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深在去找媳妇的路上受到了阻碍。

顾深看着他面前的拦路虎,有些无奈的捏了捏发疼的眉心。

“干什么?”

傅诗的脸色依然很白,“韩杨去了哪间花楼?”

傅诗永远是笑着的,不管是漫不经心还是别的,顾深就没见过他现在这种脸色,一时还有些新鲜。

“不知道啊,他没说,就说要去找春和。”

“京城哪家花楼你没去过?你会不知道?”

顾深赶紧捂住他的嘴。

“哎哎,你可别瞎说,别自己媳妇跑了,就破坏别人家庭幸福,这要是让我媳妇听见了,可不得误会我?”

“所以韩杨去了哪间花楼?”

顾深睁着眼睛说瞎话,“不知道,你自己找吧。”

傅诗点点头就直接往外走。

顾深觉得奇怪,他还以为傅诗会再问两句,结果呢这人直接就走了。

他好奇的凑过去,问他,“你要先从哪找起来?”

傅诗头也没回,“广成侯府。”

“奥。”顾深应了一声,随后反应过来,道,“你去广成侯府干什么?”

傅诗回头看他,“你不知道,我想苏棠一定知道。”

顾深赶忙拦住他,傅诗又问,“现在想起来是哪个花楼了吗?”

顾深摸摸鼻子,咳了两声,道,“秋水阁。”

傅诗瞳孔急速收缩。

秋水阁....

那是京城有名的男□□妓都出名的地方。

韩杨竟然去了那。

傅诗顾不上其他,转身就往外走。

韩杨怎么能去那种地方?

他不许去那种地方。

*

秋水阁

春和躺在韩杨的腿上,韩杨浑身僵硬,一动都不敢动,手里拿着葡萄顿在半空中。

春和催他,“快呀,喂给我。”

韩杨还是没动,他结结巴巴道,“真,真的要喂吗?”

春和指尖轻点他的胸口,“不是你要学怎么讨男人欢心,我把我平日里的交给你,你却不学?”

“可是...”

他说的讨好不是这种讨好。

“我,我觉得这样不对。”

春和媚眼一挑,问,“哪里不对?”

说着,食指在他胸口轻轻画圈,然后起身在他耳边轻吐一口气,道,“我这样和你说话,你不心动吗?”

说着,他又环上韩杨的脖颈,对着他的脖子吹了口气,“你没有冲动吗?”

韩杨皱皱眉头,将他从身上巴拉下来,然后耿直的摇摇头,“没有。”

春和的动作一顿,又听韩杨道,“我让你教我怎么让那个人喜欢上我,你不要老和我动手动脚的。”他为难道,“你在这样,我就不来找你学了。”

春和这才起身坐好,道,“不和你开玩笑了,我来教你点真才实学。”

韩杨立马坐好,虚心聆听。

春和正要去端茶,不知哪里绊倒了,一下子倒在了韩杨身上。

春和看着瘦,没想到压到人身上如此有分量。

他倒在韩杨身上,韩杨一时间竟然没有起来。

好在春和意识到了目前的情况,他两手撑在韩杨胸口,挣扎着想要起来,没想到身体不稳,又砸到了韩杨身上。

就在这时,大门一下子被人踹开,发出了很大的声响。

二人一起回头去看,傅诗脸色难看的出现在了门口。

韩杨一时间有些发蒙,他喃喃道,“傅,傅诗。”

眼下这种情况太容易让人产生误会了,韩杨想要起来,可却越慌乱越起不来。

他无助的看向傅诗,想要像傅诗求助。

傅诗在看见韩杨被人压在身下后,脑中罕见的出现了一片空白。

他抖着嘴唇几次都没说出来话。

他眼中忽的出现滔天怒火,怒不可遏的盯着韩杨身上的人。

春和,他就是春和。

想要抢走韩杨的人,杀了就好了。

他往前走了两步,看见韩杨求助的眼神,他才找回理智。

不行,不能在这杀人,至少不能是现在,不能在韩杨面前。

他忍者怒气将韩杨从春和下面拉起来。

韩杨知道自己做错了事,也不敢吱声,乖乖跟着傅诗往外走。

房间的门也没有关上,春和看着逐渐消失不见的人影,缓缓勾出一个笑来。

天色已经黑了,巷子里黑的更甚。

韩杨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傅诗将他的手捏疼了,他也没敢吱声,任由傅诗将他牵进漆黑的巷子后将他推到墙上。

韩杨看不见傅诗的表情,但他能感到傅诗的怒气。

他生气了。

这个认知让他本来忐忑的心慢慢欢喜起来。

傅诗看到他和春和在一起,所以才生气。

那么,他可不可以认为,傅诗也是喜欢他的?

韩杨少见的害羞了起来。

虽然前两天傅诗很过分,但他只要和自己说几句软化,自己就绝对不会怪他了。

韩杨在黑暗中绞了绞手指,他等着傅诗开口,可傅诗半天也没出声。

韩杨想了想,前几天本来就是他先表白的,傅诗拒绝了他,这会肯定不好意思再开口。

罢了罢了,反正上一次也是他先说出口的,再说一次也没什么,两个人在一起就是不能计较那么多。

韩杨轻声道,“你生气了?”

傅诗不出声,韩杨就拽了拽他的袖子,“你别生气呀,我和他没什么的。”

他想和傅诗说,自己只喜欢他一个,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黑暗助长了韩杨的勇气,他努力看清傅诗的脸,想要亲到他的唇上。

黑暗中摸索异常费力,可韩杨却精准的亲到了傅诗的唇上。

他能感觉到傅诗忽然粗重的呼吸。

春和说过,如果你去亲一个男人,他的呼吸明显加重,那他就是喜欢你的。

韩杨心里高兴,想要伸手去抱傅诗,去被人重新推到了墙上。

墙壁格外的冷,将他冻得一嘚瑟,那股凉意似乎渗进了他的心里,叫他整颗心又冷又疼。

他甚至有些反应不过来。

韩杨愣愣的,下意识叫了一声傅诗。

没有人回答他。

被寒气侵蚀的心仿佛才解冻似的,让疼痛铺天盖地的漫过来。

韩杨的眼泪一滴一滴的流下来,但他没有出声,黑暗给了他掩护,也给了他自尊。

韩杨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他问,“傅诗,你什么意思。”

黑暗中是一片沉默,韩杨有些绷不住了,他声音大了些,“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要来花楼找我?”

这次傅诗终于出声了,他道,“这不是好地方,身为朋友,我不能....”

话到这里,韩杨已经听不进去了,他宁可傅诗依然沉默。

韩杨挺直了自己弯下的腰,起身往外走。

傅诗拽住他的手腕,又松开了,问,“你去哪?”

“找乐子。”

傅诗拧眉,“不许去。”

韩杨声音闷闷的,“傅诗,不要做朋友范围以外的事情,”

不要继续让我误会。

他又摸黑走了几步,对傅诗道,“对不起啊,没经过你同意就亲你,你肯定觉得挺恶心的吧。”

韩杨眼泪又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刚才他亲傅诗,傅诗呼吸明显加重了,他还暗自窃喜,以为傅诗也是喜欢他的,现在看来,傅诗是让他恶心着了吧。

韩杨想了想,也觉得自己不讲道理。

傅诗又有什么错呢?

是他擅自喜欢傅诗,是他几次三番不问傅诗意见就直接亲上去。

换成谁都会莫名其妙的吧,何况做这一切的,还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

韩杨觉得自己得道个歉,明明是他搅乱了傅诗的生活,怎么还能对傅诗发脾气。

“对不起...”韩杨道,“我给你填麻烦了,你放心,我会整理好的,但在此之前,请给我点时间--”

“不要接近我。”

韩杨继续摸索着往外走。

道理他都知道,韩杨吸了吸鼻子。

可到底是从小到大第一次真心实意的喜欢别人。

他哭才不丢人。

他只是有些....伤心罢了。

傅诗在黑暗中伫立了良久,终于低下了头,像是没法不去屈服的野兽。

他怎么能不喜欢韩杨。

在他心里,再没有比韩杨更重要的人。

可他就是,不能去喜欢啊。

*

柏溪的婚期越来越近,顾深这几日也跟着瞎忙活,用顾重的话来说,就是瞎乐呵。

等到婚礼这天,顾深也早早起来帮着忙活。

沈将军笑得眉开眼笑,就连平日严肃的沈言也露出了笑来。

若说整个礼堂谁不高兴,大概只有一脸惨白的闻玉。

他今日难得没有穿深色,鲜见的穿了红色,不知道的,怕会以为他才是今日的新郎。

沈家自是不高兴的,任谁也没想在今天这个日子邀请他。

可闻玉怎么说都是一个王爷,王爷说要来,谁又拦得住。

顾深陪柏溪站在外面等待沈家的花轿,柏溪不住去看天色。

顾深顿了顿,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去办?”

柏溪笑道,“今天有什么比成亲更重要呢?我自然是等着接亲。”

唢呐锣鼓的声音越来越近,柏溪的脸上露出一个浅笑,面上满是新郎的期待,是一个少年人要迎娶心爱的姑娘的焦急。

等人下了轿,柏溪走过去将她背在背上,欢欢喜喜的往礼堂去。

闻玉的脸色从进来就没好过,此时他忍耐着。

他不是安安最好的选择。

既然已经做好了决定,他就要放开安安的手。

一辈子默默护着她不也很好吗?

闻玉出神的想着。

如果他当初是真心实意的和安安在一起,他们二人早就成亲了吧。

也许再过不久他们就会填上两个孩子。

他低头看了看身上的红色衣裳。

这是他张扬却又隐秘的心思。

穿上它,就好像今天和安安成亲的是他,而不是旁的什么人。

闻玉微微回神,礼堂上已经喊道了二拜高堂。

可安安的身影却叫闻玉觉得不对劲。

她何时如此乖巧了?

再看她脚上的鞋.....

这明显不是安安的脚!

闻玉慌了神,大喊道,“停下!”

这急促的声音在大堂里显得格外刺耳。

沈言第一个就不乐意了。

他咬牙切齿道,“闻玉,你别给我找不痛快!”

闻玉焦急道,“这个人不是安安!”

柏溪动作微顿,眼神中透露出不解,“王爷,您就不要想这种理由来破坏婚礼了吧。”

“你们不相信我?掀开她的盖头看一看就知道了!”

“够了!”沈将军道,“骊王,胡闹也要有个限制,大堂上掀盖头,你这是要我们安安一辈子姻缘坎坷?”

闻玉越发着急,他=解释道,“不是的,你们看她的脚,安安的要大一些,这根本就不是安安。”

沈言这才低头看了看,这双脚果然不是妹妹的脚。

他也晃了神,跑到新娘身边,质问道,“你是谁?安安呢?”

说完就想掀开那女子的盖头,却被一双修长的手制止了,平日里素来温润的声音道,“拜完堂再说。”

沈言一愣,不可置信道,“你再说什么?这个女人她不是我妹妹。”

柏溪皱起眉头,沈言还没说话,门口传来一个虚弱的女声。

“柏溪,收手吧。”

柏溪苦恼的用手指点了点头,继续道,“接着拜堂。”

那礼官是柏溪找来的人,当下喊了一声夫妻对拜。

那女子竟跟着拜了,随着一声响亮的礼成,柏溪才重新露出笑来。

青涩的,带着微微害羞。

他走近几步,从新娘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木牌,神色温柔又眷恋。

“莹莹,我们成亲了。”

说完,他又转过来对顾深笑,依然是顾深熟悉的神情。

他轻声道歉,“抱歉,我太想让你们当见证人了。”

说完又低下头,对着木牌轻柔道,“你瞧,当年你和我提亲的时候,是不是就想让亲朋好友都来热闹热闹?”

“你说你家里没人,若是办婚礼也不会热闹,如今这么多人,你欢不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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