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芙妮喜欢希拉,已经喜欢了很多年,但她无可奈何。

血缘并不是拦路虎,因为在契索国,皇室为了保证血脉纯正,连亲非但不少见,还很多。

名誉啊,地位啊,这些都不重要,都不是班芙妮一直没有告白的理由。

其实她能很容易的嫁给希拉,只要向国王撒娇求上几天,国王一定会心疼她。

“是因为,她不想强迫希拉……”

契索国王看着克里娅,“她不想强迫任何人,却为了和亲强迫了自己。”

克里娅一直不太懂,和亲有什么?进宫当娘娘不好吗?

褚国物产丰富,比契索国的黄沙漫天不知好了多少。

可她通过和亲路上那些事,忽然也就明白,越丰饶富有的地方,越不能轻易生存。

“陛下,我们得,一起守护班芙妮换来的和平,但希拉的事也绝不能姑息!”

克里娅把信妥帖地收好,眼睛肿的厉害。

“这是必然,事关契索的尊严。”国王答应她说,“希拉的事,会给你一个交代。”

克里娅点头,“契索国所有人,都相信您。”

……

朝堂上最近讨论的最多的还是希拉的事,契索国的贵族,死在褚国的领土上。

而且死相十分难看,若是没有未婚妻的定情信物和随身的几样东西,根本认不出那是希拉。

“陛下,契索国边疆掀起一阵索要希拉使节尸体的要求,可是……”

可是大家都知道希拉的尸体绝不能给契索国。

因为面部和浑身各处都被惨无人道地伤害,送过去,会激起更大的民怨和愤怒。

褚玉景与此事有关,但子桑墨并没有把他供出去,没有任何必要。

褚玉景不会认,还会让皇帝觉得子桑墨在无病呻吟栽赃陷害。

“子桑爱卿,你与希拉使节在和亲队伍里打过交道,你觉得这件事……怎么办?”

皇帝心里也没底儿,虽然说班芙妮的信已经送了过去。

褚天郧和契索国国王最大的不同就是他多疑。

如果他是契索国国王,就会立刻出兵,无论自己的女儿会不会受到牵连。

而在他眼里,契索国国王应该也不会妥协。

子桑墨上前一步,看了眼褚玉景,“陛下,臣要请别人来回陛下的话。”

褚天郧皱眉,“八王爷可没有参与和亲护送。”

不可否置,子桑墨笑了笑,“这位重要人物,正在皇后娘娘宫里。”

褚天郧随即叫人去瞧,太监回来时在褚天郧耳边说了什么,褚天郧道,“芙妃为此事伤心不已,还是不要为难她了。”

说实话褚天郧很感谢班芙妮,她已经为这件事够努力了,虽然班芙妮没有承认,但是……

褚天郧能感觉到,她对希拉,不是简单的兄妹关系,至少班芙妮不是。

不过那又何如?

就像班芙妮说的,想见的,已经永远见不到了。

“陛下,臣说的,并非芙妃娘娘,四王爷恐怕,也在皇后宫中吧。”

子桑墨话锋一转,满堂皆惊。

今早子桑墨出府的时候,去了趟药膳房,送唐溪的新方子过去。

远远看见褚玉景出了酒馆,上马车,方向就是宫里。

他没有官职,去了除非见皇后,没别的地方。

是褚玉郢拉他入伙的,现在投了敌,子桑墨对他针对性不小。

“子桑将军喊本王出来,有何要事啊?”

褚玉郢从皇帝身后的内殿出来,摇着一把无聊的折扇,倒把自己装的像个人。

“陛下问,王爷与希拉使节都是和亲队伍里面的,打过交道,这事儿,该怎么办?”

子桑墨神色自若,褚天郧看向褚玉郢,“什么时候来的?”

褚玉郢站在堂前行过礼,“儿臣预料到子桑将军要与我过不去,特来负荆请罪的。”

子桑墨一阵无语,不知该做何反应,“四王爷有什么罪?”

“本王在护送和亲队伍时,也没忘记自己的商队,都跟着商队跑了,对和亲没怎么效力啊……”

他说的十分谦逊有礼,“已是,这件事,本王也不知该怎么办。”

一番解释把自己推的干干净净,原来早上去找皇后,是为了商量对策啊?

子桑墨冷笑,“陛下,臣确实有意兴师问罪,让陛下见笑了。”

褚天郧却知道不会这么简单,沉着脸看褚玉郢,“你不干亏心事,人家子桑将军能牵扯到你头上?”

褚玉郢一脸无辜,“父皇,儿臣都认错了。”

在满朝文武眼中,褚玉郢一直是不争不抢,淡泊名利的代言词,好像压根不生在帝王家似的。

所以当这句话出来,大家也都理所应当地不再把矛头对准褚玉郢。

褚玉景看了看子桑墨,“子桑将军莫不是要推卸责任?我四哥从小对这些事不感兴趣,天下谁不知道?”

好一对儿兄弟。

真好。

子桑墨却淡然自若,“陛下,臣并非推卸责任。”

褚天郧皱眉,“那子桑爱卿还不快说说,怎么解决?”

子桑墨低头,嘴角勾了一抹笑意,“已经解决了。”

满朝大臣全看向子桑墨,议论纷纷。

子桑墨根本不在乎,继续解释,“刚才不过是想试探一下,拖延时间,看来,四王爷确实无心朝野。”

子桑墨最大的特点就是,不打没准备的仗,他今天敢来,敢说这件事,证明已经没有多少问题了。

“子桑将军,四皇子无心朝野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既然已经解决了,那结果呢?”

褚天郧终于不耐烦。

“陛下,臣等认为,无论此事如何,契索国必然会开战,请您下令进入战争预备状态!”

一个武将听不下去了,直接站出来,“不然,等契索国有了回复,我们连准备的时间都没有,怎么赢?”

这么考虑无不道理,褚天郧又问,“兵部,意见呢?”

兵部侍郎立刻站出来,也附和道,“陛下,臣以为,不管谁对谁错,为了褚国的利益,应该开战。”

子桑墨反驳道,“那两国的联姻岂不是笑话?你让处在深宫的芙妃娘娘如何自处?”

满朝皆安静了,褚天郧想了想,他是很喜欢班芙妮,因为小丫头可爱又灵动,最近越发成熟了,十分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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