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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长歌忙完,收拾了那堆灰烬,还未进门就被淮玉给拦了下来,他靠在门框处,摊开了手。

盛长歌不由分说的一巴掌落在他手心上,淮玉一把将她的手抓住。

她一惊,想抽出自己的手,奈何她力气太小,这点劲儿对淮玉来说不过是挠痒痒。

“你干什么?”盛长歌又挣扎了两下,淮玉又将她往身前拉了一步,“当心有人瞧见!”

“交出来。”

盛长歌改了脸色,好家伙,原来在这儿等着她。

“不交。”

“行啊你,现在长本事了,学会卖主求荣了,比我强多了,掏出来,一人一半!”

“不掏!”

两人争执不下,盛长歌生出个主意,忙摆出一副娇羞的模样,被他擒住的手,扭动了下,“师傅,你是不是真像珍珠姐姐说的,对我……有什么心思?”

说罢,她还扑棱了两下眼睛。

淮玉忙撒开了她的手,还不忘在衣服上擦拭两下。

“滚!”

盛长歌吐了吐舌头,冲着他摆了个鬼脸,“师傅等你哪天被仰星沉毒死了,这些钱我都会烧给你的,你就别惦记了。”

淮玉作势提了脚来踢她,她一个闪身躲开了,“哎哟喂,没踢着!”

淮玉气煞,指着她说不出一句话来,当初那个在宫里头被人刺杀,娇滴滴的小姑娘到底是长大了……

她哼着歌迈着步子进了屋里,见孟东风已经歇下了,桌上的饭菜也没怎么动,想来是为了子衿姑娘一事,没什么食欲。

盛长歌在榻上坐下,趴在小几上,看窗外的雨,劈里啪啦的打在外头的芭蕉叶上,迷迷糊糊的她也睡了过去。

啪嗒!

屋顶上一匹青瓦落下,一时间摔了个粉碎,盛长歌惊起,见一道身影从对面屋檐上掠过,淮玉一个飞身跟上,两人出了府。

盛长歌转头看向孟东风床榻,见床上的被子掀开,乱作一团,却没有人。她忙奔至床边,伸手探了被窝的温度,已经凉了,不知道出去多久了。

眼见着外头的雨大了起来,那芭蕉叶被打得立不起来,偶有几声电闪雷鸣,盛长歌多点了几只蜡烛,裹了披风窝在榻上等待。

两人回来的时候,淮玉捂了手臂,血顺着他身上的雨水滴落在地上。

她惊得最后一丝瞌睡也没了,忙取了小药箱来替他止血。

湿透的衣裳贴在他身上,盛长歌取了剪头将布料剪开,露出了伤口,是飞镖所伤。

她皱眉,一面替淮玉清理伤口,一面对孟东风说道:“公子,你先去换身干净衣裳,腿疾有复发的征兆,若是再感染风寒了,只怕是雪上加霜。”

孟东风点头,目光之中仍放心不下。

淮玉忍了痛,虚弱的开口,“你去吧,这儿有长歌呢。”

“是天残派的?”

淮玉点头,“东风先察觉到,追着那人出了门,我立马跟了上去,不曾想中了埋伏,索性来的人不多,否则我们今夜很难全身而退。”

她叹息,眉头紧锁,将烛火往身侧移了移,将伤口仔细包扎好。

“师傅,我去给你找套衣裳。”

淮玉换过干净衣裳后,脸色仍然苍白,盛长歌熬了驱散的姜茶,又给他服了些止血提气的药丸,才松一口气。

孟东风沉了脸色坐在椅子上,目光落在盛长歌身上,好半晌的功夫才开口,“这次天残派势在必行要取我们三人性命……”

淮玉瞥了眼盛长歌,她低着头,两手攥紧了衣裳,一言不发。

淮玉开解她,语气轻松,“怕什么,一等一的感受上官云湛也不过如此,我们还怕这些小喽喽?”

“上官云湛那次,我们胜之不武,也是他自己大意……”

“长歌,你这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淮玉说的对!”

白月疏推了门进来,见三人垂头丧气的模样,略有些责怪,“我若是不察觉,你们是打算瞒着我了?”

“我见月疏姐姐你睡得熟,也就没叫你。”

白月疏在盛长歌身旁坐下,“你们愁什么?天残派如今四分五裂,不足为惧,管他什么大当家,二当家的,我还是五毒教教主夫人呢,明日一早我就书信一封,让仰星沉带了人过来,杀他个片甲不留!”

盛长歌心中燃起一丝希望,“可,教主他不是有旧疾在身?”

“又不是让他亲自上阵,怕什么?”

孟东风起身拱手行礼道:“如此,多谢白姑娘助在下一臂之力了,若是来日有用的上东风的地方,东风自然义不容辞。”

白月疏搂了盛长歌在怀中,“倒不用如此客气,我只要你好生对我这小妹妹,若是她受了委屈,那就是与整个五毒教为敌,想必六皇子知道其中厉害。”

“东风不敢,东风自然是一心一意对她的。”

盛长歌一时红了脸,将头埋进白月疏怀中。

三人笑起来,淮玉笑着直捂伤口。

盛长歌害臊,埋着头跑了出去,正撞上孟东泽。

“五皇子恕罪。”

盛长歌声音刻意提高了两分,警示屋内的人。

淮玉抓了白月疏的手,一只手臂搂住她的腰,一个飞身跃到梁上。

白月疏挣扎了两下,淮玉忙道:“我手臂有伤,你若是掉下去,我可救不了你。”

她瞪了他两眼,“耍什么酷……”

淮玉忙捂了她的嘴,示意她孟东泽进了屋,不可轻举妄动。

孟东泽一进屋就四处打量,索性之间的痕迹已被盛长歌清理干净了。

他的目光落在小几上的两碗姜茶上,有些疑惑,不等他开口,盛长歌忙上前收拾,“五皇子别介意,我家主子有些感染风寒,这连着喝了两碗姜茶,才舒服了些。”

他并不信,反而将目光落在孟东风身上,“是吗?要不要请太医来瞧瞧?”

孟东风勉强支起身子,“那就多谢五哥了……”

“五皇子请坐。”

“你下去吧,我同六弟说点体己的话。”

“是,奴才就在门口侯着,有什么吩咐,主子们叫奴才就是。”

孟东风点头,又打量起孟东泽来,他原先身上所带的懦弱之感已然全无了,目光之中透着几分凶狠,连带着腰板都直了不少。

“听底下的人说,六弟的腿……有些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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