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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肥猪手伸出来将她拽住,盛长歌中等个子,虽有些武艺在身,可也抵不住这样突然的拉拽,更何况对方是比她庞大的男子。

她整个身子不稳险些栽进他怀中,好在嗣南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拉住。

嗣南阴沉着脸递了个眼色给后头的人。

那女子忙上前来,扭动着腰肢,声音软糯清甜的扑进男人怀中,勾住他的脖子,香玉在怀,他哪里还顾得上盛长歌,加上本就喝了点酒,如今脑子早就不灵光了。

盛长歌松了一口气,对嗣南道了声谢,可心中却伸起一阵疑云,嗣南若只是一个普通娈童,这里的女子为何对他处处尊敬?

即便是他颇得那些夫人小姐的喜爱,也不至于有如此地位,堪比于阁里头的妈妈。

如今已经顾不得想许多。

嗣南将她带进一屋子,盛长歌费解,“来这里做什么?”

嗣南在一旁坐下慢悠悠的喝起茶水来。

盛长歌急了,“你在耍我?”

“你不是想见秦公子吗?”

嗣南指了指那铜镜。

盛长歌皱眉,但仍然往铜镜面前去了,这铜镜似乎很不一样……

她敲了敲,的确,是有机关的。

果然,轻轻反转镜子,便可瞧见对面的光景。

只是这一入眼未免太过血腥。

这秦之修面上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不曾想所行之事竟然与冀州群主家的二公子有的一拼。

他手里握着皮’鞭,那女子用铁链捆’绑于椅子上,眼睛被蒙住,人已经没了反应,身上血肉模糊的让人生怖。

她虽背对着嗣南,可嗣南看着她僵直的背,犹豫片刻搁下了手中的茶杯,行至她跟前来,站在她身后,伸手想将那铜镜反转回来。

盛长歌摁住镜面,“别。”

她如今亲眼所见,她倒想看看,秦之修这次再找什么说词。

“那女子会如此处理?”

嗣南的语气冷漠,“他花了钱买了她的命。”

盛长歌瞥见角落的那个小丫头,“她也是?”

嗣南点头不再多说。

那丫头大约是被吓坏了,蜷缩在角落里好半天不敢动弹,直到秦之修丢了手里的鞭子,向她迈着沉重的步伐过去时,她才惊醒过来。

拔腿就想往外面跑,一个小小的丫头哪里是他的对手,他一把抓住她的头发,连拖带拽的将她拽到榻上。

身下的女子奋力反抗着,秦之修连着给了她几巴掌,几乎将她打到快昏厥过去。

她已经无力挣扎,活像一条死鱼一般。

秦之修抓了一旁的蜡烛往她身上滴去。

盛长歌忙偏过头,不敢再看。

难怪她那日夜里在回廊处遇见他时,他的衣襟上带了些血迹,大约也是在这里沾染上的吧。

外头有人敲门,嗣南忙将她挡在身后。

那小厮推门进来,“嗣南公子,外头来了个人说是来寻他家小姐。”

嗣南点头,“将他带到后院去。”

“是来找你的?”

盛长歌愣愣的点头,“嗯,我想换回我之前的衣裳。”

略微收拾好以后,那妈妈又出现了,嗣南将方才盛长歌给自己的簪子递给妈妈,又附耳说了些什么,那妈妈便退下了。

盛长歌觉得奇怪,但不想淮玉多等,他若是生气了只怕难哄。

果不其然,淮玉是没有半点好脸色的。

“你在这里做什么?”

盛长歌觉得此地不宜谈论秦家的事,忙低头认怂,“我们先回去再说吧。”

淮玉也不想她难堪,毕竟这后院里头的丫头小厮们个个趴在柱子后头,扯着耳朵听呢。

淮玉又想,来这里的小姐夫人大约还没有哪个是被个小侍卫领着回去的,也不想丢了盛长歌的颜面,也就忍了下来。

只是,旁的也就罢了,这长得跟个狐狸似的男子一路跟着他们是什么意思?

“你跟着干什么?”

嗣南拱手行礼,说的倒是理直气壮,“这位公子,方才姑娘已经替我赎了身,我如今是她的人了,自然一心服侍她。”

淮玉当场想将他揣进河里,而后冷面看着盛长歌,“嗯?”

盛长歌忙慌乱解释,“不是,不是,怎么可能,我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我也不敢,孟东风知道了,只怕要将我扒皮抽筋。”

而后,她气鼓鼓的看着嗣南,“我不过让你帮个忙,你怎么还赖上了?”

嗣南倒是摆出一副委屈的模样,“不是姑娘方才说的,我中了你的情蛊,我便是你的人了?”

淮玉便是自己惊掉下巴,“情蛊?”

她慌乱辩解,“不是,不是,就是一般的蛊,你不会有事的,过两日自己便可解了,别怕。”

嗣南叹息,“可是,我把你给我的簪子给了妈妈,已经赎回来卖身契,我如今又去哪里呢?你若是不要我,何处才能让我安身……”

说话间他掏出那张卖身契随风丢进河里,目光之中一片哀伤。

盛长歌无奈,这样立在船头多有不妥,“不如我们上了岸再商议?”

淮玉铁青着一张脸,不吭声。

盛长歌拿出她的必杀技,看向淮玉,“师傅,这里好冷……”

淮玉忍了心中的怒火,点了头。

可小船只能容纳除船夫外的二人,嗣南不等淮玉上前,一个快步就将他挤走了,还回了他一个无害的笑容,“不好意思,这位师傅,麻烦你乘另一艘船吧。”

盛长歌也只能尴尬一笑。

淮玉又忍。

一路回了秦府住处。

淮英看着进来的人松了一口气,忙迎上前去,“回来就好,可把我们二人急坏了。”

盛长歌心中也多有顾忌,“秦家的人不知道吧?”

淮英点头,“想来你一向谨慎,所以轻易也不敢向秦家的人开口。”

她留意到在院子里四处打量的嗣南,“这位是?”

“长歌买来的男’妓。”

淮英震惊。

“不是,不是,你别听他瞎说。”

嗣南转身过来,“也没关系,这本来也是我的身份,我不介意,姑娘你别为我辩解,我人微言轻,能跟在姑娘身边已经是三生有幸,又岂敢奢望姑娘一心只为我一人……”

等等,盛长歌怎么觉得这话奇奇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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