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家大夫人对自己这个儿子颇为满意的,当下着实向何家大夫人提起自己这个儿子,说了他许多趣事。

何家大夫人也知道,这位萧家九爷不是寻常人,如今也不过是二十有八罢了,已经是当朝督察院正四品的右佥督御史,这在本朝侯门子弟中,都是少有的。假以时日,还不知道怎么出息呢。

更何况大家都知道,他少时投身军门,也曾立下赫赫战功,在军中也是颇有人脉的。这样的人,可真是文武两道皆通,浑身都是门路,说不得什么时候就用上了,怎么都是不能得罪的。

何家大太太先着实把这位萧九爷夸赞了一番,又问起是否有了婚配。

这倒是让萧家大夫人一声叹息:“这可真是让我愁呢,眼瞅着二十几的人了,你看他好几个侄子都已经是抱了儿子的,他却是至今没有婚配。”

何家大太太赔笑着道:“萧九爷这般的人品,还不知道怎么样的前途呢,想娶个什么样的没有呢,怕是早早地就定下了吧”

萧家大夫人想起这个,可真真是愁绪满面:“原本早年定下一个的,谁知道早早地没了。之前和那家商量好了,再把她家那位姑娘的妹妹订过来,彼此都是心照不宣的,只是没正式提起这事,我也就不急。谁曾想这几年,他倒是有了自己的心思,也没松口,那边见他不松口,怕耽搁了姑娘,就把姑娘给许了别家。”

何家大太太见此,只好笑着说:“萧九爷这是为国操劳,生生把婚事给耽搁了。”

“可不是么,要不是他早早地跑去军营里混着了,哪至于耽搁到今天。如今其实我也不着急了,他这个人性子倔,横竖早晚要娶个的,但是总要看他自己心里喜欢。”

说白了,萧家大夫人还是心疼这个儿子的,不想委屈了他。随便找个他不称心的,也怕他不舒坦呢。

何家大太太原本心里有些盘算的,如今听着这个,顿时熄了那个念头。这位萧家九爷虽然好,可是一则实在是年纪大了,能和他匹配的怕是早已婚配,二则看这性情,也是个不近人情的,哪个姑娘受得住如今少不得把拉媒搭线的心给灭了。

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

因为萧子珩的到来,这藏钩的游戏被中断了,最后还是萧从樱笑着提议说:“祖母,你看九叔一来,我们都不敢说话了。今日可是过节呢,又请了何家几位姐姐过来,哪有九叔这样待客的,依我看,你该罚九叔的”

她软绵绵地这么一撒娇,众人都笑了。

萧大夫人一看,可不是么,先不说别人,就是自家几位孙子,如萧从云等,那原本含笑轻松的脸上也都严肃起来。

她知道自己这个小儿子平时管教着几个孙子,可是没想到孙子见到小儿子竟然恭敬成这般模样。

恰好此时,萧子珩起身,恭敬沉稳地道:“母亲,我在这里倒是多有不便,这就先退了。”

萧家大夫人略一沉吟,心中其实自有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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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笑着道:“有什么不便的,你既来了,就陪着你几个侄子侄女的在这里热闹一下。”

萧子珩抬眼,目光扫过几位何家姑娘,眸中便带了点笑,淡声道:“这是在玩藏钩”

众萧家子弟纷纷点头,恭声道:“是,九叔。”

他们是有些惧怕这位九叔的,又惊又怕,即使他在笑着,可是依然没人敢造次。

萧子珩见此,轻撩起玄袍袍角,也就陪着母亲坐在下首。

“母亲,我若是陪着晚辈们过去玩,他们反而不自在了。倒是不如我出个彩头,谁若是最先猜出来了,谁就得这个彩头,如何”

他这提议一出,众人不免觉得此法甚妙。

在场的少爷姑娘们,大的十七八岁,小的十一二岁而已,都是稚嫩得很,而他是早已功名场上不知道打滚了多少遭的,又是督察院正四品的右佥督御史,若是真和这群晚辈们玩在一处,自然是有份。

如今他出了这主意,实在是又不失了体统,又不会拂逆了萧家大夫人的,实在是处事妥当。

何家大夫人望着这不过二十几岁的年轻人,眼中有了赞叹之意,想着萧家人才辈出,不说其他,就眼前这位九爷,也实在非同凡响。

念慧更是不由多看了这位萧家九叔一样。

萧家大夫人自然觉得自家儿子这个主意甚妙的,当下笑呵呵地道:“你们可都听到了,今九叔说要舍出一个彩头来给你们呢,端看谁能取到了。”

一时就有萧家八少爷萧从磊上前笑道:“只是不知道九叔给我们准备了什么彩头”

萧从樱调皮地眨了眨眼睛,偎依到萧家大夫人身旁:“九叔从来不是吝啬之人,这一出手,必然是阔气的。”

萧子珩对于这群侄子素来严厉得很,不过面对为数不多的几个侄女,倒是和颜悦色许多。特别是萧从樱,几乎可以说是较为宠爱的。

念莜是记得后来萧从樱出了事,萧家大夫人晕死过去,萧子珩不吃不喝带领人马前去崖底下寻找这个侄女的情景。

此时萧子珩刚毅的眉眼望着这个小侄女,难得笑了下:“你想要什么”

萧从樱娇憨地噘了噘嘴,故意道:“难道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萧子珩挑眉:“可以试试。”

萧从樱眼珠一转,调皮地笑了笑:“可以要前几得的那块砚台吗”

这话一出,几位萧家少爷都有些惊讶于萧从樱的胆子了,这不是夺人所爱吗

他们几个都知道的,前几日九叔一位朋友远道而来,特意送给九叔一块歙砚,又名龙尾砚的,此砚一观便知为绝世佳品。材质坚固,涩不留笔,滑不拒墨,纹路清晰均匀,更兼上面的竹林七贤浮雕,更是世间少见的惟妙惟肖,据称是出自已经辞世的歙砚大师王夫人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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