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两狠狠的吸口气,“我来便是和你说,那齐王妃极聪明,她已然开始疑心你不是大周人。王,不要到最终,你连命都丢了。皇太后一直在家中等你,等了20年,你知道吗?”

讲完这话,无两蔫头耷耳退出阁楼。

抬眼望向发顶的日光,似乎回到了家乡。

泪从眼尾滑落。

……

在无两退出阁楼后不久,闭出云突的张开眼,视线像是放空,缓缓开口:“既来了,便出来吧。”

听见出云声音,阿骨打不再隐藏,笑着从阁楼一角走出,边摸着胡子,边盯着盘坐的无两。

“想不到,王的身旁竟然会有这么忠贞不二的下属,你出了家,他毫不犹豫也同你一块落发。”

出云转动着手中的檀珠,说:“这是他的路,我不会劝,也不会阻。”

“这20年的经没白念,至少,比当初透彻好多。”

听见从阿骨打的嘴中听见‘当初’,出云只觉的非常逆耳。

“你别以为,我在庙中收留你们,便是原谅了当初你的错?”

阿骨打笑的狡诈:“王此言差矣,当初害死静妃的可不是我,静妃之死,王自己功不可没。”

出云的心揪疼起来。

他清寒的视线落到阿骨打狡诈的脸上,“作为你的‘老友’,我明白地知道你怕什么,阿骨打,你的那夙愿永远不可能完成,当初娜木钟以死掩藏的真相,我会为她继续保护下去。”

阿骨打真是恨不得把他咬碎。

“静妃儿子已然长大,他如今独当一面,听闻最近大周朝廷上关于立太子之事闹的飞飞扬扬,你就不怕当初害死静妃的手,再一回伸向她儿子?”

出云安静的眼中陡然间掀起风浪,看着阿骨打。

阿骨打继续说:“王也是皇家人,最明白这争太子,该是何等凶险。你如果真觉的愧疚于娜木钟,如今便有个补偿她的机会,叫她生的儿子,成为大周未来的主人。”

从阁楼出来,阿骨打面上的雪貂笑就立即隐去。

他想不到,出云这家伙的身份竟然这样快便暴露了,并且,还是被齐王妃觉察的。

看起来,他的计划要尽快提早,否则,等那事被揭发,他再想完成夙愿,可就真如出云所讲,难如登天了。

……

从赵燕楚知道关于诏安寺方丈出云可能不是大周人后,独孤深便开始忙起来。

对独孤深这么忙碌的状况,赵燕楚倒无所谓,这些时间她和独孤深的感情突飞猛进,她也确实非常需要一个空闲,来思索他们二人之中的关系。

可阿娇这丫头却有一些不大开心,知道殿下晚间不回来歇,嘴巴撅得老高。

被阿娇逗笑,赵燕楚打趣,“看你这样子,不知道的人还当是独孤深是你的郎君呢,我还没有生气,你怎就先开始闹起来了?”

阿娇生怕赵燕楚误解,赶快解释:“婢女这般身份,怎敢随便肖想殿下,主儿以后可莫不能再开这般玩笑。”

看赵燕楚听见她这番解释只顾笑,阿娇便知道主儿又顽皮了,在存心戏耍她。

瞬间便气的跺脚,说:“主儿也真是,婢女都快为你愁死了,你却还在这儿打趣婢女。”

“这有什么好瞅?”赵燕楚气定神闲。

阿娇跟在赵燕楚身旁,娓娓道来:“殿下晚间不归,莫非主儿就不担忧?”

“担忧什么?”

“自是担忧殿下会不会给别的狐狸精勾去了魂。”

讲到这,阿娇便开始激动起来:“殿下丰神俊伟,又有那样多狐媚子贼心不死,主儿断不应该轻松答应殿下独自在外,应该时刻跟着才好。”

赵燕楚想不到会从阿娇的嘴中听见这番说辞,貌似这丫头从和婉和朱娇美那受了刺激,否则,也不会这样警戒。

只是,还不等赵燕楚说明,奉独孤深之命留下保护她们的云巅却是按捺不住了,跳出来竭力维护主子。

“阿娇此言差矣,殿下并不是那种朝秦暮楚的人。”

赵燕楚还是第一回从云巅嘴中听见这般的话,立刻好奇望向他。

阿娇也望向竭力否认的云巅,问:“你又不是殿下,怎敢说这般话。”

云巅站直,满脸刚正不阿。

“卑职打小跟在殿下身旁,不敢说把主子摸得明明白白,可殿下是什么性情,卑职还是清楚的。”

讲完,云巅就望向赵燕楚,极力说明:“娘娘请宽心,殿下心里满满都是娘娘,再难容下其它女人,请娘娘不要疑心殿下才是。”

见云巅护犊子,赵燕楚就难忍笑色,突的,她想到了个问题。

独孤深嫌弃朱娇美之事,她早就知道,可屡次细问他,他闪烁其词,只是言说朱娇美曾出卖朋友,从而叫他心生厌恶。

这理由对赵燕楚而言,着实没说服力。

赵燕楚计上心来,抓住想要驳斥的阿娇,作出一副酸涩的样子,用疑心的视线睨了一眼云巅,声也是晦涩:“真的么?在殿下的心中,真的惟有我一个人?”

然后,云巅开始心虚。

赵燕楚心里咯噔一声,可面上仍旧不显,试探套云巅的话:“你说独孤深心中装满我,这一句话有多少水分没人比我更明白,如果他真的一心爱我,又怎可能这样多年过去,还这样因为那个人而恨着朱娇美。”

云巅的心像是给人恶狠狠的重击,叫他险些连剑都握不住。

是了,娘娘此话虽然隐晦,可他也听得出,貌似殿下的那点事,娘娘都知道了。

这时娘娘旧话重提,殿下又不在,万一娘娘真对殿下有所误解,那他岂非万死莫辩?

想到这,云巅立刻慌了,瞬间变的语无伦次起来。

“娘娘容禀,千万别误解了殿下的真心。骆姑娘当初确实是跟殿下有段情,可那都是先前的事,再说,现在佳人已逝,娘娘没必要和一个已然不在的人和殿下生气。”

盯着云巅小心谨慎的视线,赵燕楚的心都气的战抖起来。

果真,她的揣测没错。

“娘娘,殿下待你之真诚,料来不必卑职言明。那一些过去了,卑职也不好乱说,如娘娘还是心有困惑,何不等殿下回来,叫殿下亲自给你讲。”

看赵燕楚脸色难看,云巅面色着急的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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