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长歌几乎是被人连拖带拽的带到祠堂,她见母亲站在门口,迷糊的脑子才算清醒了两分。
“母亲!”
母亲过来拉过她的手,面上满是欣慰,眼眶中带着激动的泪水。
“母亲!”
母亲的手抚摸上她的脸颊,“长歌,快去吧。”
盛长歌还想多说什么,可是母亲对她摆了摆手,往另一头去了。
她看着她的身影就这样消失在转角,明明是想冲上去将母亲拉住的,可是脚似乎不听使唤。
等自己回过神来,面前放着的已经是一座座牌位。
盛长歌回头看了眼身后的丫头,她们的眼中带着期望。盛长歌双手合十,一字一句说的恳切,“今朝我嫁,未敢自专,告知神明,万望垂怜,男婚女嫁,理之自然,有吉有庆,夫妇双全,无灾无难,永保百年。”
话音落下,后头的丫头们相似而笑,好像做成了什么大事似的。
就这样,她就被人拉着到了大厅里头,还未来得及看一眼,就被人蒙上了红布盖头。
一双熟悉的手引入眼帘,盛长歌将手递给他,依旧是冰冷的。
他就这样拉着她的手往前走,外头如何的喧闹,任凭那锣鼓队,鞭炮队如何嘈杂,这一刻她的眼里心里好像只装的下一个孟东风。
她被人塞进了花轿里头。
盛长歌看着手里红彤彤的苹果,就这样看着看着,好像它渐渐的变黑,然后腐烂在自己手心里。
盛长歌被惊了一跳,正想丢手时,那苹果却是一副红的诱人的模样,好像咬上一口便是满口馨甜。
一整日的繁琐礼节下来,再坐定时已经到了婚房里头。
盛长歌只觉得头顶的冠要将她的脖子都压短了两分。
正难受的想抬手揉揉,却听见有人推门而入,
与自己同色的红衣落入眼眶之中,他的手掀开了盖头,盛长歌难掩内心的喜悦,抬眸看向他。
孟东风也看着她。
可是,她觉得他好陌生,她从他的眼中窥不见自己的身影。
“交杯酒。”
孟东风递过来一杯酒,盛长歌接过来。
“怎么了,你不高兴?”
高兴,她怎么会不高兴,她心心念念的不就是嫁给他吗?名正言顺的嫁给他,如今一切都得偿所愿,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孟东风的手勾住她的手臂,一口饮尽了杯中的酒,他递给她一个眼神。
盛长歌另一只手抓紧了衣裳,端起酒杯就喝了口。
好苦!
这酒怎么一股子苦味!
该不会是过期了?
那她喝了会不会有什么?
盛长歌看着孟东风,越看越觉得自己不对劲,怎么觉得这么热?
她起身看了看这屋子,屋子里头搁了冰块,不应该如此啊!
正走神,一手大手便环抱住她的腰肢。
盛长歌被孟东风搂抱在怀中,他弯腰将头搁在她的肩头上,顺势用舌’尖撩’拨了下她的耳垂,而后慢慢的描绘起她的耳廓来。
如此一来,盛长歌只觉得自己更热了。
好像一件瓷器一般,被人丢进了火炉里头。
孟东风的手很熟练的解开她的衣裳,她好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一瓣一瓣的被他扯掉花瓣。
“良宵苦短。”
孟东风抬起她的下巴,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
盛长歌在这样的气氛里头已经头晕眼花了。
她不知觉的回抱着他。
几乎快要用尽自己的力气回应着他。
“东风……”
盛长歌娇嗔着叫着他的名字,可他一点回应也会有。
朦胧之中一道银光闪过,晃了她的眼睛。
盛长歌反应过来时孟东风的手里握着一把匕首,那把刀正插在她的胸口。
刀被扒出来的那一瞬间,鲜血如柱喷涌。
盛长歌只觉得不能呼吸一声惊呼的坐起来。
“长歌!长歌!”
云阙一把将她搂抱在怀中,“你醒了,你真的醒了!”
刚刚一碗汤药喂下去,她已经没了反应,云阙正痛不欲生,她便惊坐而起。
云阙还有些不敢相信,一双手紧紧的握住她,生怕她是回光返照。
“长歌?长歌?”
云阙见她呆呆的看着地面,也不说话。早就听说这千年人参很是厉害,难不成命救回来了,可是魂丢了?
“长歌?长歌?”
云阙接连叫了两声,依旧没有反应。
淮玉正端了水进来,见她坐在床上,惊得手里的盆跌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水倒了他一声。
云阙见她没有反应,忙转头对淮玉说道:“你赶紧去吧六皇子叫来呀!”
淮玉点头,也顾不上身上如此湿漉漉的。
孟东风撑着身子从床榻上起来,三步并作两步的往这里走,淮玉扶着他,生怕他再倒下。
“长歌……”
孟东风将她搂抱在怀中,一声一声的叫着她。
回忆在盛长歌的脑子里头滚动,她反应过来,刚刚自己的确做了一个梦。
她想到很多,母亲,盛家,关雎宫……
还有抱着她的这个人,还有面前的云阙与淮玉。
钻心的疼痛开始涌上心头,她的泪止不住的流出来。
孟东风察觉到她的反应,忙将她松开,一个劲的替她拭泪。
“没事了,没事了……”
她的手愣愣的落在自己小腹上头,好像那里还在隐隐作痛。
“孩儿……”
孟东风轻吻了她,“我们还会有孩子的。”
她的目光带着杀气,一双手紧紧的攥住了被子,语气凶狠的说道:“杀了他……”
云阙听罢,又转过头低声哭泣。
淮玉忙上前说道:“长歌,现在养好身子才是最重要的,我知道你心里有恨,可是,除掉孟东泽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盛长歌如今哪里还有理智可言,若不是身子无力,她现在便要去取了孟东泽的性命。
她抬眸看着淮玉,“什么事情要紧?我的孩儿不要紧?我的命不要紧?你们为什么不杀了他,你们怎么还能让他活着!”
她说话间又想起来那天的事,想起来孟东泽与百灵是如何的侮辱她。
想到这里她一双手用尽力气锤在孟东风的身上,好像要把心里所有的气都一次性撒个痛快。
手打的没了力气,她抓了孟东风的手臂就咬了下去,一直咬到自己的牙龈都麻木了,她才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