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也没什么,不过是担心念锦罢了。”她轻轻地这么说。
“念锦”盛越看小姑娘转眼间又变得柔顺平静,仿佛刚才那眸子里闪现的沧桑不过是自己的错觉。
“嗯,昨日念锦和我说,不想在官学读书了,想弃笔从戎。我问他为了什么,他又不说的,总是担心。父亲一直出门在外,母亲又是不操心的,我也没什么人可商量,今日恰好见了表哥,正想着让表哥帮我想想办法,好歹知道他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不想在官学读书是和同窗不愉快,还是学业上有什么问题”
盛越听了,沉吟片刻,点头道:“我和他虽不在一处,可是我也认识他几个同窗的,素有交往,若是要去打探一下,倒是也容易。”
念莜点头:“那先谢过表哥了。”
盛越听到这个,却是笑了,架上。
这个时候冯嬷嬷也赶回来了,也有其他嬷嬷丫鬟进来,盛楠被搂住安慰劝解,一群人开始往外走。
周围这些噪杂的声音全然没有传入念莜心里。
她只是长舒了一口气。
她的东西,就是她的东西。
她不喜欢别人乱碰。
哪怕那个人是她的母亲。
重活一辈子,她不是那个懦弱的何念莜了,就是这样。
就在这时,她恰好看到了一双定定地凝视着自己的眸子。
恍惚中看过去,是盛越。
盛越紧紧地抿着唇,皱着好看的眉,就那么凝视着自己。
她想起自己还要拜托盛越的事情,如今被自己闹成这样,自然是不指望的了。
冲着盛越笑了下,她指了指外面在众人拥簇下已经走出院子的盛楠,示意他过去安慰盛楠。
谁知道盛越却一个迈步,径自来到了她身边。
温润如水的气息将她包围,他竟然伸出手来,牢牢地握住了她的手。
他的手修长白净,干燥而温暖,当握住自己的手时,那让人舒服的温度熨帖着自己微颤的手其实也就是这个时候,念莜才知道自己的手竟然在发颤。
原来她并不像自己以为的那么淡定和无所谓。
低头望着那双怜惜地将包拢了自己的大手,念莜微怔,不解地抬头看过去。
盛越的声音此时温柔低哑:“念莜,别哭。”
只是简简单单四个字而已,却像一块石子投入湖水之中,在平静的水面上惊起波澜。
念莜眼眸泛热,她咬了咬唇,低声道:“我没有哭,我怎么会哭呢。”
她又不是小孩子了。
该哭的,早哭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