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长歌无奈摇头,“师傅,也就只有你了,这个时候还有心情玩笑。”
“你放心,东风安排好了一切,不会有纰漏的,我让你演这么一出戏,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若是有人起了歹心去郡府告状,这吕秀才必然性命不保。辛苦你了。”
盛长歌斜眼上下打量他一番,“哟哟哟今儿个吹的是什么风,我师傅也人模狗样的嘛!”
淮玉作势抬手去打她,盛长歌忙抓住他的手臂,“好好驾马,别分心。”
三人并未直接回郡府,而是到了一下客栈住下。
淮玉又递给盛长歌一套衣裳,“麻烦徒儿了,这物证接来了,你还得去接人证呢。”
盛长歌累极了趴在桌上,“你怎么不自己去,我再这么扮下去,我都快人格分裂了!”
淮玉替她捏肩,又讨好道:“师傅知道你辛苦了,等你忙完以后,师傅教你点新招怎么样?”
这不是正中她下怀吗?
“说话算数,言出必行。”
淮玉点头,“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好!等着,我去换衣裳。”
盛长歌颇废了一番力气才将这套华服穿好,海棠色的衣裳上头的花纹都是金线勾勒的,再有这配饰,看上去也价值不菲。
她略施粉黛,已是软糯可爱。
一双杏眼盯着淮玉,秀眉微皱着:“师傅,怎么样?”
淮玉点头,一时有些不适应,果然佛靠金装人靠衣装,他的徒儿打扮起来还真有几分小姐模样。
淮玉换了小厮行头,嘱托吕秀才待在屋子里,不要随意走动,对敲门的人更是要保持戒心。
二人这才出了门,往春香阁去。
盛长歌由淮玉搀扶着出门,她学着那些小姐的步子,步履缓慢,走起来头上的步摇轻轻摇晃着,更显姿态动人。
“小姐,请上轿。”
盛长歌大惊,这牌场……比她原来在盛家跟着盛家哥哥出门时还隆重。
她轻咳了两声,“师傅,这会不会太招摇了。”
“要的就是招摇,春香阁的人眼线多着呢。”
淮玉掀了帘子,盛长歌提了裙摆上了轿。
淮玉则走在侧边。
六人抬的轿子,后头还跟着七八个丫头。
这排场一出现就惹得外头的人议论纷纷。
“轿子里头坐的是哪家的姑娘?”
另一人摇头道:“没见过瞧着眼生得很。”
淮玉敲了敲轿门,“小姐,给赏钱。”
赏钱?什么赏钱?
她低头见一旁放着一个匣子,打开来看里头都是黄金造的金豆子,这……她咽了咽口水,这得多少钱啊!
“师傅,师傅,这是不是太浪费了。”
淮玉皱眉,“人设,人设,不花点钱这人设怎么立得住!”
盛长歌心想也是,她今日这么一闹,必然满城皆知,那春香阁的人向来只接待权贵,这就算个敲门砖了。
于是,一手抓了那“小金豆子”,掀了帘子,撒了出去。
外头的人见了,忙呼:“金子!金子!”
众人一拥而上,你争我夺,场面十分混乱。
盛长歌一路走一路撒,那人群乱糟糟的一团,全然没了次序。
直到这匣子空空的交了底,轿子也就到了春香阁门口。
出来迎接的是位三十来岁的女人,浓妆艳抹,一身红衣,因上了年岁,身材自然比不得那这个年轻的,有些发福,整个脸看上去也有些油腻。
见了盛长歌,将她通身打量了一番,心里捉摸着,这个姑娘倒是不同,看上去年纪轻轻的,嫩的很,来这里做什么?
又看她身边的小厮,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实在高冷的吓人。
盛长歌瞥了她一眼,察觉到她的心思,忙用手肘戳了戳淮玉。
淮玉上前向那女子行了礼,道:“这位是我家小姐,从京都而来。”
而后从怀中摸出一块牌子。
盛长歌瞥了那牌子一眼,上次在赌坊也是这块牌子,这牌子什么来头这么好用吗?有了它哪里都能去?
“哟,”那女子接过牌子一看,立马换了一副谄媚的嘴脸,“是张公子的朋友啊!哎哟,怎么不早说呢,你瞧瞧,这不是误会了?”
而后又摇晃着那红彤彤的手绢,拉过盛长歌的手臂,恭维道:“不知这位小姐怎么称呼?”
她没多想,随口道了句:“桃夭夭。”
“桃小姐?”
她点头。
“来,您里面请,我给您安排个雅致的包间你先坐会。不知道小姐喜欢什么样子的,我好叫上一些来,你瞧瞧?”
盛长歌哪里来过这种地方,若不是淮玉在她身旁,她觉得自己看着这些美男子恐怕要流鼻血过多身亡了。
“你,照着他这模样挑吧!”盛长歌随手指了指淮玉。
淮玉瞪了她一眼,她忙将视线移到别处。
“好,你们二位在此小坐片刻。”
她出了房间,淮玉忙四处查看,确认安全后,低声道:“你只管想办法将白玉带走就是,我去去,稍后就来。”
她点头,淮玉又取了怀中的钱袋子给她,“大方些,免得惹人怀疑。”
淮玉从窗口而出,不多时的功夫那女子就领着十个公子进来了,且不说身高体格俊郎,就是这气质也足以让人倾倒,一个个白面粉颊的竟让她一个女儿家都自愧不如。
“给小姐请安了。”
声音也极动听,好似那山涧泉水一般。
那女子摇摆这身子凑上来,问道:“小姐,您瞧瞧可有满意的?”
盛长歌真仔细打量起来,虽有些气质,个个五官都算出挑,可她是见过孟东风的人,自然瞧不上这些。
于是摇摇头,从钱袋子中摸出一锭银子。
那女子脸上堆满了笑意,“这……这是都要了?”
“不,不是。没喜欢的,换下一批吧,这是打赏他们喝茶的,跑一趟过来辛苦了。”
众人又行礼而后退下。
“那小姐您坐坐,我马上再叫人来。”
盛长歌点头,打了个哈欠,做出有些无聊的样子。
“小姐您别急,有好的呢。”
不多时的功夫又进来一批。
这一次白玉仍不在里头。
盛长歌心想,这样下去不行,不等找到白玉,她这袋银子该见底了。
“我听张公子说,你们这儿有个会唱戏的?”
那女子眼珠子提溜一转,一拍手道:“您说的可是白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