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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长歌将这一幕幕都看在眼里,她好像有些明白,为何淑妃最后盛宠不衰,她和官家大抵都是一样的人吧。
官家同淑妃携手进了房内,没多久的功夫里头就出来位公公,将她唤了进去。
她低着头,小心谨慎,生怕出了什么差错。
“小安子……”
是孟东风在叫她,他的声音听起来很虚弱,盛长歌缓慢的抬起头,她又看见他一脸苍白,毫无血色的躺在榻上,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她忙走到他的面前,柔声应着,“主子,奴才在。”
淑妃见孟东风又沉默下去,忙接过一五端进来的药,“东风,没事,漱娘娘在这儿呢,再也没有人能伤害你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满脸的慈爱,眼睛里流露出来的心疼,真是迷惑人眼。
盛长歌若不是亲眼所见她是如何对待齐眉与德妃的,她大概真会被她这副面孔骗了。
她眼看着淑妃的护甲触到药汤里头,她知道她擅用毒的,万一……
“淑妃娘娘,奴才来服侍主子吧。”
盛长歌弓腰伸出手去接药,她算准了时间,在淑妃松手的那一刻,将手移动几分,那碗就跌落在地药汤四溅。
盛长歌扑通一声跪下,“奴才该死!”
淑妃本想破口大骂,可奈何官家在,官家还未开口,她只能沉默着。
官家咽了口气,“罢了,朕不想动怒了,东风身体不好,瑶光殿也不该再添血光了,让人重熬一碗吧!”
盛长歌忙谢恩。
孟东风转过头,不去看几人。
官家与他也是无话可说,屋子里就一直沉浸着,沉到空气中只能听见彼此呼吸的声音。
盛长歌也偷偷打量官家的神色,他的眉头是皱着的,脸色不太好,不知道是刚才气的,还是见了孟东风这个样子心疼的。
“陛下,还是让东风休息吧。”
官家又长叹了口气,“走吧!”
盛长歌瑶光殿众人送别官家后,又吩咐一五去熬药,旁的人该歇息就歇息,该守夜就守夜。
即便孟东风再不好,瑶光殿一切都应该照常进行。
她从外头进来的时候,孟东风正半坐在榻上,眼神看着窗户外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盛长歌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来安慰他,两人四目相对只有无限的沉默。
“你把药箱拿过来替我换药。”
盛长歌点头,她拆了他腿上的纱布,那伤痕已经结痂了,长得很好,看起来不像是太医说的那样严重。
盛长歌猛的抬头看他,“主子你该不会又在骗奴才吧?”
“哎……太医说,就算是伤口好了,我这腿以后也瘸了,伤了骨头……”
盛长歌怎么想也想不通,正一筹莫展时头顶上传来孟东风爽朗的笑声。
“主子,奴才可担心死了,您还有心情和我开玩笑?”
孟东风拿过她手里的纱布,自己抹了药,将那纱布缠好后,利落的下地,倒了杯水喝。
“哟,看来是我来的不巧了,打扰你们两了?”
盛长歌瞪了云阙一眼,她现在说话越来越没有分寸了,这是生怕孟东风察觉不出来她是个女儿身?
“奴婢听说六皇子的腿上了特意来看看,奴婢家里不仅是医药大家,奴婢也懂点药理知识,也想为六皇子尽绵薄之力。”
盛长歌微微一笑,倒了一杯茶水递给云阙,“我们主子好着呢,那都是迷惑敌人的手段。”
云阙看孟东风的眼神流露出几分佩服,难怪她常常在盛长歌面前说他的坏话,她总是为他辩解,敢情这位皇子一直隐藏着实力呢。
一五端了药进来,见几人还有说有笑,一时愣住。
盛长歌对上一五的视线,忙转了话题,“所以,主子你要保持心情愉悦,这样病才会好转!”
云阙也忙接过话茬,“对,言之有理,我再给你们讲一个笑话啊!”
一五也来凑热闹,搁了药碗,随意站在盛长歌身旁,问道:“云阙姑娘方才讲的什么笑话?把主子都给逗乐了?”
“咳咳!”
孟东风瞥了一五一眼,一五立马被这个眼神吓到,挠了挠头,“那什么,奴才突然觉得困得很!哎呀,真的是眼睛突然就感觉睁不开了,不行了,马上倒地就要睡了,奴才先退下了。”
一五说这话,还不忘配合几个哈欠,揉着眼睛退了出去。
云阙与长歌立马被逗笑,孟东风瞧见盛长歌开怀大笑的模样,也跟着笑起来。
不愧是他的人,笑起来也比那些公公可爱。
淮玉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他总是来无影,去无踪。
他来的时候手里提着两壶酒,盛长歌先发现他。
“我说某位盗圣大哥,偷看别人可不是什么好事哦!”
淮玉一个飞身从横梁上下来,他将酒壶搁在桌上,“东风,你这伤好的差不多了吧,我们难得见面还没好好喝一杯,今晚你逃过一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们应该好好庆祝一番。”
盛长歌难得见淮玉这么主动,也来了兴致,忙附和道:“对!奴才也赞同。”
云阙自然是依着长歌的,她端起孟东风面前的药碗,转头倒在你花盆里,“既然没中毒,就不用喝药了。”
孟东风本就拗不过盛长歌,如今她又多了两个帮手,他能怎么办,当然只能顺从了。
俗话说,人逢知己千杯少。
盛长歌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喝酒,这酒闻起来一股子香味,喝下去时觉得喉咙辣辣的,但等上一会回味便是一阵甘甜香醇。
她与云阙同饮一壶酒,淮玉与孟东风饮一壶。
没一会的功夫她的眼睛就喝花了,脸也喝红了,嘴也喝瓢了。
开始说胡话。
“我有一个小秘密,云阙,云阙……”盛长歌摇晃着云阙,云阙虽比她年长一两岁,可酒量远不及她,已经醉的不省人事。
“云阙,我跟你说个秘密呀!”
她连着摇晃了好半天,云阙懒懒的直起身子,拍了拍她的脸,“睡吧,睡吧,明天见。”
然后趴在一旁桌上就睡了过去。
再转头看向淮玉同孟东风,他俩不知道在说什么,反正看上去很高兴。
尤其是淮玉,他平时里总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如今觥筹交错之间,笑容都明媚了起来。
“淮玉,淮玉……”盛长歌东摇西摆的走过来,谁知脚下一个不稳,竟一个踉跄,扑到淮玉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