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东风拔了手里的剑,砍断了锁,盛长歌忙从里头出来。

淮玉只觉得蹊跷,这个地方这么好进?

“快走,我觉得情况不妙!”

“各位把这里当做什么地方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话音刚落,就从黑暗处走过来一个人,此人看上去约莫四五十岁的年纪,但长得慈眉善目,说起话来温柔和蔼。

“敢问阁下是?”

“不好意思了,来的匆匆忙忙的,忘了给各位自我介绍了,在下上官云湛!”

盛长歌拉了拉淮玉,忙询问道:“上官云湛听名字很温柔,他武功怎么样?”

淮玉脸色难看,上前一步将两人护在他身后,“原来是上官前辈,后生淮玉,江湖人称盗圣。”

他缕了下胡子,笑了声,“怎么?您也是来公干的?”

“公干?”

“哦,不好意思,我也是刚刚接到上头的指派,说让在下来取这位……”他伸出手指着盛长歌,“小公公的性命,若是有劫狱的,那就一并送去西天好了。我瞧着这小公公怪年轻的,可惜了了……”

“行了,行了”他说着话,走到一旁的桌上,将身上的包裹取了下来,“你们几个有什么遗言就赶紧说了吧,我今天时间是一点都不宽裕,后头还有好几单等着呢!我就不折磨你们了!”

他将那些东西一一摆在桌上,“这位公公你放心,我这些东西可都是为你精心挑选的,客户满意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你也不要紧张,第一次嘛,没有经验很正常,我一定把你平平安安的送回老家!”

淮玉从背后掏出峨眉刺来,一个箭步飞快冲了上去,上官云湛巧妙的躲了过去,一把抓住他的手,轻轻一拧就听得一阵清脆声音传来,他一掌打在他胸口处,淮玉被重重的打回到二人脚边。

“淮玉!”

盛长歌忙冲上去将他扶住,只见他一口鲜血喷出来。

对面的上官云湛依旧一副平静祥和的模样,“你看你,你怎么狗改不了吃屎呢,要不然怎么说你是个贼呢?你搞偷袭啊!”

孟东风拔了剑就往上去,上官云湛随手抓起一旁的鞭子,两个人扭打在一起。

孟东风找准机会,一剑划破他的手臂,可腿却被他的鞭子缠住,一把将他甩了出去。

“快去看看东风……”

盛长歌忙往孟东风那里跑去,上官云湛一个快步上前,将她抓住。

盛长歌哪里是他的对手,即便他手臂有伤,她也挣扎不开。

“来来来,闭上眼睛,别怕,等会我一定干净利落的送你走啊!”

他手掐了盛长歌的脖子,正准备用力时,却突然一阵心痛。

盛长歌摔倒在地,见上官云湛正捂了胸口,脸上的表情痛苦难堪,他几个踉跄跌到在地,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孟东风。

孟东风一手扶了腿站起来,手里握了剑指着他,语气冷漠,“别怕,爷马上就送你回老家。”

他的剑对准他的心脏快进快去,若不是剑端被血染红,盛长歌都不敢相信这一切结束了。

盛长歌爬起来,忙将淮玉扶起来,几人匆匆出了地牢。

“你们可算出来了,快走,我刚刚看到三皇子领了人进去了!”

由云阙驾车,三人在车内。

“主子,您腿没事吧?”

孟东风扯了脸上的面罩,吃痛忍着,“无妨,幸好我们来得早,三哥不在。”

几人匆匆回了宫,一五拿了药箱,云阙替孟东风处理伤口,庆幸道:“好在我多留了一手,若不是六皇子的剑上抹了毒,只怕今天我们都得下面见了。”

孟东风转头看着淮玉,他受了内伤,虽吃了药下去,可手腕还未接上。

“我来给你接。”

淮玉下意识往后撤,“你会吗?”

“活马当死马医。”

一五不解道:“不是死马当活马医吗?”

他又挠了挠头,看着淮玉,有些尴尬的笑,“好像不太贴切哦……”

孟东风抓住他的手腕上下用力,只听咔嚓一声响动,云阙惊讶,这么快接好了?

她抓了淮玉的手,又摇了摇头,看向孟东风道:“六皇子,您给人家接歪了。”

“是吗?”孟东风又拉起他的手,扯开了又重新接了一次。

“这不还是歪的吗?”

孟东风叹气,“不是吧?再来!”

淮玉吓得忙躲,“我怕了你了,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这次好了,不过你这手这一两个月恐怕不能用了,得等骨头养好。”

盛长歌内心感激,“淮玉公子的恩情奴才实在无以为报……”

话还未说完,淮玉就凑到她耳边轻声道:“把那一千两的欠条再加点也不是不可以。”

盛长歌立马垮了脸,一旁的云阙都不用听,一猜就知道怎么回事,忙摇了摇头,将盛长歌拉至她身后。

“要钱是吧?找六皇子,我们这做奴才的就先退下了,钱的事你们俩掰扯去吧!”

说罢,便拉了盛长歌出了屋子。

盛长歌宽衣解带泡在浴桶里头,云阙坐在屏风后喝茶。

“我真没想到三皇子这么心狠手辣,青天白日的他居然能让人把你从宫里掳走。”

盛长歌趴在浴桶上,“云阙,三皇子进了地牢发现我跑了,他请的那个绝世高手又一命呜呼了,可能把我活吞了的心都有了。”

“你放心,好歹你现在在宫里,他也不敢乱来。”

“你说他会不会怀疑到主子头上?”

云阙低头认真沉思了一阵,“怕什么他又没证据!以后无论谁来找你,你都得留个心眼了。”

云阙听里面半天没有动静,搁了手里的茶杯,走到屏风后头一看,见她趴在浴桶边睡着了。

彼时鬓边的碎发湿哒哒的贴在脸上,水蒸气扑在她的脸上,因为热气脸上染上一层红晕。

闭着眼的睫毛下投下一层阴影,格外的可爱。

云阙摸了摸她的头,轻声道:“乖,擦了水到床上睡去吧。”

盛长歌愣是拉着云阙一床而眠,她说她现在还害怕呢。

云阙拍着她的肩头,安慰着她,没一会的功夫她就睡沉了。

再回头慈明殿时,见云楚也在。

她对上太后的眼神,脸上的笑容一时僵硬在脸上。

“云楚,你替哀家去后头喂喂鱼吧。”

云楚起身行了礼退下,整个大殿只留下了太后与云阙二人。

云阙忙上前跪下请罪,“太后,奴婢有罪,请太后责罚奴婢。”

“你知道哀家为什么急匆匆的把云楚叫进宫来吗?”

“奴婢知道。”

“哀家救得了你一次,救不了你两次!你跟哀家说实话,你们出宫干什么去了?”

云阙一时想不到好的借口,头越发的低了下去。

“你这段时间和六皇子走的很近,你心里有什么想法?”

“奴婢没有!”

“那还是为了盛家的嫡子了?”

“奴婢和她是很好的朋友。”

太后端起又开始转动手中拿着的佛珠,“朋友?宫里也有朋友?”

“太后若是不喜欢,奴婢以后尽量少与瑶光殿的人来往。”

太后沉默了一阵,“云阙你是个聪明人,你应该知道哀家留着你是为了什么,如果一个人没有了她的价值,那她活着就是浪费。”

太后缓缓起身,整理了下服侍,冷漠道:“跪着吧。”

五皇子来的时候,云阙正跪在殿外,此时烈日当空,她整个人的脸色难看,一副娇弱的模样,实在让人心疼。

这也不是孟东泽第一次见云阙,可这一刻他就是心疼起她来。

进了殿,请个安,第一句话便是:“祖母怎么好端端的罚了云阙姑娘?您可是最疼她的了。孙儿见云阙姑娘怪可怜的,祖母你看外头的太阳也烈,她一个女儿家的,伤了身子就不好了,您就宽恕她一次吧。”

太后拿了翡翠玉轮正在滚脸,见孟东泽的样子,“怎么今日这么怜香惜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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