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吃的用的都跟人家一样,到底哪儿出了疏漏,叫她还是中了那女人的计谋?

此时,脑子中突的闪现出剪星含笑的模样。

对了,酒。

不对!

她跟朱娇美喝的酒都是一样的,朱娇美怎可能为了害她,以身犯险?

惟一的可能,就是杯子!

菜没问题,碗没问题,点心也没问题,惟一有异常的,便是她饮酒用的杯子。

千防万防,马失前蹄!

……

此时,翊坤宫中。

宴会仍在继续,朱娇美面上笑意再回浮现,好看的桃花眼扫过赵燕楚用过的杯子,一声冷呵。

赵楚楚呀赵楚楚,你确实聪明,可,还没有聪明到家。

杯子上涂抹了七日销魂散,说白了,就是媚药。

这种媚药,药性看似不强,却有其特别之处。

服用的人,只能靠运动出汗引发,如果此人七天内都无出汗之兆,药毒便会自动消散。

这就是七日销魂散名字的由来。

更奇妙的是,这种药被人服下后,纵使宫里最高明的御医,也查不出什么,不知道的,还会以为服药人生性放荡不堪。

她和剪星联手,要赵燕楚连饮四杯,又存心支走在翊坤宫等待的软轿。现在天暖,翊坤宫到御门距离不短,便这样子走回去,必会出汗。届时,药性发作,早就对美女垂涎的蠢货再跳出……一切顺理成章。

朱娇美招招手,叫来侍候在侧的剪星:“去瞧瞧,怎样了?”

剪星也蛮好奇那济阳女药性发作后会是什么样,如今有了机会,赶快去看。

只是,剪星才离开翊坤宫范围,就看到阿娇脸色慌张的在回廊上飞跑,看去的方位,倒像是去找羽林军。

剪星咪起狠绝的眼,这妞,莫不是要去搬救兵?

莫不可叫这死丫头坏了娘娘的计划。剪星一咬牙,步调一转,抄小道跑去。

……

赵燕楚坐石头上,身上难受极了,视野中的重影再一回出现,口干舌躁,快要烧死了。

便在此时,突的出现一道身形。

她模糊的看到一个穿红色亲王朝服的男人,立即像抓到救命稻草,赶快伸手,牢牢抓住那个人的腰带。

“独孤深,是你么?”

独孤沉老远就看到美女面色有异,还以为美女犯了旧疾,想不到走近一看才发觉……这真是活生生的一个妖精啊。

天下怎么会有如此绝世的尤物?

独孤沉深谙男女情事,一眼便看出赵燕楚之所以会如此失态,定是误服了药物。

想不到,他日思夜想的美女从天而降也就算了,如今竟然还主动送上门,这不是撂明了要叫他占有么?

还有,她把他认成独孤深……独孤沉觉的老天都在帮他。

想到这儿,独孤沉就蹲下一把将全身瘫倒的赵燕楚揽怀里,叫着她的名:“小楚楚,你怎么了?”

赵燕楚药性上来的同时好像也出现错觉。

跟前,独孤深标致的五官是那般清楚,视线中的关怀也是那般熟悉,倚靠他的怀里,居然是这样心安。

“独孤深,你快帮帮我!”

赵燕楚吐气如兰,不停的在独孤沉怀中噌动。

独孤沉都快晕了,美女香唇便在跟前,还有比这更幸福的事?

可,此处到底光天化日,不方便,独孤沉一把将赵燕楚打横抱起,边安慰着她燥动的情绪,边冲着不远处的宫楼走去。

可是,独孤沉却没有留意到,那一开始就悄悄跟在赵燕楚和阿娇背后的鬼影,在看到他抱赵燕楚离开后,疯了一样冲着另外的方向奔去。

……

又是半支香过去,独孤深等候在御门,不止一回皱眉望向宫道。

可,不管他抬眼看多少次,那身形一直没出现,不知为何,心中升起惊惶之感。

肖宁仓促从宫中奔出来时看到的便是这幕,历来淡定的殿下满脸焦燥,不时朝宫中看着。

再联想到自己才得来的消息,他便全身汗毛倒竖。

“殿下!”

看到肖宁飞跑来,独孤深本能想到:大事不好!

快步迎上,连肖宁讲什么都不听,径直开口:“王妃出事了?”

肖宁赶快将捏在手中的纸团递上:“卑职在练兵,突的被石子击中,低头,看见这东西。”

随着独孤深打开纸团,肖宁继续说:“上边说娘娘身子不适,给人带到了宝月楼,恐有不测。卑职想到殿下嘱咐过卑职,要是娘娘有异,立即前来通知。”

盯着纸团上潦草的字,独孤深的整枚心都揪起。

肖宁讲的还算隐晦,因为纸条上明白写着是谁将赵燕楚带去宝月楼。

那只畜牲!

……

此时,宝月楼中。

独孤沉将娇人小心放软榻上,看着美女勾魂的眉目,一对手张开,不知应该从哪儿下手。

赵燕楚只觉的难受极了,又把独孤沉错认成独孤深,只想抱紧他,不叫他离开半点。

“独孤深,郎君……帮帮我!”

独孤沉被赵燕楚这声郎君叫的魂都飞了:“你叫我什么?再叫!”

“郎君!”

独孤沉再也克制不住自己,伸出手就移到赵燕楚腰际。

紧闭的屋门忽的从外边被人踢开!

只听到哐当一声,屋门居然被人踢飞,直接掉在地下。

正伸出魔爪的独孤沉听见这惊天响动,吓的从赵燕楚身上弹坐起。

当他看明白门边的人是谁时,瞬间,脸白如纸。

独孤深脸黑如铁,当看清被独孤沉欲对赵燕楚作出的动作,拳头发出咯吱声。

独孤沉两腿发软,指着躺榻上神志不清的赵燕楚,急于向独孤深撇清关系。

“哥,全都是嫂子强迫我这样做的,我……我也是被逼无奈,是嫂子主动……”

“住口!”

一直冷抿削唇的独孤深终究开口,扫了一眼吓的直哆嗦的独孤沉,快步冲着赵燕楚走去。

当他看明白躺榻上的赵燕楚视线溃散,面红如潮,尼喃着‘郎君’二字,胸口像被刀捅了一样。

他便知道,楚楚不会再作出背弃他的事,她定是出了事,才会这样。

即使到了这种境地,她还在声声叫着郎君。

楚楚,你在呼唤为夫么?!

独孤深把赵燕楚抱进怀里,恨不得把她搓进骨血中,替她伤,替她疼。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