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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长歌忙拉了淮玉进屋,关紧门窗,“师傅,上官云湛究竟什么来头?”

“你知不知道你刚刚那句话若是被传了出去,你不用等到天亮就人头落地了!”

盛长歌忙奉上茶水,“师傅,奴才不会说中了吧!”

淮玉不由分说的给了她脑门一巴掌,她吃痛忙捂住,嘴里抱怨道:“你们这一个个的怎么都这么喜欢敲别人头,若是我被敲傻了,我就把你们两吃个倾家荡产。”

“你倒是不傻,还知道吃?”

盛长歌拖了凳子挪动到他身旁,一副卖乖的模样。

“师傅,徒弟嘴很严的,你说来我听听。”

淮玉看着手里的杯子,里头的茶叶沉在底下,蒸汽缓缓上升,扑在他脸上,带来一股茶香。

“上官云湛是天残派一等高手,他看起来和蔼可亲,说话也温柔,可他是最残忍的杀手,他最擅长把人折磨而死。”

盛长歌疑惑不解,“这……那他岂不是得罪很多人,那我们不是为民除害了。”

淮玉摇头,“天残派一向有仇必报,近几年不少门派对天残派的做法嗤之以鼻,如今一等高手上官云湛没了,对他们来说,正是推翻天残派的好时机。所以,江湖大乱。”

盛长歌一拍腿,反应过来,激动得抓了淮玉的衣袖,道:“我懂了,我懂了!三皇子同天残派来往密切,一定有他的阴谋,朝廷向来和各门派相敬如宾,只要不扰乱朝纲,一般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可三皇子此举,不知道葫芦里头卖的什么药。”

“孺子可教也。”

“师傅,天残派向来有仇必报,那不是……”

两人四目相对,同时叹了一口气。

“那明日主子随官家去祭祖登高岂不是很危险?”盛长歌一时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屋里来回转悠。

“你……”淮玉无奈,“他的武功我都近不了他的身,你担心什么。”

“可是主子现在的人设可是和个瘸子!”

“你说谁瘸子呢?”

孟东风推门而入,手里端着三盅燕窝银耳桂花粥。

盛长歌忙上前接住,她恭敬的端了一盅放于淮玉面前,“师傅你要的猪窝。”

孟东风不解,盛长歌又笑盈盈的端了一盅给他。

“你们两又瞒着我做什么?”

“没有!”又是异口同声。

“淮玉,”孟东风面色严肃的看向他,“你一天不翘墙角你会死是吧?”

淮玉真是百口莫辩,这位六皇子的占有欲未免太强了些,他什么都没做,他就给他扣这么大个帽子在头上。

“主子,师傅真没跟我说什么。”

“你还替他辩解?”

盛长歌一时哭笑不得,她主子怎么越来越不讲理了?

她闭了嘴,反正说多错多,转头坐下吃她的粥,孟东风见二人连吃个粥都神同步,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这就是默契?

他摔了袖气冲冲了出了门,盛长歌还不忘在他身后补上一句,“你不吃了,你那碗给我了!”

她看着淮玉,举了手数道:“一,二,三!”

果然,孟东风又回头,端了他的粥才离开,还不忘狠狠的踹了一脚桌子,惊得盛长歌勺子都快掉了。

第二日,寅时。

盛长歌哈欠连天的就被淮玉拉了起来,“干什么呀?现在才几更天啊!”

淮玉抓了她的肩膀来回晃动,“醒了吗?”

“你这把我脑浆子都要摇出来了,我能不醒吗?”

“这个你拿着。”

盛长歌低头见淮玉递过来一个小布袋,打开来,是一排细细的银针。

“太后临时让我去趟亳州,替她办些事情。但我觉得蹊跷,倒像是故意支开我。所以,这次出宫一行,你与东风一定要小心谨慎。”

盛长歌听到这里,立马缓过神来,淮玉正准备起身,她一把将他拉住,忙问道:“你这几日见过云阙吗?”

淮玉摇头,“平常我去见太后,她都会跟在身侧侍奉,这两次都不见她。”

盛长歌内心的不安感又加重了几分,难道云阙写纸条给她,是又什么危险?

“你练弹球和掷球时日不多,且银针与重量相差甚大,所以也要小心使用。师傅能交代你的也就这么多了,我快去快回也要一月。”

盛长歌心下更不安,一来三皇子与天残派有勾结,二来,太后又将淮玉支走。

只怕宫里将会有大动荡。

盛长歌已没了心思睡觉,只能起身收拾行装,去祭烛登高只逗留三天的功夫,可她全然没了一开始的热情。

“六弟,三哥可等你很久了!”

盛长歌推着孟东风走到他与五皇子身旁,“奴才给三皇子,五皇子请安。”

五皇子依旧是温润如玉的模样,但盛长歌却察觉他今日与往日不同,眉目之间多了几分自信,站在三皇子身边也没了从前的怯懦。

三皇子还是那副模样,好像天底下唯我独尊一般,看谁眼睛里都带着几分高傲,当然在官家面前可不是这样,在官家面前,他是能力出众且最有孝心的好儿子。

“东风给三哥,五哥请安了。”

孟东风说罢就扶着盛长歌站起来,颤颤巍巍的行了个拱手礼。

“我说六弟,你身子不行,你就在宫里待着岂不是更好,何必非得跟着去这么一遭。”

五皇子点头微笑着附和。

“东风已许多年不曾陪同父皇祭祖,况且今年的重阳秋高气爽,听说宜安寺内的菊花今年长势很好,有满城尽戴黄金甲之势,东风自然想一睹为快。”

三皇子点头,目光落在他有疾的腿上,故作叹息道:“我看登高就免了吧,也就只能赏赏菊了。”

说罢,便见身旁的公公弯下腰来跪在地上,他踩了那公公的背上了马车。

盛长歌瞥了一眼一旁的轿凳,心下想,三皇子果然是“派头十足”。

“六弟,我扶你。”

五皇子伸出手示意孟东风扶着他手臂上马车。

孟东风偏头对盛长歌道:“今日祭祖是大事,做奴才的要谨慎一些,别坏了大好的日子。”

“是。”

交代好后他才由孟东泽扶着上了马车。

一切整顿好,一行人便风风火火的出发了。

仪仗扈从,前拥后簇,车乘相衔,旌旗招展。一路上派官兵镇守,以防止百姓们冲撞了天子,更怕有人趁乱行刺。

盛长歌随着孟东风一行人的马车前行,这是她第一次出宫。

外头秋风萧瑟,阳光暖洋洋的,她一路行来,见道路两侧都站满了人,大家都想一睹天子与皇子的容貌。

因为是祭祀祖先,所以此次并未有后妃随行。

盛长歌心里也打起鼓来,若是如此云阙怎能约她相见。

到了宜安寺下,由苏伯贤搀扶着官家往上,这里上山去一共有九百九十九个台阶,每一阶上头都攥刻着经文。

因今日是重阳,也是为了应景,所以两侧都摆放有菊花。

还没往上就闻得山风送来阵阵菊香。

三皇子与五皇子随在官家后头,不多时的功夫就有四个侍卫模样的人,抬了轿辇来,“六皇子,请上轿。”

孟东风摆了摆手,见官家与三,五皇子已经往上一大截,他道:“祭祖需诚心,小安子扶着我。”

盛长歌一眼就看破他那点小九九,连忙附和大声道:“还请主子以身体为重!”

果然,官家驻足回过头来,孟东风抓了盛长歌的手臂,目光坚定,往上走去。

官家在苏伯贤耳边耳语了一阵,苏伯贤忙从上头下来。

“六皇子,陛下说了,若是途中不适一定要叫太医,不可硬撑,伤了身体。”

“儿臣多谢父皇记挂!”

三皇子回头,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冷笑了声,目光中满是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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