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长歌想起昨日他为难自己的模样,慢悠悠的坐了下来,板着一张脸,“空口无凭,你这样很难说服我哦?”
孟东风两只手撑在她身侧,脸庞贴近她,温热的呼吸落在她脸颊上,“是吗?那盛姑娘希望我怎么说服你呢?”
盛长歌这次也没回避他的眼神,四目相对之间,孟东风撑在她两旁的手明显收紧了两分。
盛长歌壮了胆子说道:“这就要看你有多大本事了。”
孟东风轻笑了两声,滚烫的唇落在她的耳畔上,“你确定?”
她不紧不慢的两手勾住他的脖子,轻点了点头。
孟东风正欲将她抱起来,淮玉便推门而入,这声音着实将二人吓了一跳。
盛长歌连忙将孟东风摁在椅子上,自己则站在一旁默默替他磨墨。
“你们俩……干什么呢?”
孟东风的脸色极其难看,“你有事吗?没事就出去。”
淮玉径直走到二人面前坐下,“有事。天残派的人来了。”
“我们知道了。”
淮玉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来回打转,“你们俩就……这样?没什么想说的?”
两人极有默契的摇了摇头。
淮玉挠头道:“你们,两个人该不会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吧?”
盛长歌露出一个坏笑,“有,我们两个正在合算,要是到衙门去举报你,我们能得多少赏钱。”
淮玉苦笑,知道二人这是变相的赶他走。
“行行行,你们聊,你们聊,我觉得我有点不舒服,我出门转转,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偷,额,不对,拿。”
淮玉开了窗户纵身一跃而出,屋内的二人面面相觑,不愧是大名鼎鼎的盗圣,人气直逼当年的楚留香,果然不走寻常路。
屋内只留下二人,气氛又变得微妙起来。
盛长歌认怂转身想溜走,孟东风一把将她拉住,禁锢在怀中,不由分说的轻咬了她耳垂一口。
盛长歌只觉得全身酥麻,整个身子软绵绵的躺在他怀中。
她的手主动勾着他的脖子,还未等孟东风反应过来,她的唇已经贴在了他的喉结处,很轻柔的吻了一下。
孟东风的手掌穿过她的发丝,将她摁在自己怀中。
两人缠,绵着难舍难分,盛长歌坐在他身上,一双眼中含着春水一般。
“哐当!”
孟东风从这样火,热的气氛之中抽离出来,将盛长歌抱起来,她顺势下来站在他身后。
“小德子?你在这儿做什么?”
这位被唤做小德子的是孟东泽的贴身公公。
问话者是苏伯贤。
盛长歌忙整理了衣裳,清了清嗓子,从屋里出来,见小德子捧着的东西都跌在地上,他正慌乱的埋头捡。
“苏公公,”盛长歌行过礼,瞥了眼小德子,又面带笑容的看向苏伯贤,“这是怎么了?”
盛长歌忙蹲下身子去帮他捡,银器做的器皿里头盛放着些点心,没什么蹊跷之处。
“做事仔细些,你也不是第一天在主子跟前伺候了,这般粗心大意,小心哪日惹恼了主子,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苏伯贤呵斥道。
小德子一个劲儿的磕头认错,在孟东风的门口,这样闹着多少有些不妥当,盛长歌也只能替小德子说话。
“苏公公,小德子公公就是我见了也要叫一声前辈的,听说他还是您带出来的,想来他平时里是最妥当体贴的一个人,您呢就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他这一次吧。”
苏伯贤摆了摆手,面上极其厌烦的说道:“滚滚滚,别在这儿碍我的眼。”
小德子听罢立时松了一口气,忙捧了手里的东西匆匆离去。
“苏公公来可是有什么事?”
面对着盛长歌苏伯贤很快转换了脸色,缓缓说道:“明日就要动身往晋州城去了,老爷考虑着六公子身上的伤,特许白居士一路而行,你也要多上心些,不可再胡乱瞎跑了,我可是听说了你被那山匪掳走的事,你逞什么英雄,敢在他手底下救人,以后这样的事,别一股脑的冲上去了,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还不是得我来给你收尸,若是让旁人发觉了,岂不是你两腿一蹬,我还得跟着受牵连?”
盛长歌忙赔笑脸道:“是是是,奴才都记在心里了,您说的话那在奴才这里就像是老爷的圣旨似的,奴才哪里有不听的。”
苏伯贤听罢,忙低声道:“小丫头什么话都张嘴就来,可不敢胡说。”
盛长歌忙捂了嘴,又往他身边挪了挪,“这几日初春,奴才觉得芥菜饺子不错,您觉得呢?”
苏伯贤斜了眼看着她,“你这是,讨好我?”
“哪里的话,奴才孝敬你的,也能叫讨好?”
“我看你这嘴巴是越来越会说了。”
盛长歌忙接话道:“那我要是表现得好有没有机会可以做苏公公你的第二任徒弟呢?”
提到这个事,苏伯贤脸色沉了一下。
盛长歌也察觉到他的异样,忙转移开话题,“苏公公你瞧这天色也晚了,我还得去打水来给我家公子洗漱呢,我就不送您了?”
苏伯贤点头,“忙去吧。”
盛长歌行过礼准备离去时,苏伯贤突然将他叫住。
“小安子。”
“公公还有何吩咐?”
他的眼中的情绪很复杂,盛长歌第一次在他的眼眸之中窥得这样的情绪,在这一刻,她看着昏黄烛光底下的苏伯贤,竟然觉得,他并没有平时里那样的遥远,他就好像巷子口坐着的那些老人一样……
“你若是做得好,我就允了你方才的话。”
盛长歌展露笑颜,欣喜道:“奴才谨记公公恩情,定然谨言慎行,绝不辜负公公。”
她行过礼再抬眸看苏伯贤的时候,她觉得他似乎是在看着她的,又好像不是。
盛长歌是个心思细腻的人,她猜测出这可能与小德子有关,心里记下了。
第二日一早,天刚蒙蒙亮,一行人就准备启程。
娄山领着衙门的人将官家送到镇口,盛长歌立在马车外,观娄山的面色,她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而后迈着轻松的步子掀了帘子进了马车。
“哟,这不是盛姑娘吗?瞧瞧这满面春风的模样,是攀上高枝了?”
盛长歌白了淮玉一眼,“怎么了?昨晚没顺到什么好东西?这会拿我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