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言的离开,我一个人坐在自己睡觉的房间,静静的呆着。窗外风和日丽,阳光明媚,西红柿苗碧果硕,葡萄树更是枝繁叶茂,一串串紫绿相配的葡萄挂满了枝头。平坦的水泥院子,折射出刺眼的光芒,房间里阵阵凉爽,舒适极了。时间就像凝滞了一样,我不知道心目中高门大户具体是个什么样子,但我知道父母的表现绝对是世人的笑料。我觉得自己必须和父母直面惨淡的谈一次,而且一定要避开满库。
“姐,我把志愿填好了,也交了,就按你说的填的!”玉娟推着车子一进门,正好与我撞个满怀。
“好,填好了就好!掌不去学校了吧?”看着脸蛋红扑扑的玉娟,我觉得自己好像一个暮年老人。
“不去,结束咧!”玉娟玉娟浑身传递着青春,自信的讯息:“姐,你咋咧?病咧?”放下车子玉娟关切的问。
“光等通知书咧,那通知书啥时能到?”母亲笑呵呵从厨房出来:“玉娟,妈说回来咧,妈今个上午给咱做的凉皮,一时等凉嘎再切,这会太热咧,都到房子坐嘎,看会儿电视!走,走,走,都给进走。”
“谁知道呢,迭考上还考不上的!通知书到该下来的时候自然就下来咧。”玉娟白了母亲一眼,走进父亲的房间:“咦,欣儿,来,连小姨玩!”她装出萌萌哒的样子。
母亲看了我一眼,指着玉娟的后脑勺悄声骂:“啥驴日的沃种上些!一天总把她妈外揭着呢。”
“妈,别人为啥把你外揭着?还不是你一天爱咋瓜,有的说,没的道的结果!”我看了母亲一心里说。
“爸,这会都闲着呢,我连你,连我妈商量个事。”走进房间,我大声郑重的说。
“啥事,今个咋还这么正式的,连我家商量呢。你说。”父亲抬头惊讶的看着我问。
“玉娟高考完了,可能考的差不多,娃一开学,这屋就没有必要再呆咧,我连满库说好了,接你连我妈长期住到我哇,咱一家人安哩安心,供娃念书,省得杂七杂八的事惹人心不痛快。呆到我哇,没有人能影响到咱的情绪,只要你连我妈不嫌啥,节节约约,咱大家共同努力,把玉娟供出来,后面的事就好解决了。”
父亲摆摆手:“哎,雾样子好是好,就是给你添的负担太大咧,看些,玉娟念书要你供,我连你妈又是个吃死食的,看nia满库有意见呵,就算满库没意见,看nia他妈,他爸就能愿意嘛!不去,不去,我就连你妈呆到咱屋,瞎也罢,好也罢,就这个样子咧。论起,我也能知道去你哇,吃的好,穿的好,这都放到一边,就一个,冬天有暖气雾一呵,就把人赢咋咧,你能知道爸这气管炎光害怕冷,天气暖和连好人一样,天气冷了,一口气不得上来就完蛋咧!嘿嘿,没办法,没办法。”
“哎,老汉,老汉,看娃叫你呢,你咋还廋狗凑不上墙些。……”母亲急切的说话声被父亲一个白眼给噎了回去。
“爸,你看欣儿上幼儿园了,我也找到工作了,你连我妈去了,能找到合适的事了,做做,找不到合适的事了,就呆到屋,接送一呵娃,到城里省得你得病,得病花钱不少,人还受罪,你呆到屋,也弄不了啥,挣不来钱,玉娟念书要大量花钱,你说到时候我是顾你家,还是顾娃家?咱都呆一垯垯,有事也好照顾,大房子也买咧,马上就下来,有地方住呢。咱何必要弄两边都不沾光的事情。至于你说满库他妈,他爸,你就考虑多了。雾个屋是我连满库一手经营起来的,他家有啥资格说要谁不要谁?当然了,人做事也能么硬称的,我连满库会处理好这里面的问题,你就不用操心咧!”
“爸,你去,你去,你连我妈到我姐哇,我放假了就去我姐哇,这个屋咱就不回来咧,等以后看情况再说。你去了,我念书也放心。省得到屋一天打麻将,抽烟,再受一些莫名其妙的气!”玉娟摇着父亲的胳膊着急的说。
“看看看,看大女子给你说的好不好,走,老汉,走,咱也把女子供咧一整咧,照还不应该住到她哇,看把你吓的,嗯,没见过啥!沃屋说白了,有他李家坡一半,也有咱一半。可有啥不敢去的!……”母亲嘿嘿的笑着,挥动着胳膊,踩着有小碎步,说着理直气壮。
父亲扭头恨恨的瞪了一眼,母亲打住了,父亲慢悠悠指着我,淡淡的说:“你怕说这是你家娃一个,人已经结婚,重组咧一家人。你有你的屋,非要住到人nia屋弄啥?咱住,就要住个明明白白,不住,就不住,这么个昏昏噩噩的,你说将来咋办家?”
母亲和妹妹的脸齐刷刷的转向我,我不明白父亲为什么是这样的态度,然而,冷静一想,突然明白:这是父亲惯用的欲擒故纵,他要的是承诺,要的是日后无以反驳的口实。虽然可恶,但至少说明他心里不踏实!于是我肯切的说:“爸,咋能昏昏噩噩嘛!咱去泰远市就不回来了,除非玉立回来,那咱再另当别论,玉娟将来毕业,我连满库想办法,也最好留泰远市,这样,咱一家就都呆到一起,相互都有个照应,想见面也容易。你想玉娟了,娃看你也方便。我姊妹俩个相互也能帮助。这话,我给你连我妈说过多少次,有啥不明白的?”
母亲眉开眼笑,她双手空拳,顶在小肚子上,开心的说:“对着,对着呢,娃说这话对着呢,玉娟,妈说好好念,将来争取连你姐呆到一个城市,妈再想你家谁了,见个面也方便!”她环顾一周,惋惜的说:“哎,就是可惜我这么好的屋咧,你看些,这些花花草草,家家具具,院子打的这么平整,屋的井,潜水泵,洗衣机,彩电,煤气灶,组合柜,还有这些个,哎,农村人谁家屋有这么多的好家具呢,看咱再走了,操心贼给咱包偷咧!”
“奥,我能知道,你放心。这些东西无所谓,那谁叫你非要置办这些家具呢?……”玉娟白了母亲一眼,淡淡的说。
母亲瞪玉娟一眼,不以为然的说:“看这娃说的这话些!那不买家具连咋么个生活?我连你爸都这么大年龄咧,你给人nia屋看,谁家屋家具不是满满的?我跟咧你爸个穷汉娃,一辈辈有过啥像样的家具咧?这老咧,老咧,才机会买这些东西,那你还不叫我享受嘎!你家将来一个个都城里一坐,高楼大厦,屋的家具摆满,想吃,想穿啥,啥达不到些?我不趁机会给我买些家具,连你爸好好过几年,还等死了再买?”
玉娟不耐烦的挥挥手:“好好好,你买,你买,看你掌把这些家具咋办家!背到我姐哇去。”说着说着,她兴奋的笑了。
“就是的,看你还把家俱背到我哇去家!”我不满的附和了一句。
“就是的,再能背些,我就把咱屋的家具背你姐哇去,等我回来,我再背回来!你姐任个买房子咧,屋也缺家具,正好,有我这家俱,她就不用买咧,照可咋?”母亲嘻嘻哈哈,叽叽喳喳的说。
“对咧,对咧,既就是能背,你沃家具背到nia城里去像个啥嘛!你怕说你的家俱好很,nia满库看不上,人能买起马,配不起鞍嘛!tiang坐你的坐。操的闲心!”父亲笑笑一脸的鄙视。
“嘿嘿嘿嘿,就是的,就是的!农村人沃啥再好的,到了城里都显得嘎哇式道的!”母亲笑的几乎睁不开眼睛,她不断的用手拭擦着眼泪。
“明是的,农村人除了农副产品,自己能吃到好的,可以说想多好就多好,但是为了钱,农村人可舍不得吃,还是卖给了城里人,你说再有啥农村人能比的上城里的?过去人都说城里空气不好,现在你看些,咱农村垃圾到处乱倒,没有个处理厂,到处臭气熏天。冬天殷个炕,到处把人能呛死,你到城里去垯垯有个现象?人到处红花绿草,公路都有人扫。……”
母亲说:“……”
玉娟说:“……”
看着那一家三口嬉笑的表情,听着她们相互反驳或者赞同的言语,我只觉得阵阵心寒。城里富有,城里人消费层次高,城里人看不上农村人的劣质家俱!可是这些与我又有何关?知我者为我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愁!冷静,冷静,我在内心深处为自己降温:他们只是一群有口无心的人。谈正事要紧,谈正事要紧。这样的情景让满库看到,不会有什么好的影响,只能是不添喜反添恨。
“爸,你包说闲话咧,看我连你商量的事,你半天还没回答呢,满库一时来了,咱一屋没有一个统一的思想,多不好!”
父亲笑眯眯的转过脸,不以为然说:“哎,这说是闲话也不是闲话,就看你咋听呢!城里好,爸跟你到城里去就能多活几年,不跟你去,早死几年。但是话说回来,我家呆到屋,有呆到屋的好处。过去就准给你家哄娃,帮忙呢,这任个你家娃大咧,你妈回来了,可以把她的小百货摊摊收拾起,一会她也能挣上三五十块钱,我家老俩口也就够花咧,农村这么,有粮食呢,任个你看些,屋开辟了三块地,种些菜,我俩个人还吃不了!忙天家,我暗么处给人播个种,他谁还不给俩个?你能知道,爸的犁地水平,忙天多的是人叫,他别人的车闲着,咱车晚上都停不了。不了咋说,我俩个人到屋过的可以说比到你哇玩豁,到你哇,娃一晚上闹腾的想睡,睡不了,你家早上上班,你妈还得给你家做饭,我想睡个懒觉都不行!虽然说白天空时间多很,可是白天毕竟不是睡觉的时间,人睡不着。钱给的多了,你又怕nia满库有想法,那还不如我呆到我家屋,我家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做个活,把我家都混的过来过去,到屋想睡到啥时睡到啥时,想啥时吃饭,就啥时吃饭,能按心来。还不落人话巴。省你家坡上老汉说:他儿一呵养活了四个老的!我不要你家养活,我能过的去,我拿着金碗讨饭呢。……”
“爸,你既然能知道城里对你的身体好,咱可为啥要呆到农村?你忍心叫我妈一天骑个自行车到处赶庙会?我妈给我说她任个对晕车药都有抗药性了,吃了不管用,每次取货回来连死咧一回一样。我妈也慢慢年龄大咧,我不想叫我妈再受沃罪,再说咧,我妈小百货挣钱嘛,光是拿个顿钱换成零的花,再折一堆堆旧货送人。我妈本身也不是做生意的料子,不会进货,不会卖货,更不会处理尾货,你给屋看些,多年积压货有多少?少颜没色的,发霉的,单膀的,……多的是。咱车老了,这是你多少年前就说的话,每次我妈叫你出车,你总是这有麻达,那有麻达。出一趟车都不值估修。现在车也越活越年青了?……”父亲的理由,我的内心觉得无聊之极了,同是一家人,什么情况谁不知道,为什么要在我跟前这样虚张声势。如何一针见血,我一清二楚,只是那样挑明,父亲失了尊严,伤了心肝。家庭的硬伤,不能逾越的雷区,面对如此装腔做势的父亲,我觉得自己只有把不痛不痒的事情说的清楚,他的内心会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就是的,娃说对着呢,你个老怂,得是你一天坐到屋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舒服着呢。你老咧,我还是十七嘛十八?叫你一天也骑个自行车忙口这儿那儿赶庙会试火嘎,回来再没有一口省数饭吃。慧娟,妈给你说,你爸一天心光瞎很,自私很,啥都紧着他适合就行,别人哪怕累死,都看不到他的眼里。你那上大学着,妈一个忙口这儿那儿的赶会,nia是今个跟一呵,明个不跟一呵,回来了,给妈连一口饭都不做!有一回妈骑个自行车差点被车撞死咧,回来给你爸说,你当你爸是个人嘛,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还把人骂咧个鬼吹火。”
父亲转脸向母亲吼:“再包说咧!总不说自己毛病多,我一个男人家给你把饭能做熟就不错咧,可嫌这咧,嫌那咧,就是的,不做了,也就不弹达咧,你爱吃啥吃啥去!”母亲把脸转到一边,小声骂着父亲。
看到父亲的样子,我的嘴里只剩下了一句话:“爸,你把你挣钱的那几年没看嘎,摔碟子绊碗的,还少?别人谁嫌咧,再累,再忙,还不是重新再做一份给你端来,还要哄你高兴!”争吵的环境,尴尬的氛围,让我立马有了逃离的感觉,只是时间紧迫,我的脚步无法离开。
“爸,你看你些,你正说正经事呢,可连妈吵啥嘛!过去的事咧,吵有啥意义嘛。快快快,都想想咱该咋决定。”
母亲看看我,立马换上笑容,嬉笑着冲父亲说:“老汉,包说咧,就怪我多嘴,看娃给你说话呢,赶紧,赶紧看把正事包耽搁了!操心nia女婿一时闪进来咧,咱屋还到这叨叨叨呢。”
“妈,那我给咱调凉皮去,你家慢慢商量,包着急。”玉娟直径去厨房了。
父亲终于把目光从母亲的身上转移了过来,不耐烦的冲我说:“还商量啥呢,有啥商量的!世上沃事么,想咋弄就有咋弄的办法呢。谁就是你妈,把黄河认一条线呢,Nia谁做啥不做啥都有个所为处,拿我问你,你跑nia泰远市去为啥?你是没啥吃,还是没啥喝,咱有咱自己的地呢,有咱的房子,有咱的屋,这个任个样样行行,锣锣鼓鼓的都慢慢越来越齐全,……”父亲转脸定定的盯着母亲问。
听到父亲的话,我的心里一惊,一阵阵无法言说的恼怒与厌恶在体内升腾。理智不断的打压,劝解自己:一生的心性,一时半会儿哪能纠正,何况一个“大”字压得你根本无法张口。为了家庭的尊严和你心中的‘蓝图’,再丑捂到家里,再难自己一个人承受,事情总在发展中变化,何必为了一时之争!
积极的心态没有了,我心里剩下的只有理智:“爸,你连我妈到我哇,是为了咱屋更好的发展,你去了,对你身体有好处,我妈相对也能轻省不少,我连满库也省心,玉娟念书也放心!”
母亲一脸的讪笑,冲着我一本正经的说:“就是你爸说的,我家屋啥都好好的,放的清福不享,可跑你哇睡不早,起来早,一天还要受你的约束,图啥嘛!到屋里,你爸身体不好,有我侍候着,冬天家炕烧的热热的,坐到屋不出门,它能有个啥嘛。屋任个有个啥活嘛,吃饭,煤气灶,害死人,怕做活了,稍微多做一点,微波炉上一热,一顿饭也就过咧。衣裳有洗衣机,水呢,更简单,电闸一开就停当咧,累啥呢,你家欣儿才累人呢!一天爷爷婆婆的,把人能烦死。事又多,一弄就给她妈告状去咧。……”
母亲的话,我一听,心知肚明,她已经意会到父亲的意思,两个人合二为一,目标只有我这个外人,傻子。怒火烧断了尊重,也烧醒了理智,心里再一次劝自己:“算咧,你连雾样的人叫啥量,她一辈子都脑子不清,鼠目寸光,分不出好坏。看父亲的意思吧,他的心里肯定有数,那样说无非是给自己寻求一种自私的安慰,他会掌握事情的尺度。
“对着呢,沃蕞人难说话很,一天光欺负我连你妈呢,她到你跟前不敢。到我家俩个人跟前,有时候,把人气的,真想西沃一呵,……”父亲打断母亲的话,咬牙切齿。看到父亲的样子,我想到自己从小到大所恐惧的面容,心中阵阵恶心与恼怒。一声不吭,忍着性子听着他后面继续的内容。
“就是人太蕞咧,还挨不起刑!……”
母亲抱起孙女亲亲她的脸蛋,笑着说:“看,你爷可骂我娃呢,咱以后不叫他沃‘老怂’!”
“看,还是你妈爱娃,你看些,我梢微一说,你看些,可给她孙女教着不认我咧。……”父亲嘻嘻哈哈的说。
知父莫若女,父亲的笑声再甜,话语再美,也换不来我内心深处一丝丝的感动。反而让我看到一种父女间的薄情。泪雨婆娑,心灰如死。我不知道古人一句:“天若有情,天易老,人间正道是沧桑。”是不是专程为我量身打造!我相信天下儿女最愿意看到父母笑脸和赞扬,因为那赞扬与笑容的背后是一颗无私奉献的心,是腔浓浓的骨肉亲情,是万古流长,文海漂香的父爱与母爱。
“到你哇,我连你妈是出力不讨好,人李家坡一句话,我连你妈受不了。我家何必嘛!就算我不去,她慧娟还能不给我钱了?我家把她生呵,养呵,再供到大学毕业。没功劳也有苦劳。你想想她凭啥能不给我家钱嘛!我放的坐到屋,有钱花,有饭吃,人还轻省,跑到哇去,给他儿帮忙过日子,到头来还落人一句:他儿养活了四个老的!……”父亲阴阳顿挫,洋洋撒撒,一脸的无所谓。
“就是的,满库钱挣的再多总是他家的,咱要用钱呵还隔层手,还落个人给咱的钱。我家放的到屋多好,有了多花俩个,没了就不花了!”母亲跟在后面补充。
“我看nia老俩口坐到屋,脚不动,手不动,慧娟咋一样把钱给咧,到我家跟前就淡搭呢,人心瞎很,他家老俩口到俩个娃跟前有个啥父母的样子嘛。光一门心思的帮扶他大儿呢,学费给这个借呵,你将来还,给那个把钱攒呵;这个订婚,娶媳妇也是你有钱了,你结,你没钱了,你包结。那个盖房你就想法设窍的问这个要钱呢,这个买房,生娃,你一分钱没有,还谋着给回沾呢。大媳妇到屋连慧娟的陪发都偷呢。这是一屋啥人嘛!咱给娃全力以赴,老俩口一个到蓉城哄娃,一个守到屋管二女子,我人一天病病痛痛,没说个啥啥,一直扶持两个娃到如今。我思量我家用娃的钱怕比你家气长多咧,话说难听嘎,你家有啥资格淡搭呢!……”父亲越说越气,越说越恨。母亲不断“嘿嘿”的笑着,不时小幅度的鼓掌赞同。
“你叫我到你哇去,能行,那你得给我连你妈一个说法,有了这个说法,那我老俩口才能考虑去与不去的问题。你连这么个叫,嘿嘿,我思量怕不成!……”父亲嬉笑着抬起头,盯着我,一脸的狡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