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长歌下意识的往墙角挪动,直到背后贴着冰冷坚硬的石头,无处可躲她才停下来,她抬头看着小德子。

小德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嘴角带着轻蔑之色。

他抬脚过来了,可并未往盛长歌这边来,而是去了苏伯贤身旁。

此时的苏伯贤因为服过盛长歌给的药,已经疲惫不堪的睡了过去。

小德子借着后头衙役递来的灯笼打量了他一眼,而后又恶狠狠的一脚揣在他的身上。

苏伯贤惊醒了,因为疼痛导致他整个人微微蜷缩起身子,痛苦的哀嚎着。

盛长歌忙冲上来就苏伯贤护住,她气愤的看着小德子,心里头的满腔怒火到了嘴边竟然不知道说什么。

盛长歌就这样蹬着他。

小德子冷哼了两声,又在苏伯贤身上踹了两脚,“哟,师傅这您就受不住了。你觉得徒儿的力道如何,有几分你的真传?”

盛长歌一边查看着苏伯贤的枪伤势,一边对小德子说,“你也知道他是你师傅,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未免太过分了,落井下石的事,宫里头有也不稀奇,你的良心告诉你,它心狠手辣吗?”

小德子冷笑了两声,“哈哈哈哈,你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还护着他?师傅?他算哪门子师傅?对我非打即骂,对别人更是杀人不眨眼,我今日除了他,是在积德。”

小德子唉声叹气的看着苏伯贤,“师傅啊师傅,你这辈就发过两次善心吧?”

一次就是在宫巷里头将被人围殴的小德子救了下来。

第二次就是留下了盛长歌。

“可是,这次的善心依旧没有好报呢,你说这不是命中注定?”

盛长歌半跪在苏伯贤面前,用自己的身体将他挡住,生怕小德子再对他动手。

小德子一甩手里的浮沉,招呼了那婆子进来。

“你以为让人把衣裳偷走了,就没法坐实你的罪名了,可惜可惜,你如今还不配让官家亲自审问,落到了我的手里,你就自然倒霉吧。”

不等盛长歌反应过来,那两个衙役随着小德子一声令下就将她包围了起来,二人一人拽住她一只手臂,她动弹不得。

那婆子撸起袖子走了过来,行了个礼,对一旁的衙役说道,“这怎么行?要检查身子,要扒了这衣裳才是。”

盛长歌听罢,知道这是小德子欺辱她的招数,她如何肯服?

手动弹不得,可这脚能踢能打,这一通下来,两个衙役有些拉不住她。

那婆子站在一旁看着,摇头道:“我说两位官爷,你们也是堂堂七尺男儿,若是让这么个小女子给唬住了岂不是贻笑大方了。”

小德子也觉得面上无光,啧啧了两声,快步上前来给了盛长歌一个耳光。

这个耳光落在她脸上,直叫她脸颊发麻,脑子嗡嗡作响,她的口腔之中有腥味涌上来,血从嘴角流出。

“一个将死之人,你们还给她留什么体面,只管给我扒了她的衣裳。”

有小德子的话在前,那两个衙役也粗鲁起来,一人将她摁在地上,一人上手就来扒她的衣裳。

盛长歌被他压在身下,他的腿跪在她身上,两手摁住她的手臂,不管她如何挣扎,都只是徒劳。

衣裳被人一点一点的扒光,昏暗的牢房里头,潮湿的稻草上,她的指甲硬生生的扣在地上,指甲盖翻起来流出血液。

她咬牙忍着,泪珠顺着眼角而下。

她被扒的不着寸缕,这样的身子暴露在几人面前。

盛长歌的脑子里恍惚间闪过她被嫡母扒去衣裳的画面。

羞辱感让她气得咬牙切齿。

那婆子上前来,也是丝毫的不客气,粗鲁的将她的腿抬起来,那两个衙役各自按住她的腿,她好像被架在火上的烤的鱼,身不由己。

那婆子的手直入她的下腹,压根不顾她如何的痛苦难受。

盛长歌觉得自己痛到倒吸一口凉气。

那婆子检查了个仔细,盛长歌的煎熬很快结束了,那婆子的手指湿润,顺势在她的腿上擦了两下,而后起身对小德子说道:“她不是处子之身了。”

小德子点头,从怀中摸出银子递到她手里,“辛苦了,你慢走。”

那两名衙役也将她松开,而后退至门外。

小德子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转,她的肌肤因为接触了地面许多地方都脏了,头发凌乱的披散在她的身上,她整个人半坐着,搂过衣裳勉强遮住自己,目光里头带着几分恨意,脸上的泪痕犹在。

小德子蹲下来与她平视,盛长歌连忙往后挪动了两分。

他轻笑了声,目光依旧在她身上来回,轻蔑之色尽显无疑。

“啧啧,要不然我说六皇子好好的怎么连沛国公府的小姐都瞧不上,原来是在你这里尝到了甜头?真不错……”

盛长歌啐了他一口口水。

他满不在意的擦掉,而后又逼近了她两分,“你放心,若是要你死,自然不会让你死的这么痛快。我一定得好好的折磨你,让你求生无门求死不能。”

盛长歌的手是颤抖的,磨蹭了好半天才将衣裳穿上。

衣服已经被扯破了,烂的不成样子,虽不能遮挡住全身的肌肤,但也比她衣不遮体的好。

小德子就这样看着她穿着,他的目光让盛长歌感到恶心,反胃。

怒火在她的胸膛里头燃烧着,她再也无法像从前那样逆来顺受了。

当她的手摸到外衫袖口里的银针时,她心里已经下了杀他的心。

受此大辱,她如何能放过他?

难不成让他日日夜夜做梦时,都梦到今日,两个衙役如何将她摁在地上,一件一件的扒去她的衣裳,她的身体叫他们看了个干净……

盛长歌努力克制着自己颤抖的手,缓和了脸色,可眼中的杀气不减,她的语气温和:“小德子公公就如此恨我?我不过一介女儿身,手无缚鸡之力,也值得公公如此大动干戈?”

小德子见她有示弱的势头,一时也得意起来,“你也是有些手段的,竟然能哄得六皇子如此待你。”

盛长歌盈盈一笑,“我自知样貌比不得旁人所以只能从别处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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