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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长歌被美丽找到的时候,她已经急得不行了,见她失魂落魄的模样,美丽忙将披风裹在她身上,而后关切的询问道:“夫人去哪儿了,让我好找,掌门都急坏了。”

盛长歌摇头,轻笑了声,将那颗狼牙收进衣裳里头,“在屋子里坐的久了,全身都僵硬了,出来走走,不知不觉的就找不到路了。”

美丽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我们快些回去。”

因她身上有伤,也不宜骑马,美丽也就搀扶着她慢慢的往回走。

盛长歌看着二人的倒影被拉的长长的,又想起盛长安的面庞,心中的愁绪又涌了上来,许多事于她而言都无能为力。

“美丽,若是有一日你同百灵越行越远,你会如何?”

美丽诧异。

盛长歌也觉自己失言,怕她会多想,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我之前有个哥哥,只是他……我突然想起来,觉得有些伤感。”

美丽倒是坦然道:“夫人,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若是有那么一天,我亦尊重她。”

“尊重……”

她心里也是尊重他的。

她心里想,还是别见了,大家都体面一些。

这一路走回来,虽有美丽搀扶着,可盛长歌的脚踝本就有伤,如今更加重了,直红肿得吓人。

淮玉端了水进来,孟东风脱了她的鞋袜,她也大大方方的让他替自己洗脚,好像她已经习惯了,习惯他就是她一个人的,她也拘束于这些琐事之上。

孟东风的脸色难看,紧皱着眉头。

盛长歌是觉得痛的,可是自己做错事在先,本就理亏,她若是在吵嚷着疼痛,只怕孟东风更生气,于是也咬牙忍了下来。

淮玉的酒还未醒,坐在椅子上也在打瞌睡。

盛长歌觉得气氛怪尴尬的于是找了个话题说道:“我师傅这是怎么了?”

“喝醉了。”

“他酒量不是挺不错的嘛!”

“不知道。”

“喝醒酒茶了吗?”

“喝了吧。”

“那……”

好吧,她放弃了,实在聊不下去。

孟东风替她擦干了脚,拿了药膏过来,他的脸色严肃的吓人,手里的动作却很温柔,生怕弄疼了她。

轻柔的将她的脚放在自己身上,当看着她脚踝上的伤口时,他心疼的不行,一边抹药一边说道:“若是闲得无聊了,叫人备了马车出去转转就是,想吃什么,想买什么,让人照做就是。非得自己出去?也是个不聪明的。晋州城多大的地界?能叫你迷路了?”

盛长歌知道他生气,忙挽住他的手臂,靠在他身上,撒娇似的说道:“知道了,你今日不是说给我买酥香斋的糕点吗?”

他无奈摇头,“还惦记着呢?”

“你忘了?”

盛长歌叹了口气。

孟东风替她抹完药起身到一旁取过来递给她,“你吩咐我的事我自然照办的,只是下次再如此,买了也不给你了,拿去喂狗算了。”

她咬了一口桃酥,询问道:“府上有狗吗?”

孟东风看了淮玉一眼。

盛长歌偷笑。

淮玉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有些不明所以,但见二人的脸色都有所缓和,想来是和好如初了。

他起身伸了伸懒腰,“你们既然没事了,我就先睡去了。”

盛长歌点头,目送淮玉离开。

“吃好了?”

盛长歌点头,将手伸到孟东风面前,他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拿了帕子替她擦干净手上的糕点屑。

如今,她倒是比主子还主子了。

“喝口水,点心干,待会夜里该口渴了。”

盛长歌也乖乖照做。

因走了不少的路,加上吃饱喝足,盛长歌靠在孟东风怀中,没一会的功夫就睡了。

孟东风低眸看着她,心中也觉得满足,有她如此他还求什么呢?

只是……

他伸出手勾住她脖领上的细绳,随之带出来的是一颗狼牙。

天佑没有狼。

所以这东西来自北方。

想到北方,孟东风自然而然的想到那个假冒沈念安的东西。

他一时思绪万千,烦闷起来。

本想将手臂从她肩下抽出来,盛长歌却抬手抓住了他的衣襟,他无可奈何,只能这样抱着她。

但架不住脑子里头各种胡思乱想,一时抱着她的双臂收紧了两分,怀中的人不安分的扭动了两下。

孟东风低头吻上她的唇,他本想轻轻的浅尝她一口,可是脑子不争气,又想到沈念安在他面前趾高气扬的神态,一时生气,这个吻也就带了几分掠夺性。

盛长歌迷迷糊糊的回应着他,她有了回应,这无疑是火上浇油。

一时忘乎所以,几乎忘了她身上有伤,孟东风的手落在她的小腹上。

盛长歌的脑子里一下闪过,昏暗的牢房里头那两个衙役架着她,那个婆子面目狰狞的靠近她……

她蹭的一声坐起来了,被惊吓,缩在角落里头,目光之中带着几分警惕的看着孟东风。

孟东风也愣住了,她……

她已经不喜欢他了?

甚至于自己碰她一下,她都觉得恶心?

盛长歌察觉到孟东风眼中的落寞和心碎,她忙到他身边来,想解释给他听。

孟东风抬手示意她住嘴,他只冷冷的说了句:“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盛长歌心里也乱作一团,只愣愣的点了点头,全然不曾注意孟东风的目光落在她脖领上悬挂的那颗狼牙上。

孟东风摔门而出,这样大的声响将坐在床上的盛长歌惊了一跳。

她本有些愧疚,觉得自己的反应有些过激吓到了他,可见他这个态度,盛长歌也气愤起来。

他就一点都不顾及自己的身体吗?

在这种情况下,就不能克制一下?

他还生气?

盛长歌想到此处,抓了一旁孟东风睡过的枕头恶狠狠的锤了两下,整日里思想危险的狗男人!

而孟东风在想什么?

一路迎着冷风回到府尹府中,脑子里头都是盛长歌惊醒时看向他的目光,那一刻他觉得自己在她面前如此陌生,或者说,她在心底是这样提防着他的……

第一日,孟东风不曾来看她,她也忍耐着,叫美丽买了许多衣裳首饰,以前做奴才从来不曾好好打扮过,如今自由了,自然要把这些时兴的都试穿个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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