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刀门的掌门人爱上一个女子,京中贵族家的嫡小姐,二人虽称得上青梅竹马,可奈何世事无常,她入四皇子府做了侧妃。

她大婚嫁人,他默默守着她。

她入宫为妃,得宠生子,他守着她。

后来,她不得宠了,死了,没了。

他也跟着去了,将自己通身的所有都留给了她的孩儿。

而,这么个大情种底下有个嫡出的妹妹。

**三大家族向来不和睦,五毒教的瞧不上天残派的残酷没人性,天残派瞧不上飞刀门矫揉造作,飞刀门又瞧不上五毒教虚伪至极,暗地里头搞些小动作,上不了台面。

可,天残派的大当家,偏生就瞧上了飞刀门的女子。

那丫头生的那叫一个水灵,他一眼见了都不敢相信,就飞刀门那帮家伙里头,还能有这般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美人?

他见了她,将自己能够想到的美好的诗词通通背了个干净。

彼时,她楚楚可怜的抬眸看着他,怀里头还抱着只雪白的兔子,她的声音温柔动听,好似春日里头的暖阳一般,“小女子不知这里是大当家的地界,无意冒犯,还请高抬贵手放我一条生路吧。”

他放了她。

她走了,赶马的车夫快马加鞭的逃跑了,快的那车轱辘都快转破了。

她掀了帘子,对他盈盈一笑,挥手告别。

他又站在原地后悔将她放走了。

天残派可是出了名的凶残没人性,他想,他就应该将她掳回来,关在寨子里头,哪里都不让她去,让她整日的陪着自己,她这样的娇小姐,留着弹弹琴,说说话也是美事一桩。

大当家的不在寨子里头。

去了哪儿也无人知晓。

二当家这下得意了,他本就有一人独大的想法,大当家一走,这寨子里头还不是他一人说了算?

威风凌凌的大当家如今成了个梁上小贼。

“你这是做梁上君子?”

他终生一跃而下,落在她面前,她被惊了一跳,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这么个小动作也叫人心动。

一来二往之间,她动了心。

说起来,天残派的大当家生的也不算俊郎,不过是通身的气派,给足了她安全感罢了。

他今日给她抓两只兔子来养在笼子里头,明日又打了鱼与她共赏星光一同食,后日又买了簪花珍珠来哄她高兴。

她靠在他的肩头,二人坐在桃花树下,她捡了落在衣裙之上的桃花,“你何时向我提亲?”

他沉默了,天残派与飞刀门向来不合,说是仇家也不为过。

“你不愿娶我?”

她红了眼眶,询问的话语之中还带着哽咽。

“愿意,愿意!”

美人落泪,我见犹怜。

随即便回了寨子与底下的人商讨此事,二当家的第一个不同意。

这件事二人争执不下。

“你若是想娶她,你就退位让贤,这天残派容不下你。”

他不愿,天残派是父亲交到他手中的。

地位他想要,美人他也想要。

可自古以来,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二当家自小断情绝爱,情爱这种东西,是大忌。

他心狠手辣抹了那姑娘的脖子,温热的血流淌过他的手掌,他将她丢弃在飞刀门门口。

自此,飞刀门与天残派的恩怨,仇深似海。

奈何掌门已经气若游丝,一门中无人统领,报仇,是没了希望。

于是,干脆隐没了,一为保命,二为积蓄力量。

大当家的自然不依,一刀便捅入二当家的心脏。

可他天生异于常人,心脏并不生在左侧。

此事后,大当家的脱离了天残派,有人说,他疯癫了,有人说,他死了……

“所以,若他再来犯。我们便可一击即中,取了他的性命。”

盛长歌又回头望了一眼,那王嫂子正在村子口挥手与他们告别。

她问淮玉,“你说,见过那样惊艳的女子,大当家最后为什么娶了个截然不同的女子,如今这里的生活,平淡也清贫,日日劳作,也辛苦……”

淮玉敲了她的头,“你个小丫头片子,打听这些做什么,你是瞧不上那王嫂子?”

“我哪里瞧不上了。王嫂子热情又淳朴,是个好姑娘。”

淮玉爽朗一笑,“你瞧,这答案不就在你嘴巴里头吗?”

盛长歌无奈撇嘴,“既是如此,那你快赶会晋州去吧,我与沈念安一同去飞刀门。”

淮玉心中难免忐忑不安,若这沈念安清白倒也是个值得托付的人,可昨夜那封信上的字,落在淮玉心中,不由让他皱了眉。

“怎么了?莫不是舍不得我?”

淮玉也不同她打趣,正经了脸色,“一路上还是要警惕小心一些,毕竟他的身份我们还没摸清楚。”

盛长歌点头,见沈念安牵了追风过来,忙推了淮玉两下,“行了,你快走吧。”

淮玉扯出个笑容,对沈念安抱拳行礼道:“一路上就麻烦沈公子了。”

沈念安轻笑了两下点了点头,也不回应他的话。

淮玉翻身上马,策鞭而去。

盛长歌回头见沈念安已经坐在马上,躺在握住他递来的手,借力上了马。

盛长歌是归心似箭,恨不得立马就将这件事给办了,可这天公不作美,硬生生的下起了雨,二人躲在大树底下,也不可避免的湿了衣裳。

眼瞧着雨小些了,又紧赶慢赶的往飞刀门去。

“沈念安,你是不是走偏了?”盛长歌拿着地图仔细查看着,她拧眉抬头看了他一眼。

此时他正闭着眼睛,两手拉着缰绳,强撑着。

“沈念安?”

盛长歌话音刚落他作势就要倒下去,好在她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他的双臂,盛长歌微微弓着身子,沈念安就这样趴在她背上,她腾出了手,反手摸了他的额头,烫的吓人。

“这么下去只怕要把脑子烧坏了……”

堂堂的七尺男儿怎么这么弱不禁风,还好意思自诩自己是“草原上的野马”,她瞧着怕是草原上的兔子吧。

心里头一横,罢了,耽搁两日就耽搁两日吧,如今淮玉回去了,孟东风身边有人,她也就不急在一时。

怎么说,沈念安也是来帮忙的,又是云阙的堂哥,她不管不顾,似乎也说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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