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玉的手扣住她的肩头,将她摁在自己怀中,她的呼吸像是春日里的风,夹杂着清香的气息,让他的脑子晕乎乎的,一点一点坠入其中。

她雪白的小脸微微发红,眼睫上挂着泪珠,一双杏眸湿漉漉的,眼角微红,带着几分媚意,几分委屈。她的嘴唇被他方才亲的有些发肿,此时微微张开,似是樱’桃一般,惑人采摘。

她的声音软糯动人,在他的耳畔一下一下的拨动着他的心弦。

一双清纯的杏眸,哭起来的时候总是带着几分委屈,几分无辜,像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

樱桃一样的唇,被他欺负的时候就会轻轻咬着下唇,看起来可怜极了。

可偏生,这清纯之中,又带了几分遮’掩不住的媚’色,她哭的时候眼角媚红,仿佛动了情。咬唇的时候咬的红艳艳的,还带着牙印,让人心中腾起一股子施’暴欲。

淮玉的唇落在她的肩头,她媚眼如丝的看着他。

“师傅,师傅?”

淮玉惊醒,已经出了一身的汗,身下满是“泥泞”,他忙压紧了被子,不愿被褥之中的味道散发出来,让盛长歌发现。

“怎么了?”盛长歌有些摸不着头脑,只看着他满头大汗,面色红润。

“做噩梦了。”

盛长歌掩嘴轻笑了两声,“你也有做噩梦的时候?”

从那样的梦中醒来,再看到她,淮玉很不自在,忙躲开她的视线。

“有事吗?”

“我同淮英姐姐进宫去见皇后娘娘,告诉你一声。”

淮玉敷衍点头,一心只盼着她赶紧走。

盛长歌满心都在思量待会见了皇后该如何,哪里留意到淮玉的异常,又闲话了两句,方退下了。

今日皇后起得晚了些,连晨昏定省都免了,听凤仪宫的奴才们说,是昨夜头疾又发作了。

盛长歌来时,她方起身,让身边的掌事宫女领了她进去。

“你就留在外头吧。”

淮英有些不安的看着盛长歌,盛长歌知道,让淮英陪着她来,要守这里里外外的规矩,对于她一个恣意放’荡的江湖儿女来说,已经属实委屈了。

于是忙附耳低声道:“姐姐在外头等着也好,里面指不定多闷呢。”

盛长歌跟着那宫女的步伐进了里头。

临窗的榻上铺着猩红洋毯,正面设着大红金线凤凰引枕,秋香色金线凤凰条褥。

两边设一对牡丹式洋漆小几,左边几上搁着香盒,右边几上摆着一美人觚,觚内插着时鲜花卉,

地下面西一溜的椅子上都搭着银红撒花椅搭。

盛长歌跟着那宫女进了里屋,皇后才起身,正洗漱完毕,还未更衣,只着一套寝衣,坐在梳妆镜前。

“臣女请娘娘安。”

她似乎还头疼着,一手撑着头,另一手有些无力的抬了抬,示意她起身。

一旁的宫女盈盈上前来,柔声道:“娘娘,该梳妆了,太后处已经唤人来传了好几次了。”

皇后有些无奈的点头,强撑着精神。

盛长歌心中斟酌几分,而后上前说道:“臣女会推拿按摩,若是娘娘不嫌弃,臣女替娘娘按按可好?”

皇后懒懒的抬眸看了她,“来吧。”

一旁的宫女忙端了热水上前来,盛长歌净手后,又脱了手腕上的圈子,才敢上手。

她的力度适中,穴位找得准。

没一会的功夫就舒缓了不少。

人也就跟着精神些了。

皇后也微笑着夸赞她,“你倒是个会服侍人的。”

她话里有话,盛长歌也只点点头,不多言多语。

“本宫身边这些个奴才笨手笨脚的,每日替本宫束发,不知道要扯掉本宫多少头发丝,你既是个心灵手巧的,不如今日你来?”

说话间已经有宫女递了木梳上前。

盛长歌接过,并不慌张。

她原是做惯了的,昨日与皇后一见,她大略看过她的发髻,想来要再梳一个不是什么难事。

只是,今日她是要去见太后的,这头饰不可太过招摇,所以盛长歌在那匣子里头挑了一支纯金造的凤凰簪子上头以珍珠镶嵌做凤眼,既能显她的身份,又不招摇。

“你的手艺倒是很好。”

盛长歌福了福身子,“在家中常替母亲梳发,熟能生巧。”

皇后点了点头,盛长歌退到一旁,另一宫女上前替她妆面。

“你昨儿个说的方子可带来了?”

“方才已经给了宫中的掌事姑姑。”

皇后点头,心里颇为满意,这丫头倒是个会办事的,凡事也算妥帖,未曾失了分寸。

“你那父亲通身上下也就名字文艺了些,人是一向豪横惯了,最不讲规矩,他倒是教出你这么懂事的女儿,到底是他的福气。”

“父亲是习武之人,自然粗狂了些。家中琐事一向母亲操持,臣女大约是像母亲。”

皇后不再多问,只任由底下的人替她妆面更衣。

“你也同我一道儿去吧。”

盛长歌应声,搀扶着她从凤仪宫出来,二人上了轿辇,往慈明宫去。

一路上是红墙青瓦,轿辇安稳,她坐在上头,看着这宫巷里头来往的奴才们,个个遇见了,都恭敬的下跪行礼。

盛长歌抬头看着这天时,今日的天气很好,天时晴朗,偶有凉风袭来,倒也不渗人,反而让人心情舒畅。

轿辇稳妥的在慈明宫的门口停下,有宫人迎上来,领了二人进去。

这嬷嬷她是见过的,常在太后身旁。

“太后等了好些时辰了,二位总算是来了。”

盛长歌有些抱歉,正欲开口,一旁的皇后却是不屑一笑,扶了扶头上的凤簪,语气颇为不耐烦,“还用得着嬷嬷来传话吗?”

那嬷嬷的脸色一顿,很快恢复如常,沉默着不敢再开口。

如此,也引得盛长歌紧张起来,不知这二人是有什么瓜葛牵扯,皇后对太后并不尊敬。

果然如盛长歌猜忌的这般。

二人进了屋,请了安。

太后怀中抱着“雪团”,轻嗯了声,也不叫皇后起身。

连带着盛长歌也只能跟着跪在地上。

好半天的功夫上座上的人才开了口,“桃姑娘请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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