也不常联系,都看运气,等我这段时间忙完了,再告诉你。”

唐溪依然是不能从命的语气,沈易安不好纠缠她,只好来的次数越多,只是他这样,容易受到子桑墨的白眼。

果然,这天在沈易安来之前,子桑墨忽然积极进厨房帮忙,大伙配合也算默契。

等到沈易安来了,唐溪就号称人够了,不需要别人帮忙,再把沈易安骗回去。

唐溪可不想让子桑墨和沈易安闹什么矛盾。

她没心情去解决这些事情。

项安的情况不容乐观,命是有了,却无法说话。

“这真狠,舌根都……”

唐溪皱眉,够狠。

“那么短的时间,能干出这种事,皇后不简单,已经是跟陛下叫板了。”

子桑墨看着项安。

项安如今只会动一动身体,抽搐或者是晕倒,不会说话,也不会指认。

“我不知道皇后居然真这么残忍,那天把我叫进宫,原来是杀鸡儆猴,那晚宫里确实发生了大事。”

唐溪继续道:“皇后的侍女假扮班芙妮的陪嫁,差点害死班芙妮,幸亏班芙妮及时识破。”

就算及时识破,那个侍女还是服毒自尽了,没有一点点线索。

“能确定是皇后干的?”

除非证据确凿,宫里两位确实已经水火不容,不然,子桑墨也不敢妄动。

“确定,班芙妮已经快被吓傻了。”

那天班芙妮脸上的表情确实是她没有见过的。

小公主的处境很危险。

唐溪相信陛下有能力解决,只是因为某些原因,不好解决。

“我本来以为陛下要介入调查,但看来,陛下好像没什么进展,按理说,他在宫里,他最清楚局势。”

唐溪不懂,为什么皇帝不介入?

为什么要把项安再交给子桑墨?

这不是画蛇添足?

子桑墨看着项安,对唐溪说,“陛下年纪大了,想问题总带着愧疚。”

“陛下年轻时候,为了稳定皇位,没有真凭实据地杀了那么多江家人,所以他如今做事,才畏手畏脚。”

子桑墨早看出来,皇后和褚玉景敢闹出这么大的事,一定有原因。

“不过你放心,陛下是在给江家机会,如果褚玉景再这样为非作歹,他一定不会有好下场。”

在子桑墨认知里,皇帝只是现在忽然想起了他的良心,他的私心,等明了之后,若真的要论对错。

作为皇帝,他不会有私心,不会偏向任何一方。

就算褚玉景是他的儿子,皇后是他的妻子。

子桑墨很早就明白了这一点。

所以他才那么难以完全信任褚天郧。

“褚玉景肯定玩完,谁让他遇上子桑将军?”唐溪给项安施了针,笑眯眯地看着子桑墨。

子桑墨居然点点头,“那就勉为其难。”

哈?

唐溪觉得被耍了?

“我夸你,你还勉为其难?你有什么难的?”

她问子桑墨。

子桑墨最近逗唐溪总能成功,成功了便笑,“难的就是,身为你的夫君,要保护好你和灏儿。”

唐溪气不打一处来,现在她像个大龄二婚还带个小拖油,去相亲的单亲妈妈。

明明孩子不是她的!

“灏儿明明是你儿子,跟我有什么关系?”

唐溪翻了个白眼。

子桑墨反而更觉得好笑,“今晚给灏儿讲故事有素材了,就讲,医术高明的女医唐某抛夫弃子。”

抛夫弃子?

唐溪勾着嘴唇笑了笑,一把扯住子桑墨的袖子,“你不如直接讲,医术高明的女医唐某谋杀亲夫。”

哪有这样的?真是……

子桑墨看项安动了动胳膊,立刻警觉起来,“阿溪你看,他好像有希望能指认。”

唐溪去探了探项安的呼吸,心情好了不少,“不愧是神医,果然有效,再这么治疗一阵子,说不定他能恢复意识。”

能恢复意识就好,就算不能说话,不能写字,但可以指认。

这就够了,子桑墨本来也没想着能从项安身上获得什么。

倒是意外之喜。

“阿墨,我能帮到你的只有这些,剩下的都要看你,接下来危险重重,我会保护灏儿,你多注意安全。”

跟唐溪他们不一样,子桑墨是天天跟敌人一块儿上朝,稍微有个差池,那都很麻烦。

“最坏的打算,褚玉景已经查到我的身份,一定要在他向陛下亮出底牌之前,先扳倒他。”

不然,一切努力都白费了。

因为褚天郧不会听信一个……前朝将领,甚至是叛徒的一面之词,而去怀疑自己的儿子。

到时候就算证据再确凿,也只被褚天郧作废。

那一切都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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