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长歌嘟嘴,“师傅你又在胡说八道。”
“怎么?你还怕人家不娶你?”
盛长歌忙起身小跑到淮玉面前,伸了两手就掐住他的脖子,淮玉挣扎着,“救命……”
白月疏哭笑不得,淡然喝了两口茶水,“活该!”
闹腾着就听见门口有人敲了门,声音婉转温柔,“六皇子,奴婢是来送早膳的。”
盛长歌忙正经了脸色,整理了衣裳,开了门。
她皱眉,这不是昨日向她打听孟东风喜好的那个雅琴吗?
“小安公公早。”说话间,她抬头对她微微一笑,盛长歌借着外头的微光打量她的面容,倒是清秀可人,皮肤白里透红,跟那院子里头早春的桃花似的,今日施了粉黛更添好气色,着一件藕粉色衣裳,带红珊瑚项链,她提着食盒的手纤细,套着同款的手钏。
“早。”盛长歌应了她的话起身让开了路。
雅琴不曾想还有两位在屋里,先是震惊,但很快掩了脸色,盈盈行礼,“给公子,姑娘请安了。”
淮玉半躺在榻上闭目养神,一旁的白月疏回了个笑容。
“六皇子,夫人吩咐奴婢送早膳过来,今日有小米粥,配的是蟹黄灌汤包,玉米馒头,酱菜是我家夫人亲手腌制的。”
雅琴说话间,已将那吃食一一摆了出来。
她又转身向淮玉二人赔不是,“不知六皇子处有客人在,所以备的少了,奴婢马上去取了过来。”
孟东风皱眉道:“小安子,你随她一起去,就不劳烦这位姑娘来回跑了。”
他心里头纳闷,这夫人身边的一等丫鬟不在她跟前服侍着,好端端的跑到他这里做什么?
宅子里头,攀高枝的,耍心机的,使手段的,孟东风虽没有瞧过,可想来与宫中也无一二,他自然是不喜的。
盛长歌点头,“既然主子吩咐了,那奴才就和姑娘一道去。”
雅琴点头,二人出了门。
“小安公公,小安公公。”雅琴加快了步子走到她身侧,“你在六皇子身边侍奉多久了?”
“不过半年有余。”
雅琴低头沉思了一阵子,又从怀中掏出银子塞进她手里,“时间虽不长,可能同六皇子一起南下,想来是深得六皇子信任了,不知道公公可不可以在六皇子面前,替我美言几句。”
盛长歌也揣着明白装糊涂,皱眉道,“美言什么?”
雅琴的脸色有些尴尬,心里想着,莫不是给的银子太少了?她可是连家底都赔进去了。
俗话说,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于是心里头一横,就头上的簪子拔了下来。
“小安公公心里头定然跟明镜似的。”
盛长歌瞥了眼她的簪子,简单的翠玉簪子,水头倒是不错。
“我一个太监,拿你的簪子做什么?”
雅琴拉过她的手,强行摁在她手心里头,“簪子不值几个钱,公公拿出去当了喝酒也好,打牌也好,总之是奴婢的一点心意,公公不要推脱才是。”
盛长歌扯出个笑容,果然拿人手短。
她跟着雅琴又取了些吃食,出了厨房院子,雅琴得回夫人跟前侯着,一步三回头,不忘叮嘱盛长歌,别忘了要紧的事。
盛长歌点头,目送她离去了,才松了口气。
“小安公公。”
她叹气,这大清早的就不能让她消停会?
回头见子衿走了过来,美人就是美人,在骨不在皮,虽算不得细身柳腰,可是走起路来,那跟个轻晃的步摇都格外动人。
“不知子衿姑娘有何事?”
子衿瞥了眼厨房,又瞧了她拎着的食盒,“来取早膳?”
她点头,这不是明知故问?
“是。”
“你把这个带回去一并给六皇子吧。”
子衿递来一个小盒子,盛长歌迟疑,正要推迟,她又忙道:“昨日我与陛下一同用膳,听说这是六皇子爱吃的,忙活了一晚上,好歹是我的心意,还请小安公公体谅。”
盛长歌汗颜,她这大清早的究竟是捅了什么窝子?
怎么一个个的都上赶着讨好她家主子?
“好……”她无奈,只能应下。
子衿微笑着行了礼,“如今我就不多留公公了,慢走。”
本拎了食盒如今又加上这么件东西,虽不重,可一路下来,盛长歌也累出一身汗来。
淮玉眯缝着眼睛打量她,“你这是去拿早膳还是去搬家?你这是把人家厨房都搬过来了吧?”
盛长歌不应他的话,拿了子衿送来的盒子到了孟东风跟前。
“主子,这是子衿姑娘让我带回来的。”
孟东风低眸瞥了眼,“什么东西?”
盛长歌将那盒子打开,见里头盛放这三块糕点,扁圆的形状,金黄色的外皮上头点着些白芝麻,一看就很有食欲。
她再看孟东风的脸色时,发觉他的脸色十分难看。
“她亲手给你的?”
盛长歌点头,又补充道:“是,子衿姑娘说昨晚同官家用膳时,听官家提及说主子你爱吃,所以特意做了。”
孟东风摆手,“原封不动的送回去。”
盛长歌不再追问,正准备合上盒子,却被淮玉眼疾手快给抢走了。
淮玉夺了过来,仔细打量了一番,啧啧两声,“瞧瞧,这做的有模有样不比宫里头的差。你可不要白白浪费了别人的心意。”
淮玉说话间已经拿了一块来吃,酥脆香甜的外壳咬下去,适口的甜在口腔中扩散,里头包的是咸蛋黄与豆沙,咸甜中和之下,味道美妙。
淮玉享受的表情落在盛长歌眼里,直勾得她咽口水。
淮玉拿了一块递到她面前,“来。别浪费了,送回去做什么?我吃着味道好的很。”
盛长歌打量了孟东风一眼,他沉默着起身往里屋去。
盛长歌想跟进去,却被淮玉拽住了。
“师傅?”
淮玉将她摁在凳子上,他将点心塞进她嘴里,“让他一个人待会。”
盛长歌愣愣的捏住了嘴边的糕点,的确如淮玉所言,味道不错。
“这东西有什么意义?怎么他瞧见了,脸色这么难看?”
“不过是宸妃在时最爱的。”
盛长歌皱眉,“师傅,你说那位子衿姑娘安的是什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