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有人的地方,总会因为各种原因形成圈子,这就是现实中的圈子文化。

来净月潭森林公园一游,是高征宇节前向几个伙伴的提议。

邵晨、王志刚、徐成龙、高征宇,这四个同寝室的伙伴,因为图门岭干训班的培训,一直走的很近。陆续来到市局实习后,四个人自然成了好朋友。

前文说过,除了邵晨与高征宇同在一个科室,王志刚和徐成龙分别在个体科和商标科;而邵晨主要在企业科档案室协助魏淑华整理档案,四个人没有利益上的纠葛,加上脾气秉性相投,所以,自然而然形成了一个小圈子。

而同寝室的李伟杰,不知什么原因,被几个人自然排出在圈子之外。

任何单位群体都是这样,因为某种原因,总会有不同的圈子。

只要有人的地方,总会因为各种原因形成圈子,这就是现实中的圈子文化。

而对于圈子外的人,“不带你玩”,几乎就是被群体抛弃的代名词,是社会人最大的挫败感。

这四个伙伴组成小圈子的原因很简单,又很自然,正所谓的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这个圈子,有一些共同的特点:身上带有明显的学生气,对待工作都任劳任怨,踏实肯干,就像一些老同志所说的“都没什么歪歪心眼子”,大家平时在一起,也比较舒服。

平日里,只要几个人都在办公室,快到下班时间,其中一个人会不自觉地到其他科室闲逛一下,看看其他人都在干什么。

往往科室的其他老同志看见了,就会说:“哟,这是快下班了,又来视察你的伙伴了。”

如果遇到个别人在忙,“巡视者”会不动声色地路过。而如果恰巧这几个人都不忙,大家会凑在一起,谈天说地,甚至偶尔打闹一下。

五一节前两天,四个伙伴相约一起去浴室。

在北方,洗澡可不像南方那样,冲个凉,家里那时也不是都具备洗澡条件的,关键因素是,公共浴室可以搓澡。

是的,北方人如果时间长了不搓澡,仿佛身体没洗净一样。

当大家脱得赤条条地往淋浴头下走时,徐成龙边走边摸着高征宇硬得像铁一样的肱二头肌说道:“

这家伙难怪这么有劲,你们看看,这全是鸭肉啊。”

“嗬,你看看这家伙的腹肌,整整齐齐的六块,不对,好像是八块呢,太明显了。来,让我摸摸。”王志刚也凑上来,伸手摸高征宇的腹部。

高征宇急忙躲闪,“哎哎,你们干什么,想吃我豆腐是不是。”

王志刚对着徐成龙使了一个颜色,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把手伸向高征宇的胳肢窝。

“吃你豆腐怎么了,你的豆腐有什么好吃的,我们是来挠痒痒的。”

邵晨见有机可乘,也凑了上来,三个人一起围住高征宇挠痒。

一般面对这样的挠痒阵势,被挠者大都会弓着腰,两条胳膊护紧自己的胳肢窝。

但令三人没料到的是,高征宇不仅毫无畏惧,而且还挑衅地张开两条胳膊,面无表情地道:“挠吧,随便。”

三个人在胳肢窝挠了挠,见没反应,又挠他的下巴和脖子,还是没反应。

“哎呀,这小子没有痒痒肉。”三个人一起喊道。

“我就不信了,来,咱们把他放倒,挠他脚心。”王志刚开始使坏。

“对,脚心,脚心。”另两个人也同时赞同。

高征宇见势不妙,撒腿就往淋浴蓬头底下跑。捡起一个水龙头,对着他们三个就喷,一时间,几个人闹做一团。

闹了一会儿,四个人依例是泡澡、搓洗、打肥皂、淋浴。

淋浴头下,徐成龙好奇地问身边的高征宇道:“我说‘老疙瘩’,你怎么不怕痒呢。”

高征宇边往身上打着肥皂,边说,“其实,我以前特别怕痒。小时候,我哥在我面前,把手比划抓痒的样子,我都受不了。我当时就寻思:这不行啊,万一哪天和别人干仗,人家不打你,先装作要挠痒痒,自己就先受不了了,还怎么干过人家啊,我就琢磨着怎么练练。”

“后来,我发现,自己给自己挠,不管哪个部位,都不觉得痒。因为人身体放松了,不紧张就不会痒了。后来,我就先让我哥把手放在我胳肢窝那儿别动,等我放松了不笑了,再轻轻动,直到他使劲挠我,我也不痒了,就这么练出来的。”

徐成龙啧啧道:“你可真行,这么点事你也能瞎琢磨,这算练哪门子的功夫呢。”

邵晨顶着满头的洗发液沫子说道:“‘老疙瘩’这股劲,还真别说,是有点隔路。就像这次咱们都报电大,你还兼报了自考,平时也不怎么看你看书,你怎么应付这两个考试啊。”

高征宇打开淋浴头冲了一会身体,说道:“看书时间大把啊。你们下班回家了,我替人值班,正好可以看书,时间很充裕的。”

四个人冲完淋浴,来到更衣间。

王志刚像是想起了什么说道:“刚才来的路上,邵晨不是说商量‘五一’出去玩吗?”

“对啊,咱们来市局有一阵日子了,哥几个还没一起出去玩过,去哪儿玩呢?”徐成龙很是期待。

邵晨看着王志刚说:“图门岭那次采蘑菇,只有我们仨,你没赶上,从那以后,还没出去玩过呢。”

徐成龙接茬道:“还提那次呢,那条蛇,差点把咱们吓个半死,后来还迷了路,多亏‘老疙瘩’有经验,要不咱们还不得喂了熊瞎子啊。”

邵晨笑了笑,喉结动了一下,“那次的蘑菇,我妈说了,太好吃了,还惦记着什么时候再弄点回来呢。”

见两人说的热闹,王志刚忙打断道:“不说蘑菇了好不好,我又没吃到,还是说说这次去哪玩吧。”

“南湖,划船怎么样?”徐成龙建议。

“南湖太没意思了,那个大水泡子有啥意思,再说人贼多,挤挤擦擦的,没劲。还是出去找个地儿吧。”王志刚道。

邵晨点头道:“出城吧,咱们每天只顾低头忙了,没太留意;那天我上班路上,忽然发现街边的柳树条子都老长了,该出城呼吸呼吸新鲜空气了。”

“好主意,志刚,你不是开着科里的摩托车吗,正好可以出去兜兜风。”

徐成龙想起王志刚开着他们科里的摩托车,他一直想借机开开,没机会。

王志刚看了看徐成龙,说:“那我得和科长说一下,万一不打招呼,事后知道了不好。再说,摩托车只能坐三个人,可咱们是四个人,怎么办?”

高征宇提议道:“我倒是有个去处,出城二十里,有个净月潭,高中时我们班有个同学,他家就在净月潭边上,我去过一次,那很美。”

邵晨立马赞成道:“净月潭,我也去过,有山有水,去玩的人不是很多,是个好地方。”

“听我同学说,净月潭是亚洲最大的人工森林,名字是‘伪满洲国总理’郑孝胥的儿子,当时的‘满洲国国都建设局局长’给起的。那里是离着咱们最近的自然山水,这个时候的风景一定很美。”高征宇凭着记忆介绍着。

王志刚看着高征宇,“那就去净月潭,可是摩托车坐不下怎么办?”

高征宇早有准备,“那好办,净月潭离我家也就十多里,国道从拉拉屯那儿向南拐个弯,就是直通净月潭的路。到时咱们约好时间,我骑自行车顺着路再往前走一段,到农大门口那儿等你们;咱们九点在那儿汇合,离着净月潭就几里路了,怎么样?”

“那就这样定了,咱们每个人带点吃的喝的,随便带。我再带一块大塑料布,咱们到山上野餐。”邵晨提议道。

“好主意,就这么定了。”大家纷纷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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