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架打的略快,地府善后也不需要他们帮忙,他两个打完架就身无牵挂的回了家,只不过多带回了一条半死不活的变异鳄鱼。

那鳄鱼此刻已然陷入昏迷,尾骨还插着画影那把剑,后颈又被白玉堂以指力贯煞气穿透,若是不能拔除煞气,恐怕病痛将常伴此身。

两人回家的时候,君墨和花花正等在院子里。

君墨身为护卫,又是厉鬼,对秦广王所携鬼气有所感应,第一时间惊醒;花满楼曾经失去视觉,是以对声音和气息极度敏感,也随后醒来。

至于屋子里的其他人,对此事一无所觉。

那利维坦虽然昏迷,但是西方地狱毕竟也是一个庞大的组织,为防万一,展昭还是随手拿家中养小六角的鱼缸、床头台灯、李雅珩落在这儿的一个羽毛毽球、手机充电器还有窗台上的一盆吊兰在家中布了一个简易的阵把鳄鱼扔在了里边,继续蒙头睡觉。

结果这觉还是没睡成。

一鼠一猫一脸丧的爬出被窝,感受到与结界发生共振的精神波动,有些绝望。

想好好睡个觉而已就这么难吗?虽然是有鬼王来访不假,但是这到底是什么等级的灵力天赋啊,秦广王来徘徊那一小下就能达成和他俩上古神搭出来的结界精神共振了?可怕的是居然还做了情绪波动特别大的梦!他俩是会受影响的呀!因为结界这个增幅器是他俩的精神力搭出来的根本躲不开好吗!

俩人互相看看对方的一头乱毛,伸手把对方的头毛揉得更乱,然后俩人对视一眼,认了命的翻身下床梳头,整整身上的睡衣,顺着阳台翻了出去。

白玉堂思虑周全,翻到一半又折了回来,下楼上厨房顺了两盘点心两盒牛奶,这才又翻上屋顶找展昭。

展昭此刻已经用房顶碎瓦拼了个简单的阵法,结界上空渐渐有什么汇聚成型。

白玉堂一早猜到,把吃食放好,招呼一边下巴仿佛脱臼傻呆呆看着的君墨,“来,看电影没东西吃多难过,以后家里应该屯点微波爆米花。”

展昭有点犹豫,“其实就口感来说,还是中式点心花样繁多略胜一筹。”

白玉堂一句话点出重点,“可是爆米花量大可续航时间长啊!”

展昭觉得好像很有道理,默默给下次采购的清单加上了一项。

屋顶上被增幅的精神力顺着结界的外缘汇聚至天顶,随着瓦片法阵增幅,渐渐显出了影像,并且很快的提升了清晰度。

画面里的人,是陆雨。

于是是谁的精神力与结界发生了共振这件事就很好猜了。

这个“精神力小电影”的主视角,毫无疑问的属于傅振华。

小电影的所有观感来自于主人傅振华,且因为是精神力共振传导,连着声音感受也都一并复刻。

傅振华沉浸在梦境中,丝毫不知道外边发生的事。

准确来说也不是梦境,而是回忆。

那是98年夏末的事了。

97年他被展昭救回,带去缅甸认识了陆雨。

在陆雨那,他养伤养了一个半月,等到能自如活动的时候,好死不死赶上陆雨在泰国那边的对头突袭他缅甸大本营,彼时是半夜,傅振华卧底当久了素来警醒,窗户上闪过的一点映出的火光就足以令他生疑并迅速翻下床穿好装备找好掩体和撤离路线。

那一次,陆雨损失了不少手下,而他傅振华彼时存了心思报收留之恩,表现十分出众——反正对方也是毒贩子,他开枪完全没有心理负担——迅速成为了离陆雨最近的几个人之一。

而那之后近一年的时间里,发生了许多事。

而或许是今日重见故人,谈了些过去的事,竟就叫他控制不住的,回忆起了那时候的这件事。

那个时候,他非常痛苦。

身为警丨察所受到的教育和这么些年的信念都和他现在所生活的环境相悖,可是他亲眼所见的这群毒贩,似乎也并不是他在学校受到的教育里边那般大奸大恶。

陆雨做生意,秉承家族旧训,从不卖给中国人,对自己势力范围之中的人看管严格,不许沾一丝一毫。

而陆雨为人,虽霸道了些,但是有情有义,是个有血有肉的真汉子,甚至傅振华自认,要是抛开这重身份,他是相当欣赏陆雨的。

不得不说,陆雨真的很适合当朋友。

他能在不着痕迹的互动中让人感觉很舒服,你烦躁时他从不聒噪,你手边需要什么就会发现他递来什么……时间久了,傅振华有时候居然忽觉得,要是能和陆雨一直这么过下去也不错的。

可是怎么可能呢?自己所受的教育和价值观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在于,毒品本身,就是不可饶恕的。

准确来说,任何非医用的镇静药剂,都是不可饶恕的。

这种东西一旦沾染极易成瘾,一旦成瘾,毁灭的通常不是一个人,而是整个家庭。

可是怎么办,这个做出这么多不可饶恕之事而且还会一直做下去的人,是他已经认可的朋友。

傅振华经历了脑内肿瘤压迫血管和神经之后,虽然被展昭悄悄出手治好了身体上的毛病,但是却落下了心理上的问题。

傅振华的潜意识里的自毁倾向仍旧存在,未被销毁。

而当人陷入纠结十分脆弱之际,这潜藏一年了的自毁倾向冒了个头出来。

傅振华决定给自己和陆雨一个机会了断,这样纠结的日子,已经让他处在了崩溃的边缘。

不管是哪一种结束方式,这种日子他已经过够了,他得结束它。

他约了陆雨第二天在海边见。

准确来说,是海边的烂尾房堆叠的建筑群里。

陆雨笑着和他打招呼,他躲开了对方的视线,从怀里掏出了枪,直对着陆雨。

“拔你的枪。”

陆雨没动,只是看着他,“为什么?”

他没说话,拇指却打开了手枪的保险。

“陆雨,拔你的枪。”

陆雨听着傅振华的话,感受到他的坚决,对这一天的到来竟不觉得意外,只觉得难过。

他早该认命。他身边,终究是不会有那么一个人的。

那一个愿意为自己哭的人,大约,只是他的妄念。

永远、永远都不会有。

哪怕是傅振华这般重情的人,也不会成为那个为自己而哭的人。

陆雨忽然觉得心灰意冷,伸手摸出了枪,对着傅振华抬起,开了保险。

傅振华看着指着自己的枪,露出了一个笑容。

特别开心、特别释然的笑容。

然后他扣下了扳机。

陆雨条件反射的就要扣下扳机,可是傅振华的那个笑容让他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潜意识里叫嚣的本能阻止了他的动作,因为他忽然有种感觉,要是这一枪打出去了,会发生意料之外的事,那件事会让他非常后悔。

傅振华指着他头的、距离不足一米的一枪打过,他居然没有丝毫痛觉。没有受任何伤害。

而傅振华开完那一枪却是带着笑容闭上了眼睛,那表情……就像是要赴死一般。

陆雨心念电转,伸手便夺了傅振华的枪,打开弹匣,空无一物。

傅振华带的居然是把空枪!

这家伙居然带了把空枪逼自己对他开枪!

陆雨背上起了一身冷汗,胸中涌出的情绪有些陌生,好像是愤怒,又好像是后怕,可是他此刻凭着本能,却是死死抱住了傅振华,在他耳边吼,“你是不是傻!要是我真开枪了怎么办!要是我本能反击了怎么办!你就死了!死了!你这个混蛋!”

傅振华感受到颈侧濡湿,侧眼看去,忍不住呆怔——陆雨居然哭了。

只不过陆雨本人此时此刻大概是没有意识到这个事实,估计可能也没有意识到,他抱着傅振华,他自己却在微微发抖。

可是傅振华都意识到了。

他看见了陆雨的泪,也感受到了他的颤抖。

傅振华其实打从上一次抱着□□没死成之后,虽然在展昭离开的时候对新生活燃起了一丝希望,可是这一年来的自我折磨已经把那点求生欲给磨得不剩什么了。

曾经他为了家人和妹妹活着,后来好像是为了再见到展昭活着,可是到底已经是孑然一身了,这样的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他是生是死,无人会在乎。

他在这一年内一直都是这么想的。

可是此时此刻,他忽然意识到,不仅仅是陆雨对自己而言有了特殊的意义,也许他傅振华在陆雨心里也是占据了一席之地的。

他傅振华,还是有人会牵挂掂记、还是与这世上之人有所关联的。

意识到这个事实,傅振华忽然就不想死了。

他想活下去。

这一次,不为了与展昭遥遥无期的十年之约,只为了陆雨。

为了这个会因为他差点死去而恐惧、而落泪的陆雨。

傅振华稍微推开陆雨一点点,看着陆雨,说,他想留下来,无所谓是缅甸或是台湾,他想留在陆雨身边。

这话说完,他紧张地等着陆雨的答复。

毕竟刚刚还对他举了枪,做这一行的有避讳不同意也是正常的。

可是没想到,这紧张的一抬头,就被陆雨狠狠按住后脑,唇上一热,便被夺去了呼吸。

傅振华脑袋一片空白。

虽然在警校不是没有见过这种事,但是一则那时光对于他而言已经太遥远了,二则……他从未想过这种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不过要是这样的话,刚才陆雨的反应……也就可以理解了。

傅振华仓皇的呼吸着新鲜空气,此刻已经不是很好使的脑子里却自己给自己冒出来几个问题。

“你喜欢他吗?像他喜欢你这种?”

他不知道。

“你讨厌这种事情吗?”

他也不知道。

“那么被这个人这样亲吻,你觉得怎么样呢?是很难过很恶心,还是……觉得还不错?”

……

当然是还不错。

这种被人担心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傅振华几乎是一瞬间就想开了——自己已经是死过的人,一生从警校干到卧底如今混进了毒巢,的人生中跌宕起伏十分精彩,而自己和陆雨如今身处之地都是有今天没明天的位置,那么事情既然想清楚了,也没什么可再纠结的。

傅振华伸手回抱住了陆雨,主动地吻了上去。

第二天一早,他揉着酸痛的腰,翻身都翻不了的时候,竟会想不起事情到底是如何会发展到那么一步的。

说实话,陆雨也不知道。

甚至于在把傅振华按在床上这样那样之前,他都还没有真的明白自己对傅振华抱持的是一种怎样的感情。

然,陆雨的身体本能十分强悍,在理智尚在迷糊蒙圈的时候就已经抢先给出了答案——

办了他。

然后陆雨顺理成章的就找到了正确答案。

他不知道自己对傅振华的感情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但是变成这样有什么不好呢?他的生活中,从此都会有傅振华了。

想到这个事实,陆雨就忍不住笑得特别开心。

傅振华对着那看着自己笑的帅脸,揉揉腰,愤怒的甩过去一个枕头。

傅振华的梦告一段落,随着情绪的平稳,精神力也趋于稳定,小剧场很快就散去了。

展昭和白玉堂带着君墨在屋顶看了近两个小时的小电影,当然了,是拉灯版的。

毕竟当事人自己做梦的时候都把这段用春秋笔法带过了,他们想看不拉灯版本也没有机会不是。

两人确认结界平稳,不会再出状况,就收拾收拾空盘子回了屋中,把盘子放去厨房、空牛奶盒扔掉,这才回了卧室,蒙被睡觉。

而在院子的另一个角落,半夜口渴起来喝水不小心抬眼看了一眼窗外的游所为和起夜看见了站在隔壁阳台上看着外边的游所为而顺着游所为视线一起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的李唯克如今面对着放映结束的小电影却是分外尴尬。

虽然是别人的爱情故事吧,这激烈的枪战也不可能出现在这俩老板的生活中,但是得益于那两张脸,俩人此刻还是有种耻度爆棚的感觉。

亏了俩人在商场上都是身经百战的,表情控制这门学科都已经早早修满了学分,此时此刻才能够看上去没有什么太严重的情绪波动。

俩人礼貌的互道晚安各自离开阳台回了卧室,关上了门和灯,一秒破功。

游所为还好,只是尴尬而已,在床上抱着被子辗转不多时就睡了。

而李唯克满脑子想的都是拉灯之后第二天,陆雨被枕头糊了也要蹭上去搂着傅振华一起睡的场景。

所为的腰那么细,要是能搂着睡一定……也很好。

附辽宁所在的全国二卷作文题及鼠猫小剧场:

二战期间战斗机防护,多数人认为,应该在机身中弹多的地方加强防护。但有一位专家认为,应该注意防护弹痕少的地方。如果这部分有重创,后果会非常严重。而往往这部分数据会被忽略。事实证明,专家是正确的。请考生结合材料进行分析。自定立意、自拟标题,写一段作文。

开封汴梁失窃案第六十七卷——失猫案(绝密)

开封府丢东西了。

此消息一出,整个汴梁大受震动,街头巷尾都在谈论此事。

原因无他,开封府作为整个汴梁城中唯一危险程度高出皇宫的地方,为了应对一茬一茬割不完的刺客和石乐志的原告及被告及其家属们,不仅有武艺高超的四大神捕驻守,更有曾经的南侠如今的御猫亲自护卫盯防,外加还有公孙先生利用地利和药物布下的各种陷阱,偌大一个开封府可谓是固若金汤水泼不进,可是如今,居然失窃了。

丢的还是个大件,任谁都想不到的那种。

这说了半天,丢的是什么呢?

说到这失窃的东西,可就更邪乎了。

这失窃的,乃是开封府的镇府吉祥物,御赐的猫。

对对对,就是你想的那一只,大名展昭的前南侠,御猫。

开封府自收到王朝报案后即刻追查此案,第一件事,当然是先问问第一现场发现人。

据王朝所言,平日里展大人都是天不亮就起,练完剑便去他们院子里走一圈,防止有人睡过头误了大人上朝的时辰。可是这一日,他们四人按着平时的时辰起了床打理完毕,直到快到了早餐时间还不见展大人,几人想起展大人头几日刚在缉捕流窜入京城的皖南盗匪的过程中遭了暗算受了重伤,怕展大人是伤口有变发了热或是犯了旧疾,便由三人揽下大人上朝前其他的准备工作,遣了王朝去展大人院中查探一番。

王朝到了展昭院中,敲院门无人应答,用力敲了几下,们居然被敲开了——竟是未锁。

王朝此时其实还未多想,只当是展昭近日有伤在肩,一时忘了闩门,便朝屋门走去。

屋门也是四敞大开,王朝还以为是展昭起了正在通风换气,还喊着展昭的名字,调侃他难得起晚一次,这边走着便进了门,一路无人应答,王朝已觉有异。待进了屋四下一扫,见这屋中无人、官服尚在椸上好端端的挂着、官靴也整齐的摆在塌下。探手一摸,床榻已然凉透,显是至少有半个时辰无人,且床上床褥散乱、枕头歪斜、床靠着的那面墙上开的窗的窗框还有一痕颇新鲜的脚印。

王朝脑子里嗡的一声,当场就冲出屋门奔着主院跑去,卖了命的疾奔到包大人门前,见大人先生并马汉张龙赵虎俱在,当场就惨嚎出声,“不好啦!展大人昨天半夜被贼人掳走啦!”

然后的事,就是在场的开封府众人都知道的了。

展昭失窃这件事,委实令人震惊。

且不说别的,展昭本身就是这开封府之内武力值最高之人,常年镇守开封府,靠着一身功夫顺利成为了镇府神兽。

又因为其好脾气,兼职了开封府的吉祥物。

如今听闻展昭被盗,包大人立时做出决断,令公孙先生并张王赵马不要跟着他上朝伴驾,即刻去第一现场查找细节线索,并前往开封府周边一些夜行去询问。

公孙先生当仁不让的前往展昭跨院翻找线索,张王赵马四个则是各自奔着一个方向,冲着类似于打更人那种夜行当的出没范围逮了过去,进行地毯式排查。

开封府已经炸了,那么被盗走的展喵现在身在何处?

他在船上。

准确来说,是在船舱里。

展昭半夜看见白玉堂熟门熟路翻窗的时候本来没想理会,可是没曾想这耗子竟如此胆大妄为,招呼都不打一个直接将他击昏,扛了就走。

在船上他连昏带睡,再醒已是中午,那耗子就大喇喇躺在旁边,两只前爪一只垫在他脑后,一只横在他肚子上,可谓四仰八叉。

展昭无奈,只能计划着先起来看看身在何处,若是不能很快赶回开封,起码也要飞鸽一封报个平安。

结果起床的时候,那耗子横在他肚子上的手无论如何就是压着不放,使了千斤坠不让他起床。

展昭好言相劝无果,那耗子变本加厉,四肢都缠了上来,就差没整个儿压在他身上以示拒绝了。

展昭只能退而求其次,要求和大人报个平安——虽然这听着像是被绑架了似的,但是……好吧某种意义上他就是被绑架了没错。

白玉堂却没答应,“安心吧猫儿,五爷留了人去打招呼。”

开封府。

一群人找到中午,就差掘地三尺也没找到他们丢失的活体吉祥物,一个个急的如同热锅蚂蚁。

恰这时,门房来报,说是丁兆蕙来访,递上拜帖,来见大人。

包拯此刻烦躁的很,恨不能直接拒客,但是一想丁兆蕙好歹是个江湖人,或许有些别的见解也说不定,便令门房将人放了进来。

结果丁兆蕙落了座,先从袖子里摸出一封小笺递给了包拯。

包拯原本都不想接了,结果余光一扫就扫到了展昭二字,赶紧把小笺接过来细看,看完咬着牙把小笺转递公孙。

“白少侠人呢?他把展护卫带到何处去了?”

丁兆蕙往来开封府这么多次,还是头一次不招待见,心里暗自骂了一句白玉堂,可是也只能说实话,“在下不知。”

“不知?”

“昨日白玉堂只告诉在下,要我酒醒之后将此笺交予包大人,其他的一概未提。”

在开封府众不善的眼神中,丁兆蕙很快告退,阖府上下虽然郁闷,但是好歹并不再担心了。

只不过是闹了耗子,这事儿他开封府已经经了好几年了,那耗子除了爱玩闹之外没有恶意,尤其和展昭情谊深厚,又有什么可担心的?

只怕是这次把人偷走,也是担心展昭在府内劳碌,不得养伤吧。

可是这明明是好意,为何就不能好端端的说,非得来这么一出……偷人?

展昭也面对面的和白玉堂提出了这个问题。

白玉堂回的超简单。

第一个,麻烦。

第二个,展昭这个死心眼儿的工作狂会坚守岗位不和他走。

于是白玉堂选择了简单粗暴的把人带走。

为防这猫再被工作给勾走,白玉堂也做出了不少布置和牺牲。

比如说,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艘船是要去哪的。

反正这船舱他是租下了,那猫不出船舱,也无从打探这是要去哪。

为了彻底杜绝那猫打探的可能,他白玉堂也牺牲了自由陪他闷在这船舱里,一应食物皆有船家打开盖板给他用吊篮送下来。

这日子过了八天,展昭简直是神速养好伤奔回开封府,继续当他的工作狂。

而这御猫失窃的大案,也就这么被列入了开封府内部的绝密档案。

直到数年之后,包拯殡天,几人收拾包拯遗物之时,翻到一册开封密卷,里边记录的皆是开封府内诸人所经所历,一时悲痛莫名。

公孙珍而重之收起此册,带回庐州,在为包拯守灵的三年里时时翻看,日日温习,并手抄数册,藏于包拯祠堂之内。

时光轮转,朝代更迭,直到许多年之后,有刚刚高考完,赴庐州旅游的少年意外捡到一本残册,然后在住宿的小旅馆恰巧遇到了拿着另一半残册的那个少年。

“我姓白,你手上这个我这也有,不过好像不是你这半?”

“我姓展,要么咱俩一起拼拼看看?上边故事都只有一半,怪吊胃口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哎你也是刚高考完?”

……

是夜,两个少年拼出了一则零碎的故事,并看到了故事的结尾。

准确来说,是抄写此册的那人做的后续批注。

上边写道——

嘉祐七年十月,锦毛鼠白玉堂携南侠展昭归于江湖,从此天地浩渺,再与庙堂无关。

御猫之称湮灭史笺,此猫,终是被硕鼠永远窃去,再无归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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