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缓和了脸色,瞥了眼那食盒。

淮玉倒是会看她的眼色,忙将那食盒打开来,里头放着些酥点和糯米团子,都是她爱的口味,想来秦之修肯定是打探了一番,特意准备的。

“既然是我认错人再先,应是我向公子赔罪才是,这事若是传出去,不仅仅是我的名声,连带着怕是会连累了公子……”

秦之修笑的坦然,“无妨,姑娘解了心中的困惑就是好的。”

秦之修也未曾多留,只喝了一盏茶就便走啊。

盛长歌转过头来看着淮玉的脸色,冷哼了声,独自往里头走去。

“我的天!”

淮玉闻声而来,“怎么了?”

“这里……怎么这么大一个洞?”

淮玉转身到床榻后头一看,果真一个洞,不过还未有他脑袋大。

“不过,这脑袋大的洞他是怎么钻进来的?”盛长歌说话之间就伸了自己的头去量。

“诶,诶,师傅,卡住了!”

淮玉撇嘴,小心救了她出来。

“这一看就是盗墓的人做的。”

“有什么区别吗?”

她话里有些拈酸,淮玉知道她还在为先前的事生气。

“你是知道的,像我们贼……”

“你们贼?”

淮玉忙改口,“他们贼,那都是从窗户进,这叫飞贼,而盗墓的自小就学缩骨功,所以……”

淮玉指了指那洞口。

盛长歌坐下来若有所思,“你说他费劲吧啦的打了这么个洞,为了什么?”

说到这里她拢了拢自己的衣裳。

淮玉打量了这屋里,“你没丢什么东西吧?”

盛长歌摇头,她身上本就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平生又不喜爱金银珠宝,连首饰也是秦夫人置办的。

淮玉一时也想不通。

盛长歌回过神来,往里屋走,淮玉也跟在她身后。

她停住脚步,“我换衣服你来干什么?”

淮玉委屈,“我,我给你堵洞去!”

二人相对而坐,盛长歌将手里那颗夜明珠推到淮玉手心里头,淮玉又退还过来给她。

二人你来我往,就这样打发时间。

淮英这几日倒是神采奕奕的模样,大包小包提了不少东西,见二人百般无赖,笑了两声,“怎么还没有到霜降,你们两个倒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似的?”

盛长歌将先前的事一一说给淮英听。

“会不会是易容术?”

盛长歌惊坐而起,“对!很有可能,之前月疏姐姐就用过这招,扮起来简直是以假乱真。”

淮玉撇嘴,“江湖之中会易容术的人不多,还要会缩骨功,这人莫不是什么神童?”

如此,此事又陷入瓶颈。

盛长歌懒懒的倒在淮英的肩头,唉声叹气了两下,“吃饭吧,没有什么是吃一顿饭解决不了的,如果有,就再加一份宵夜。”

这事还真就这样搁置了下来,索性接下来的数十日都平安无事。

盛长歌每日不是陪秦夫人逛逛街,买买东西,就是进宫陪皇后听听小曲,她偶尔头疾发作起来,也爱传盛长歌进宫。

盛长歌是与张太医相处过的,在别苑时二人也曾共同研制药丸,为官家配药。

所以,她胆子也就大了起来,同张太医商量后,又多次练手,才敢给皇后扎针。

“娘娘,今日扎针后,切记不可受凉了。这两日还是按照张太医的方子进补就可。”

皇后闭着眼睛,轻嗯了声。

她如今是越来越离不开盛长歌了。

“你想要什么只管开口,本宫定会满足你。”

盛长歌一面整理银针盒子,一面回话,“臣女看着娘娘凤体一日一日的好起来,臣女心中便觉得喜悦,不求什么,若是非要求,就求皇后娘娘凤体安康。”

皇后咯咯地笑了,“你这个丫头嘴真甜。本宫可是越来越喜欢你了。待会让底下的人好生送你回去。”

“是,娘娘歇下吧。”

一路从宫里出来,个个对她都恭敬,盛长歌摇头轻笑,她从前也是这样的奴才,命运可真是奇妙。

一路往秦府去,她闲得无聊,随意扒开帘子往外看,竟看到秦之修,不对……

那人虽是秦之修的面目,可言行举止全然不像,一副浪’荡公子哥的模样,实在轻’浮得很。

左右两侧各搂着两个姑娘,看那姑娘的打扮,里头穿着一件红底绣花肚兜,下’身着同色纱制裤子,外头仅仅套一件薄衫,身姿隐约可见。

头发半梳起,吊着两只珍珠簪子。

个个涂脂抹粉,但给人廉价之感,想来也是花街柳巷的女子了。

盛长歌本想走,可是又想到那一夜的事,先前莽撞的告诉了淮玉,如今她倒想知道这真相究竟如何。

“停车!”

车夫停下车,盛长歌眼看着那秦之修搂了那两个女子上了船。

她忙跟上去,随手取了手腕上的玉镯子递给撑船的人,“跟上前头的船。”

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船夫自然是不管你是做什么的?只乖乖的听了招呼。

船越走越远,盛长歌也打听起来,“你们这船是到哪里去?”

“就在前头的大船上,这京都里头的公子们最爱的去处,偶有女子去。”

盛长歌点头,不在多问。

本以为那上头只能男子入内,盛长歌还在心中打鼓,要不要调转船头,船夫既然这样说了,也算是打消了她的顾虑。

“哟,小姐,你慢些。”

盛长歌见他殷勤的模样,又取了头上一簪子给他,交代道:“你再过一个半时辰来这里接我,若是我不在,你就到秦家后门找位姓淮的公子,到时候少不了你的好处。”

那船夫见她生的玉面冰清的,出手又阔绰,话语之中提及秦家,想来肯定富裕,于是忙点头应下了她的话。

盛长歌略微整了整衣衫,上了船。

一路往上,便可见两间大门。

站在这上头全然不觉得这里是船上,偌大的地方,与街道上的亭台楼阁毫无区别。

“这位小姐看着脸生第一次来?”

盛长歌眼看着秦之修进了另一道门,忙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对着那妈妈说道,“我是跟着秦公子来的……”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