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觉得上次那方子制成的雪花膏倒是好用,冬日里头用了真是一点也不拔干。只是,如今都见底了。”
盛长歌轻笑着柔声道:“娘娘放心,这些事夭夭一刻也是不能忘的,前些日子就告知了内务府,让她们做新的来,只是春日来了,天气回暖,也略略改了方子,但保证是好的,娘娘放心就是。”
皇后长舒一口气,“哎,你这身子也是,快些好起来吧,不然本宫这一天到晚实在闷得慌,这么些东西也没人可以分担一二。白日里头要去承明殿,偶尔得了空闲又得操持后宫的事……实在是分身乏术。”
盛长歌心中自然有盘算。
“不如让嫂嫂来帮忙?”
书瑶一惊,立马回过神来,这不是摆明了挖坑给她跳吗?
忙道:“我可没有妹妹这样的本事。”
“嫂嫂人聪颖又好学,肯定能学会的,再说了为娘娘分担也是件好事。”
她话至此处,书瑶推脱不得。
皇后心中倒有些不情愿,又补充了句,“若是你身子养好了,也还是你的活,你可不许再推脱了。”
盛长歌笑着应下了。
而后也就各自散了。
回瑶光殿的路上,袭兰倒是闷闷不乐的,“主子何必将这事给了五皇妃做?她若是做的好了,得了皇后的青睐,那以后岂不是……”
盛长歌睨了她一眼,“哎哟,你什么时候这么会打算了?我从前竟然没瞧出来。”
“主子还笑得出来,如今身子也不好,手里头又没什么权利,还推荐五皇妃,这不是让她骑到我们头上来了嘛!”
盛长歌倒是不骄不躁,“慌什么,一切事情自然有水到渠成的那天,对了,我上次让你留意进出疏秀宫的人,可有什么异常?”
袭兰低头思量了一阵,“倒是与旁的时候无异,只是尚书家的侍卫来的勤快了些,说是替尚书进宫看看女儿,每每来也是大包小包的。”
黑鹰?
“叫什么名字?”
袭兰摇头,“这我就不曾留意过了。”
文鸢冷不丁的冒出一句,“黑鹰。”
果然是黑鹰,她在亳州也是见过的,生的倒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若真是说起来,还是比孟东泽要俊郎上两分。
“到底还是文鸢要心细一些。”
如今这事情让盛长歌拿住了,她自然要用到好的地方。
“信送出去了吗?”
文鸢点头,“按照主子的法子,已经送出去了……”
盛长歌只期盼那头鹰能飞的快一些,快点到孟东风的身旁,好将孟东泽准备对他动手的消息告知他。
“画什么呢?”嗣南从外头进来,手里头捧着一碟子糕点,搁在案桌上头。
盛长歌抬头瞥了他一眼,“到旁边吃去,别把我这画给弄脏了。”
嗣南凑近了看了看,“哟,你还画这种东西呀。”
盛长歌不理他。
“你别说,我觉得吧,你这画还挺有味道的,你要不出一本画册得了,赶明儿个我去外头找个印书的地界,我们好好的给它印上几万套,到时候买了钱分我点。”
“你不如去那头躺躺?”
“什么意思?”
“做梦去吧,梦里头什么都有。”
嗣南轻哼了声,“怎么?难不成你这是思君心切,只能靠画画来聊表相思?”
“去你的!”
盛长歌小心翼翼的吹干了最后一点墨渍,“我这可是有大用处的,对了明儿个让你的祺贵人哄着官家去御花园赏花吧。”
嗣南又猛然凑上来,他那双狐狸眼对上盛长歌的眼神,二人的距离近的可以感知到彼此的呼吸温度,她的瞳孔一瞬放大了两分。
嗣南觉得,她虽算不上实打实的美人,可身上总有让人心动之处。
于是不怕死的说出一句,“其实,你若是真想那什么,我也不是不可以,而且,咱们关系都这么熟了,不如你给我解了蛊,我好好的侍候你,如何?保证让你舒舒服服的。”
盛长歌冷笑了两声,一手缓缓落在他的肩头,一手抬起他的下巴,语气有些妩媚,“是吗?嗣南公子一看就是个心疼人的主。”
他看着她的眸子越发的深情,“这是自然的。”
而后盛长歌咬牙切齿的说了句,“不怕死尽管来吧。”
她的手摁住他肩头某个穴位上,嗣南只觉得身体里头什么东西钻动着,一口就咬住他的心脏。
他痛的捂住胸口,忙认错,“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调’戏你了。”
嗣南忙退后两步,整个人倒在一旁的书架上头。
“那明天?”
“我答应你,我答应你……”
盛长歌满意的点了点头,理了理衣裳,起身出了屋子。
嗣南紧皱的眉头一下就松下来了,心中嘀咕着,他这身体里头的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翌日,御花园。
“陛下,今日的宫人有些奇怪……”
祺贵人跟在官家身旁,官家听她如此说,仔细打量起来,今日这些打扫宫婢们的确有些懈怠,有些个小太监交头接耳的,也不做自己的差事了。
“夏公公!”
夏公公闻声忙小跑到官家身旁,“奴才在,陛下有何吩咐。”
“他们再议论什么呢?”
夏公公也费解,“奴才不知,不如奴才将人叫上来问问?”
官家点了点头,那祺贵人又忙道:“陛下,这会子有些起风了,我们不如到前头的亭子处坐坐?”
“也好。”
如此,一行人往亭子处去了。
“哎呀,这里,怎么……怎么有这种东西?”
祺贵人做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连忙往官家怀里头躲,官家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见一张纸上画着一对男女,正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那女子的神色画的很好,眼角眉梢的红’晕恰到好处,微微扬起的脖颈,张开的红’唇,让人浮’想联’翩,只是这男子倒是眼熟得很。
“好像五皇子……”
一旁的宫婢补充了句,官家立马偏过头瞪了她一眼,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陛下饶命,奴婢胡说八道,实在该死!”
官家的面上立时笼罩起一层乌云,“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