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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是顺了孟东风的心意,他拍了拍她的脑袋,“这不是正好,反正我一向不支持你跟着他学武,你又不是侍卫,要什么好武艺做什么。”

盛长歌是想着,若真有什么,她最起码不会拖他的后腿,若他以后做了太子,做了皇帝,她更不能给他丢脸了。

“没什么,奴才抄书去了。”

盛长歌埋头抄书到子时还未歇下,正打哈欠,就闻到一股子酒香传来。

老实说,自从上次喝过酒之后,她偶尔也会想念那个味道,虽然宿醉后头脑不清楚,可微醺的时候,她觉得自己身体是轻盈的,就好像云朵一样,被风一吹就轻飘飘的走了。

她又皱了鼻头使劲嗅了嗅,真是一股子酒香,还是桂花酿的,如今深秋,桂花酒很合时宜。

于是也没了心思抄书,本睡眼朦胧如今也精神抖擞了,推了门出来,四下打量却并未见饮酒之人。

她前脚才迈下门槛,后脚那酒瓶子就从她头顶落下,正好与她擦身而过,落在地上摔了个稀巴烂。

盛长歌一惊,忙跑到院里,抬头一看,这还得了,她家主子同淮玉正在她屋顶上饮酒。

“淮玉!”

淮玉一愣,再定睛一看,又看了看孟东风脚边的瓦块,屋子里已经没了人,只剩下个空荡荡的案桌。

“回去抄书去!”

她怎么肯依,敢情她在煎熬抄书的时候,这两人坐在她的头顶上喝酒赏月顺带监视她。

“我要上来!”

淮玉摇头,又饮了一口酒。

“主子?”

“回去抄书去。”

盛长歌气的跺脚,大喊道:“抓贼抓贼偷井盖儿的贼!”

话还未完就见淮玉搁了手里的酒瓶,一个飞身下来,拎了她的腰带,一把将她提到屋顶。

盛长歌还在方才的震惊之中久久回不过神来。

她就看着自己的脚尖离地面越来越远,就和她梦里的一样,她好像一只蝴蝶。

“拿去,你家‘熊孩子’!”淮玉不由分说的将她丢进孟东风怀里。

孟东风一手握着酒瓶,一手将她稳稳当当的接住,他怀里是温热的,还带着几分酒香。

盛长歌觉得他肯定有些醉了,否则他怎么会搂着她?她可是个“公公”!

不行,她得把他家主子的取向给掰回来!

她忙拉开距离,跑到淮玉身侧坐下。

孟东风一时心情不悦,她还嫌弃起他来了?

他都能抛开世俗,不顾一切的,她就一定要这么小心谨慎?

又咕噜咕噜灌了自己半瓶子酒。

淮玉转头看着盛长歌,她的目光怎么落在自己手上?

“想喝?”

她点头,把她拎上来,也没说分她一点,这不就是在勾她的魂吗?

淮玉扯了自己的衣裳擦了擦瓶口,将酒瓶递给她,“少喝点,虽然入口甘甜,没什么辣味,可这后劲儿大着呢。”

不等淮玉的话说完,她咕噜几口都见底了。

淮玉颇为震惊,“你这是喝酒还是喝水呢?”

她摊了摊手,表示怀疑道:“你确定这酒有度数,我怎么觉得这个和果酱兑水没什么区别,还没有前阵子云阙托人送过来的桂花酿蜜好喝。”

孟东风夺过她的酒瓶摇了摇,又瞪了一眼淮玉,颇为抱怨,“你都给她了?”

淮玉说不上话,孟东风又道:“本来脑子就不聪明,这下好了彻底坏死了,没法用了。”

淮玉撇嘴,心里想:也不知道到底是谁脑子不好使?在心里斗争了好几个月,还以为自己很伟大,什么抛开世俗,什么无所畏惧,搞得好像自己牺牲很大似的,压根没想过,自己有反应到底是怎么回事?还能怎么回事,因为你心心念念的小公公,她是个女的呗!

“有什么话你就说出来,我发现你最近老是用这种眼神打量我,你是个什么意思?”

淮玉摇头,“没有,没有,我就是被六皇子您这帅气逼人的脸庞给深深吸引了。”

孟东风不由分说一把摁住他的脸,极为严肃的说道:“我对她有点意思,但不代表本皇子来者不拒。”

淮玉听罢,差点没气的一口老血吐在他脸上。敢情这小子已经彻底接受了自己是个断袖?

那他以后不是很危险?

我把你当兄弟,你却对我另有所图?

额,这种感觉似乎不太好。

想到这里淮玉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再转头,见盛长歌不知什么时候,将二人放在后头的几瓶酒都喝了个干净。

他一把将她拎过来,丢给孟东风。

“给你!你别多想,我可没有这种想法,你自己那什么喜欢就好,别想着拉我下水。”

盛长歌左右打量起二人来,红着一张脸,“你们两在说什么呢?怎么我一句也听不懂?”

淮玉将她的头推进孟东风怀里,“我惹不起你们我躲得起。”

淮玉叹气,“你们喝,我去找点醒酒的东西。”

说罢,便整理了衣衫,隐于夜色之中。

盛长歌觉得脚底下的房子都在转动,她抬头看,惊叹道:“哇,好多个月亮。”

孟东风偏过头看她,见她正抬手指着月亮,月光倾泻而下,落在她身上,柔和的光将她笼罩起来,她的侧脸很是好看,也说不上哪里好看,大约是睫毛,或许是她微红的脸颊,也许是她微笑的嘴角。

孟东风不自觉的向她靠近。

盛长歌猛的回头看着他,皱眉定睛看了好半天,傻乎乎的问了句:“大哥,你哪位啊?”

他无奈摇头。

“你在这里干什么?”

见他不回应,盛长歌一把抓住他的领口,语气不容置疑的审问道:“老实回答!不然……”

“不然什么?”他的眼底尽是温柔。

“我今天不把你打的桃花满天飞,你就不知道姑奶奶心花为谁开!看招!小擒拿手!”

她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几乎是使出九牛二虎之力,可他却看笑了。

“喂,你好歹尊重一下我呀!”

孟东风摇头,任由她将自己的手腕掰着玩。

可越想越不对劲,她刚刚说话里自称自己“姑奶奶”?

他的脸色一点一点沉了下来,看着盛长歌的眼神也渐渐平静下来。

他一手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抬起来,她扭捏了两下,一头栽进他怀里。

孟东风揽了她的腰,一跃而下。

他将她横抱起来,放在床上,解了她的外衫,撩开她的衣袖,见少女白藕般的手臂上点着一颗鲜艳的红痣。

孟东风差点站不稳,她是个女的?

好似一道闪电劈在他头上,他的脑瓜嗡嗡作响,又使劲摩挲着那颗红痣,是真的。

女的?

她怎么会是个女的?

孟东风本还残存的几分酒气,已经消散的一干二净。

盛长歌蹭的一声坐起来,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裳,利落的踢了脚上的鞋子,裹了被子,倒头呼呼大睡。

孟东风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该不会是他自己喝醉了,在做梦?

毕竟,这也不是第一次他做梦,梦见她是个女儿身了。

想到这里,他咬牙恶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痛!这么痛,肯定不是吃醉酒做梦了。

孟东风坐下来,盛长歌翻身过来,脸正对着他,他偏头看着她,看着看着他自己就笑了起来。

这么明显,他怎么就没察觉呢?

她是苏伯贤派来的?

难怪他舍得把自己祖传的药给她用。

难怪云阙也对她格外的好,敢情这是有背景?

越想越气,他起身抬腿就想给她一脚,但见她睡着时的模样,又心下一软,最后气鼓鼓的摔门而出。

盛长歌醒来的时候,已经误了时辰。

她忙穿戴好到孟东风的屋子里来,他已经用过早膳了,正在屋子里头擦剑。

“主子,今天不去上书房吗?”

“主子,奴才先替你把东西收好吧。”

“过来!”

盛长歌背对着他,已经察觉他今天的语气不太对,她缓缓转过身子,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他举了剑指着她,冷漠问道:“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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