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也只是抱着她,一遍又一遍的安慰。

“我们以后还会有孩儿的……”

她抬头看着他,他红通了眼眶,眼眸之中也有泪光闪烁,她心里想,他也是心痛的吧,毕竟那也是他的孩儿啊!

这样痛彻心扉的日子四五月才渐渐恢复过来。

期间府里头有个胆大包天的丫头勾搭了四皇子有了身孕,这是她第一次动怒。

她给过那丫头机会,她不肯乖乖的走,她就是贪恋着府里头的荣华富贵。

可是,她怎么容得下她?

她怎么能接受自己的孩儿没了,如今要看着夫君与旁人恩爱生子?

若那人是淑柔亦或者是明德,她也能忍耐,可只是一个奴婢,一个小小的奴婢,连给她提鞋都不配。

她容不下她。

于是,让人处理了她的肚子,将她发卖了出去。

她心中本惴惴不安,生怕事情败露,可是四皇子不曾多问,还是像平常一般对待她。

第二年的冬日里,她有了第二个孩儿。

这一次,她格外的小心,请了母家的人过来陪同。

很奇怪,淑柔不像之前那样来的那么勤了。

她没有多想。

就在有孕的第二月,淑柔与明德也有了好消息。

孩儿落地后两月,淑柔生下一个皇子,而明德只生下个公主。

明德在府中虽为侧妃,可是她一点都不起眼,或许是她太过唯唯诺诺,有些无趣。

她也说不上来是什么缘故,如今也只一心扑在孩子身上。

全然不曾留意到淑柔的目光不对劲。

“两个都是皇子,可她是正妻,她的孩儿就是嫡子,我的就是庶子……”

孩子本长到近两岁了,能跑能跳了,健康得很。

可那日春日宴后,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一只疯狗,追着那孩子狂吠,孩子受了惊,飞快的跑,途中竟然无人跟着,一个失足落了水……

自此后,她一蹶不振。

可就在这事不久后,明德又有身孕了。

四皇子又打定主意要娶秦家的姑娘,那姑娘的名讳她是听过的,在京都人人都知道。

她的夫君还真是好福气。

子衿很得宠,淑柔忙着跟她争宠,以至于放过了明德的孩儿,又或者那孩儿一日一日长大,看上去有些痴傻,所以,淑柔并不放在心里。

她们争斗可真有意思……

她就这样看着,一日一日的蛰伏,一直到今日。

那又如何,最后活着的只有她一人,她还是天佑的皇后。

“那人在冷宫还听话吗?”

来的宫婢回禀道:“吵嚷得厉害,许是有些发疯了,整日里都在叫那叛贼的名字,嘴里头胡言乱语的,说些不可听的话。”

皇后揉了揉太阳穴,嘴角的笑容掩藏不住,她引以为傲的孩子却连太监都不如,还落得如此下场,真是天道轮回。

是,三皇子的“不举”,不过是皇后耍的一出小把戏罢了。

淑妃残害她两个孩儿,她还让他们二人活到如今,也算是享尽了荣华富贵了。

“今日还是一样,将她鞭打上一顿,再丢回去吧。”

“是,奴婢这就去办。”

冷宫。

淑柔满身是伤的瘫在地上,她的目光呆滞的望着窗外的明月,嘴里轻哼着歌谣,喃喃道:“东青,东青,在没人可以阻拦你了,你的路,为娘已经给你清理干净了……一个一个,都应该死……”

秦府。

盛长歌陪秦夫人用过晚膳,正折返住处。

“姑娘。”

她停住脚步,回过头来,见秦之修正朝着她过来,借着回廊上头的烛火,她留意到他的衣襟处有喷溅而出的血迹,隐约可闻见血腥味道。

盛长歌面上强装镇定,“秦公子。”

“刚陪母亲用过晚膳?”

“是。”

秦之修看着她的目光让她觉得很不自在。

“姑娘第一次来京都?”

“是。”

“可有想去的地界?”

盛长歌尴尬一笑,“秦公子也是个明白人,应该知道我是赐婚给六皇子的人,在外头多少双眼睛盯着呢。再有来之前,家中父母亲也再三叮嘱,要谨慎小心一些,不可失了分寸,让人看了笑话。”

秦之修朝她伸出手来,盛长歌忙往后躲了躲。

他的语气突然温柔起来,“你怕什么?不过是头上挂了一片落叶罢了。”

盛长歌抬手去摸,果不其然。

她笑的有些勉强,一阵阵晚风袭来,让她有些发凉,忙道:“秦公子,我先告辞了。”

秦之修一把将她拉住。

盛长歌拧紧了眉头,不悦之色挂在脸上很是明显,“秦公子!”

秦之修没有松手的意思,反而大力将她往怀中拉,盛长歌岂是一般的女子会任人宰割,那她这身武艺岂不是白学了?

二人交手,盛长歌有些不敌,心中却困惑,秦之修的武功能与淮玉一决高下,哪里是秦家人所讲的那样?

秦之修将她两手牵制住,她动弹不得。

“秦公子,请你自重!”

“自重?倒是姑娘你怎么就恼怒了呢?我不也没对你做什么吗?”

盛长歌冷哼了声,“秦公子此举冒犯到我了,公子请看清楚,夭夭是六皇子的正妻。”

秦之修丢了手,面色有些不悦,挑了挑眉,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我越来越觉得你有趣了。”

“小姐!”

盛长歌回头看见淮玉,如同看到救星一般。

“我在这儿!”

淮玉快步向她这头走来,盛长歌转身去寻秦之修的身影,廊下却独独站着她一人,她甚至有些恍惚,方才的事是真的发生了吗?

“怎么站在这里愣神?”

淮玉说话之间将手里的披风披上盛长歌的肩头,他顺势挨了下她的手,“这么凉?”

盛长歌摆手,“天时凉起来了也是常有的事,师傅你未免太大惊小怪了。”

“东风命人给你送了个箱子来。”

“箱子?什么箱子?”

淮玉也跟着卖关子,“你去看过就知道了。”

二人进了屋子,小几上放着个中等箱子,盛长歌打开来,见里头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些信件。

她皱眉,有些不解,“这是什么?”

“打来看看。”

“长歌,想来如今已到了京,在舅舅家不必拘束,锦州事宜处理完毕我便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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