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长歌连连点头,“对,对,就是这个什么玉的,把他叫过来我见见。我倒是想瞧瞧究竟是个什么模样竟让张公子都连连叫好。”

“我这就给您叫去。”

说话间那妈妈推搡着一群男子出门,又夺了他们手中方才盛长歌打赏的银两,嘴里念叨着什么,左不过是些养他们来何用之类的话。

盛长歌着实无聊,原来这春香阁里头也没什么意思。

她倒了桌上的茶水正准备喝便透过这香味嗅到几分不对劲,这茶……

于是又忙揭了盖子,见茶盖上的颜色有些不对,仔细闻了闻,忙合上,将茶盏推得远远的。

这……

好好的茶,放这些催,情的东西干什么。

她只闻了闻也觉脸红脖子热,忙抓了手绢扇风。

有些坐立不住,这淮玉不是说出去一会吗?怎么这个时辰还不回来?

盛长歌在屋子里打转,开了窗户打量外头。

这阁楼也怪,窗户只能见里头的景色,外面不设窗,也只有前后两扇门出入。

一进来,将这两道门一关,就好像是个密不透风的笼子一般。

如此说来,仔细打量,这装潢也是挺像的。

一间一间的房子,处处丝竹声四起,多数俊美男子或挽,或搂着些贵夫人来来往往,举止亲密。

盛长歌擦了汗,这地界还真是如淮玉所说,这里头的男子还真是……妓。

不多时的功夫那妈妈便领了白玉进来,只是两人的脸色有些不对,盛长歌也留了心眼,正襟危坐着,银针早已捏在手里,藏于袖中。

“小姐,这位就是您要找的白玉了。”

白玉今日的打扮与往常有些不同,穿着唱戏的衣裳,贴了片子,花了戏妆,细细长长两条墨眉,上挑的墨色眼线,抹了红色的胭脂,将那眼睛拉长活生生一对狐狸眼,那脸白,颊红,唇中点一片朱色,已经难便他本来面容。

盛长歌想看的仔细些,那人又一串小碎步踩着,转了一圈,两水袖从袖中而出,轻拂了拂她的脸,而后便唱起来,声音婉转动人。

盛长歌不常听戏,听不出这戏文里头唱的是什么。

她着实没看懂,有些慌了神。

“停,停!”

白玉停了下来,盛长歌再观那妈妈的脸色,没了方才的殷切,反而带了几分凶相。

“这是白玉吗?”

那白玉听了她的话也往后退了一小步。

盛长歌心里咯噔一下,立时觉得不妙。

不等面前的二人反应过来,她拉下桌上的布,裹了里头的茶盏,茶杯,朝二人丢去。

那妈妈始料未及,连忙躲避,却重心不稳摔倒在地,还指了她说道:“给我把她拦下!管你是何方神圣竟然敢闯到这里头来惹事,今儿个就让你好好见识见识我们春香阁的厉害!”

她话音刚落方才那男子上来就要擒她,盛长歌取了头上的发冠丢向他,他一个反身朝躲开了。

卸了身上的行头,顿时觉得轻松不少。

可二人体格相差较大,若是硬碰硬,盛长歌估摸不出两招就不敌了。

于是,她尽量拉扯开距离,可今日没曾想是这样的情况,随身只携带了几支银针,通通甩了出去,不是钉在柱子上,就是落在地上。

那男子冷笑了声,“如何?小娘子还想躲到哪儿去?”

她啐了他一句,“什么玩意儿,你最好放尊重些,否则……”

话还未完,他已到跟前,两下就将她的手臂扣住,“否则?如何?”

盛长歌挣扎了两下,他加大的力度,将她锁死。

她低眸,如此不行……

于是抬眸瞧着他,一双眼泪眼汪汪的,一颗泪珠滚落,她的唇微颤抖着,声音也娇弱,“你瞧瞧,我一个弱女子能那你怎么样。我不过是不服气,逞点嘴上功夫罢了,你好歹也是堂堂七尺男儿,也要同我计较吗?”

那妈妈见人被制服了,忙整理了衣衫,对着她道:“小丫头片子,待会我再来收拾你!”

“你将她看好,还有个跟她一起来的,还在里头!”

男子点头,“是。”

她开了门出去,又将门锁上了。

盛长歌想出是出不去了,要保全自身才是。

于是扭捏了两下,“公子,你这样用力人家觉得好痛啊……人家好歹也是个弱女子嘛,你就一点都不怜香惜玉。”

盛长歌想着那夜在赌场里见到的姑娘,她是怎么一副魅惑神情。

也照样学样的。

那男子冷笑了两声,并不吃她这套。正抓了一旁的绳子想捆她。

盛长歌瞥了眼地上的银针,脚下一软跌在地上,眼疾手快将那针捡起来藏在手心中。

她哎哟一声,做出一副痛苦的模样,“我的脚好像崴了……”

那男人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面上无一丝多余的神情,“你想早死我也可以立马成全你!”

盛长歌提了裙摆站起来,拍了拍上头的灰尘,噘嘴道:“冷冰冰的一点情,趣也没有,平日里有夫人点你吗?”

那男子又瞪了她一眼,盛长歌勾住他的腰带,抬眸,嘴角带着几分笑意,“你说,那些个主子,平日里把咱们不当人,多憋屈啊。”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她温热的指腹落在他的喉结上,“难道你不想当回主子?”

他摇头轻笑了声,上下瞥了她一眼,“你若是要用美人计也该瞧瞧你的模样,真算不上倾国倾城。倒像春日里头枝头上的小黄雀。”

盛长歌叹气,“哎,是吗?”

而后一手捏住银针扎进他的脖子里,他只觉得疼痛,立时就觉得双腿发软站不住了,砰的一声倒在地上。

盛长歌蹲下,拍了拍他的脸,“小黄雀惹急了也是会杀人的。”

盛长歌起身拉了拉门,门被锁上了。

她想到自己方才开过的窗户,轻笑了声,“还好留了一手。”

出来后盛长歌不敢多逗留,想过去找淮玉,但是以他的武功,要离去怕是不难。

于是随意在旁的房间找了套衣服换上,从后门而出。

她正开了门,就对上从墙头翻过来的淮玉,师徒二人四目相对,交换了眼神。

盛长歌跑着从巷子出去,淮玉从另一侧赶了马车过来,两人在交汇口汇合,回了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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