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帐穹庐人醉,星影摇摇欲坠。归梦隔狼河,又被河声搅碎。还睡,还睡。解道醒来无味。

——纳兰容若《如梦令》

“当年死在你爹手上的尹公子的元配夫人,似乎,就叫封华……”

白玉堂这一句,吓着的可不仅是一个人。

剑秋自是不论——这孩子已经受打击过大暂时死机且重启不能了。

展昭更加好奇的却是——

“白兄,你……认识那个女人?”不然怎么对当年的事情好似很熟悉的样子!

“唉,猫儿,好歹你也是活第二回的人了,居然跟我装不记得?这在当年可是个大案子来的!那回我还去你们开封府踢馆,给你送了个看着空但是实际装了个御史的棺材,你还被我说的以为是你自己延误时间以致御史窒息而死的,不安了许久……最后柳凤抢夺从霍十三身上搜出来的滴水明珠的时候你还拼命拦过……别告诉五爷,你都忘了?”

……不是忘了是根本就不记得啊,但是为什么你一说会觉得很熟悉呢?

“白兄,我真的不记得。”展昭此时却唯有苦笑了。

——看来自己临死前遗失的那一段记忆,于此世有莫大干系啊!

“什么?!猫儿,你当真不记得?”白玉堂急了。

“白兄,实话告诉你,苗家集初遇,我也只是觉得你熟悉,并未记起什么。倒是我记得的那一世,亦有缺失,却不是在这个时空,但不知为何,我却总是觉得那里有你。”展昭肃容,“此时不是说这些话的时候,我也还有许多事情没有想通,待到有时间时我们再详细讨论。”

“好,白爷我等着!现下,最重要的事情是——”白玉堂看着仍旧没能重启的剑秋,咬牙,恨铁不成钢——“把这个笨小子丢去开封府大牢和他爹趁早培养感情!”

“说起来……白兄,这里面又关霍十三和柳凤什么事?”

“哎呀,这小子他爹,十三年前冲冠一怒为红颜,失手杀人,那红颜,就是现在凤仪染坊的老板娘——”

展昭打断白玉堂,“白兄,你说什么染坊?!”

“凤仪染坊啊,怎么了?”

“……没什么,这名字太常见了,你继续……”展昭做了个“请”的动作,心下却抹了一把汗:小五儿,虽说是上天赐名令你凤翱九天母仪天下,这名字,还是太过常见了吧……会不会有点儿土气啊?

“哦,”白耗子虽有些疑惑,但也决定先把正事说完,“这位柳凤柳大娘,当年是名艺妓,喜欢她的人很多——当年死去的尹公子、舍身救人的英雄平常、将来此案的最终幕后黑手实际的杀人凶手现在的霍总镖头都是她的倾慕者。当年尹公子欲娶柳凤,柳凤不应,尹公子正欲强行娶人,正被与柳凤青梅竹马多年却自惭形秽另娶他人当时在其青楼打工的的平常撞见,平常本来是想将尹公子打昏带人逃走,却不想那随手拎起的板子上有枚长铁钉。平常过失杀人自己跑来自首,柳凤就此失踪,封华受打击过大,腹中胎儿也未能保住,随后不久剑秋母亲病逝,剑秋年年初七守在开封府等他爹。第一次来封华就找到剑秋并施以恩惠,之后,就过了十三年。”

“真是好长的故事。”展昭默然,“当年一个意外,造成了后面一连串的悲剧,若是最初柳凤不曾出身勾栏,或许这些人现在都会安居乐业。”

“可不是么!但是那尹公子在某种程度上也算得上是罪有应得,平常大叔过几日也该出来了,剩下的就是封华和霍十三比较难办,剑秋的心结……也不大好解决。”

“剑秋?等了许多年的爹都要被放出来了,他还有什么心结?”

“唉,猫儿,这事……当年之所以平常大叔没娶柳凤,就是因为平常大哥长得不好自卑了。这孩子十三年来一直把爹当英雄,待老爷子一出来,剑秋一见老爷子那身量长相不是想象中的虎背熊腰虬髯大汉,这心理落差……”

“噗……白耗子你行啊,心理落差这么现代的词你都知道!”

“臭猫,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么!”白耗子抓狂了。

“稍安勿躁,这事儿,待我禀明包大人,自有办法。”

“可是……包大人会信我吗?”

前世今生,着实有些……

“放心,包大人,可从来都不是个普通人,史载其日审阴夜断阳,你便信他一回。”

白耗子悟了,“对唉猫儿,上辈子你中邪那回就是包大人最后找了厉害的鬼王把那什么赫连法王逮住的咔嚓了的,我怎么给忘了!”

……“白玉堂。”

“怎么猫儿?”

“你现在能不能不要乱说那些我完全没有印象的东西!”猫抓狂了。

“唉?可是明明是你先说的啊!白爷可是顺着你说的!”

“是吗?”

“绝对是,不要怀疑白爷我的智商!”

“行啊白耗子,你还知道智商?”

“……臭猫你什么意思,给五爷说清楚!有种的就别跑!”

——白玉堂没有注意到,自此生伊始,他便再没有说过那作为最初的白玉堂时常说的那两个字:死猫。无论恼成什么样子,对那猫,骂过臭猫烂猫混帐猫,却再没骂过那一个“死”字。理由,却并不在自己记忆所载的那一世中记载过。

白玉堂很久之后才记起,曾经的自己看着那穿着染了血的白衬衫丢下枪冲自己微笑即将死去的的“展昭”,自此暗暗发誓,对他再不骂一个“死”字。

也是那之后,白玉堂,再没用过那作为最初的白玉堂最常用的一个称呼——“死猫。”

一鼠一猫带着平剑秋回禀了包大人细说了事情,包大人抚须和公孙先生商量了一会儿就将这事儿揽下了。

一鼠一猫惴惴退下,留得平剑秋一个人在屋里不知道和两位BOSS聊了些什么。

一鼠一猫只知道,待一个多时辰后剑秋出来的时候,是笑着的,笑得无比灿烂,当真吓坏了在门外守了很久的一鼠一猫。

“剑秋,怎么样?”白玉堂有些着急,“包大人怎么说?”

“白大哥不要急,包大人跟我说了很多,但是我现在不能告诉你,包大人不让我说——但是白大哥你就放心吧!”

展昭听了,心道——=-=b孩子就你那说法别说跟你熟的白耗子了,就是我个跟你不熟的都不放心,你这孩子太单纯了啊……

其他的事情还不清楚,展昭就被包大人派去请柳凤入住府中。

顺利将人带回开封府送至包大人公孙先生处,展昭退下去跑回猫窝正备喝口水,就惊悚地看见了屋子里一身四品御前护卫大红官服的白耗子和——“剑秋?!”

“呵,”剑秋傻笑着挠挠头,“展大哥,包大人的方法真不错,我今天看见我爹了,还跟白大哥一起陪爹喝了一个多时辰的酒~”

“……?”

白耗子撕了官衣,胡乱披上一件白色华服,“猫儿,还是包大人和公孙先生有办法,这回求助于包大人,真是找对人了!”

“怎么说?”

“哎呀猫儿,你是不知道,那个老头子多少年来倔的,就是不肯见剑秋,可是剑秋这么大了十三年老爷子都没见过,一打眼儿根本就认不出来!剑秋套了官服和我一起进去装成官差和老爷子聊天喝酒,老爷子喝多了话也多,剑秋趁机问他这么多年不肯见自个儿儿子的原因,居然还就真问出来了!不外是老爷子怕剑秋名声不好、觉得当年自个儿作为一个爹一个丈夫对不起这儿子对不起剑秋他娘什么的,结果这孩子听见事实,就傻乐到了现在……”

“傻乐到了现在?没被老爷子看见吧?看见了这戏就不好演了。”展昭很冷静,声音却带了笑意。

“有白爷我在场,猫儿你还不放心?”白耗子系好衣服顺势向展昭身上趴了过来。

“就是因为有你在,我才更加不放心。”展昭一脸义正词严痛心疾首,眼中的笑意却漾起,再掩不住——“噗!白玉堂你该不会是衣服系得不好怕在剑秋面前丢丑才找我遮挡着的吧?”

“好啊,臭猫,敢调侃你白爷爷?还不吃我一剑!”画影倏然出鞘直刺展昭。

展昭侧身躲过向屋外跑去,“这么年轻就想当我爷爷?展某爷爷仙逝多年,可不敢突然显灵吓坏子孙!”

“臭猫别跑!你还欠白爷爷一架未打!”白耗子持剑跟着冲了出去。

“唉,有这等事?展某可不记得什么时候答应过你!”

“上辈子你就答应了,偏生你个臭猫借口不记得就想赖账,这可不行!来来来,还不快跟你白爷爷我好好大战个三百回合!”

“三百回合?你不嫌累啊?”展昭躲闪间,巨阙已然出鞘,语气仍旧带着笑,却多了切磋的兴致。

“三百而已,小菜一碟——猫儿,你该不会是没有体力了吧?不像啊~还是说你知道胜不了白爷爷我了,于是想溜?”

“溜的念头倒是没有,我担心的是,某只耗子喝多了酒,能不能撑到二百招都未可知啊……”展昭作感叹状。

“……”白玉堂默默执起画影,举平,做出个起手式。

展昭却是侧了耳,巨阙剑尖向下,往里收去——“呛啷”一声归了鞘。?

“展昭!”白耗子炸毛了,“你——”

“白兄,公孙大人那边叫我们吃饭了,要是不抓紧时间过去的话,怕是就得喝黄连水开胃了!”

“……”白玉堂默默收了剑,飞身下去,提了平剑秋的衣领子就跟在展昭后头飞往餐厅——公孙先生一向喜欢掐着吃饭时间,若是迟到者有公孙氏药汁开胃,且出于展昭几人会武会轻功的考量,一向是最后叫这几人的……可惜报到时间,那是一视同仁啊!

若是迟到了……白玉堂光想想就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人已经坐在了餐厅的长条凳上了。

晚饭吃的并不复杂,饭后包大人引着平剑秋住进了柳凤所居的大院,不过是在偏院的房间。

一鼠一猫远远观望,目送剑秋进了屋子,也确定了柳凤身处两人视线范围内,就抱了点心茶水盘踞在了猫窝的屋顶上——站岗放哨以保柳凤和剑秋的安全。

光看着人质对展昭白玉堂而言实在是小菜一碟,于是两只就一边在屋顶上望月吃点心聊天,一边在听着那院子里两人的动静。

平剑秋见了亲爹,又解了心结,自是开心得很。喝了些酒,在床上翻腾许久也渐渐地睡着了。

倒是柳凤,估计是忽然被包大人叫来密谈了一番心绪不宁,许久都未睡着,反而是披衣起身下地跑到院子里向西跪拜求诸神庇佑她的平常大哥……

展白二人默默看着,直至柳凤回了屋子里继续翻腾,白玉堂才开口——

“那个柳凤,即使拜得再虔诚说的再好,也不会有任何一个神受理她的案子的吧?”

“嗯,理论上是这样的——她拜的太全了。”

您可能要问了,这拜神拜的全一点儿,还有错儿了?

还就真有错儿了!

诸位须先想想,天庭,以玉帝为首的那一群,算是哪一派?

道!

西方如来呢?

不用想都知道,那是佛!

佛、道、释,三家并立——这是后来的说法。既然并立了,就像那三国一样,怎可能是互相间友爱得什么似的!那,莫说是铁桶一块,就是筛子锯末子,都比这三方的关系结实得多!

更何况,佛是什么时候弘法入中国的?白马驮经,在北魏啊!北魏之前,玉帝那一班人早就在封神时期甚至更前的时间上了位了,那时修的是什么?道!你个佛教莫名地跑进来抢了我们的信众香火还把子民都渡去了你们西边儿,我们东边儿怎么办?喝西北风?!

事实当然还没有到喝西北风那么严重,但是佛教从道教抢的香火也着实不少。虽说本意都是普度众生但是这莫名地劫了人家的活计,谁心里都有气——中国传统神坻俱是人神,人神是什么概念?自人成神,自有神性,却也绝不会缺了人性。

于是甭管这本意都是如何的为民为百姓,这梁子,就算是结下了。只是谁都不说,大家玩的就是一个心照不宣。

西方和本土神,就此结下了表面友邦暗里互掐的诡异关系,自此时不时互相使使小绊子,偶尔聚会名为论法实为斗嘴什么的诸如此类,都无伤大雅,都无伤大局,但是却在天上那诸位的心里,落了不小的结。

柳凤这一番跪拜诉求,把诸神念了个遍,就连那孙猴子她都没落下,自然就会提及普贤、文殊、慈航和惧留孙。

这四位,都是当年的昆仑十二仙中的人物,与杨戬的师父玉鼎真人是实打实的师兄弟,却都干了件糊涂事造就了自己现如今在仙界不尴不尬的身份——这四位,都在道家扬名之后,跑去当了佛家的弟子……

夹缝里难做人,同样的,也不好做神。文殊菩萨,大家听着都熟悉,就是《西游记》里那个把自家白象弄丢到狮驼岭的那个倒霉孩子。惧留孙,大家可能就记得他在《封神榜》里收了个叫土行孙的走狗屎运的徒弟,其实这是个法力很高的家伙,对付徒弟尚且懂得留一手,对人际关系也颇有些心得,悟道程度……这么说,那三只转行之后得的是什么分位?菩萨。惧留孙呢?那是佛啊!由此就可以看出,这孩子半道跳槽,必然是遇到了重大事件才会不管不顾跑去剃秃了的。

之后再来说说另外两只,普贤和慈航在封神榜入万仙阵之前就已经开悟泥丸宫,而文殊是入阵之前现被人指开泥丸宫的,于是一对比就有真相——这俩孩子法力水平什么的只会在文殊之上而不会在其之下,起码成为菩萨前是如此。普贤大家不甚熟悉,也就不做赘述,只要知道这孩子也在《西游记》里小小露过个面儿就行了。值得一说的是慈航道人,即是后来大名鼎鼎的观世音菩萨,大家耳熟能详。实在是因为这孩子处在风口浪尖,被树了典型——佛教要的,就是这种跳槽之前无甚作为,跳槽之后大放异彩光耀三界气盖九州的典型,且这慈航性格也算不错,更难的是真心想渡化天下人,也就不管自个儿被利用还是怎么的,跳槽之后一心一意兢兢业业照顾百姓,也就造就了后来民间传诵的那位救苦救难甚至在不经意间,在其活动的地方范围(东方)其光辉都快盖过其最高领导佛祖的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

这四位啊,东方天庭视之为叛徒,避之唯恐不及,就怕沾上关系。西方却是努力为之造势,力求不留下伤害了东方教的任何证据,但是就是要膈应膈应你……两方就像小孩子争一朵小红花一般地展开了幼稚的战斗,那媒介,就是这四个跳了槽的倒霉孩子。

要不然怎么说惧留孙能成佛呢?人家跳槽了也是个甩手的,人家不管这些事,乖乖儿猫起来,自己干自己的,有人问就说闭关、讲道、传经,就图一清闲。那三个就没这好运了,动不动就无辜受累被人推出去当枪使。

这柳凤一求,东方教,哪怕只是怕被膈应或是求自保、求名声清净,就不会有谁管她了。佛教喜欢渡人,却也鲜少有谁愿意趟这两教争锋的浑水——于是一般要是同求了这两方,不成文的规矩就是:两方都晾着,不管了。

倒是有真心渡天下人的,就是释迦牟尼传说中最宠爱的慧者,也就是常说的总和释迦牟尼对着干的金蝉子(注1),但是这孩子渡人渡得太积极,忙得很,这并非专一念叨他的诉求,他常常未及接收信号,就被杂音干扰,跑去忙着帮更多人了,而柳凤求了这么多人,金蝉子的名字就叫了一遍,还语速那么快,吐字快赶上周杰伦周董唱的那“双截棍”,估计金蝉子先生收得到的几率……低得惨不忍睹。再就是一心对世人好的观世音菩萨也可能会不顾自身地位是否会受累而帮一帮忙,可惜观世音也很忙,而柳凤刚刚对观世音的发音,其清晰度……还不如“双截棍”唻。

于是血淋淋的事实教育我们,无论干什么都要专一,吐字也要尽量清晰,就连拜神亦是啊……

而且这柳凤同学舍近求远拜了诸天诸神,却偏偏忘了尽在眼前的文曲武曲破军巨门——当然她也是不知者无罪,但是此事同样教育大家:既然都扩大打击面到全部了,就不要再有漏网之鱼了……须知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啊!(众:喂喂够……)

“其实……”展昭有些不忍,“要是几位师叔伯师叔公听见柳姨的话,或许会提点些许,不过也仅止于此。”

“师叔伯师叔公?猫儿你莫非说的是昆仑十二仙中的另外八位?可是他们不是在封神一战后就灰心隐退蜗居名山灵地,再不问世事了么?”

“其实他们只是在世间游历,并未离开……修道求的是超凡脱俗,只有在凡俗之间才能了悟何为超凡脱俗,所以他们绝对不可能离开尘世,最多只是游荡着不露面儿罢了。”展昭语气忽然间悠远得有些吓人,白玉堂只觉得自己眼前的展昭,在这一瞬似乎变成了一个自己灵魂很熟悉却已经叫不出名字的人。

(某雅乱入:长庚,你忘了喵?那是伏羲啊,你最爱的伏羲啊!你怎么能忘了他?某白:是谁让本大爷忘了大哥的,啊嗯?!某雅被眼神杀死,此文坑……←此为玩笑)

这感觉可不好,白玉堂忙找些话题将那猫的魂儿拽回,“可是,阐教不是最为护短的么?怎可能止于提点?若是知道了,必然是一做到底的!”白耗子也忽略了自己记忆里从未研究过阐教,话就很自然地说了出去,也未觉得有何不对。

“阐教护短倒是不假,哪吒和二师父他们都是受过益的,可是那些人自己割舍了过往,作为曾经的师兄弟,这八人,也不好再做多余的事情——佛教和那四人你情我愿,做的是明面上的交易,他们八个,早没了插手的立场,做什么,也只能悄悄儿的点到为止,再不能像对阐教内部人士一般了。”

“唉,猫儿,这么说来,你在阐教护短的范围之内了?”白耗子很惊喜——这猫儿若是入了阐教就可算是彻底安全了!身子死碎了都能弄个莲藕救活,还怕什么!

“不……我的地位,就一透明,除了两位师父和师父家人、师公,就没谁知道了。我二师父是阐教的,可是二师父的哥哥,就是大师父,是高僧……我的地位若是公开,会比那四位还要麻烦。”展昭伸个懒腰,饮了口茶水,“所以白兄,此事牵涉展某身家,万望保密。”

“放心吧猫儿,你白爷省得!”

“那就多谢白兄了。”

“切,猫儿,你别净说些好听的,真想谢你白爷爷,就——”

“怎样?”

白耗子心说——嫁给你白爷爷喽~实际上却是嬉皮笑脸,“今儿个可是大年初八,你欠我的架(嫁),可不能再拖了!”

“初八?不是初七么?”

“猫儿你困糊涂了?这可都过了子时了!”

“唉?这么晚了,柳姨怎么还不睡啊?包大人可说了,明早我得护送柳姨去与包大人和公孙先生议事,之后才能回去补觉的啊!”

“……”白耗子提气就要往那院子里飘,被展昭手疾眼快一把拉住——

“白兄你要去干嘛?”

“点了她睡穴,明早好早些解开!”

“……”

请移步“作者有话说”观看情人节番外,谢谢合作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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