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知道白小姐预备何时比武招亲呢?在下也想来凑个热闹。”

白月疏没好气的哼了声,双手抱拳,“后日午时灯市街口,我搭戏台子比武招亲,仰星沉你要来,得先交报名费。”

他无奈摇头笑道:“多少银子?”

“起码两万两!”

话音刚落,白夫人就上前来捂了她的嘴,“胡说八道什么!”

一旁的白老爷也忙上前赔礼道歉,“让公子见笑了,我家小女就是如此放荡不羁,这报名费平日里头也就二钱银子。”

仰星沉从袖中取出一支鸣镝,射向空中,不多时的功夫,就从外头进来十二人,共两人抬一口红漆描金的大箱子。

整整齐齐的摆放在白家堂屋里。

仰星沉向白家二老行礼,郑重道:“伯父伯母,这是后辈给白二小姐的聘礼。”

“你……仰星沉,你还没和我比试呢!你这不是侮辱人吗?”

“那,这就当作是我的报名费好了,若是你赢了,这些就算是我输给你的,若是我赢了,这就是聘礼,不日我便八抬大轿,十里红妆,发英雄贴,广邀天下好友来赴你我二人的婚宴。如何?”

白月疏是见识过他的武功的,心里自然没底。

好歹在这一片,她也是打遍天下无敌手,要是输给了他,岂不是很没面子?

“好!不过丑话说在前头,你不许用暗器!”

“可以。”

白月疏让人拿了她的刀上来,脸上颇有几分得意的笑容,“仰星沉,你不知道我这套刀法叫什么名字吧?”

他摇头。

她仰天长笑三声,“今日我就告诉你,我练的是寡妇刀,八八六十四式,使出来连自己夫君都能剁了,更何况你。快些回去让教中的兄弟们给你准备棺木吧!”

白夫人忙捂了她的嘴,将她拉到后头,嘴里还不忘向未来女婿赔罪,“不好意思了,女婿你别动气,我这就把她拉到后头抽她鞭子去。”

比武招亲那日正值春分,微风不燥,阳光正好。

台子底下围了不少的人看热闹,可就是没人敢上前一试。

仰星沉立在人群里,见台子上头的白月疏正翘着二郎腿,一手托着脸,悠闲喝茶,她那把刀磨得程亮,正放于右手侧。

“你们怎么不上去试试?”仰星沉身旁的小厮询问周围的人。

“谁敢去啊!”

他将几人打量了一番,“你们几位是外地来的吧?”

“路过此地,也来凑个热闹。”

“我劝你还是打消了念头,快些逃命去吧,你们不知道,这上头这位女捕头,那刀法耍起来,简直就是母老虎下山,谁敢娶她?”

“对!上月比武招亲,把人家赵总镖头的两腿都给剁了!人家可是练轻功的,这会正在家里寻死觅活呢。”

“岂止,岂止,你们知道西山掌门吗?听说这位白捕头貌美如花,又能文能武,也来凑热闹,比武输了不认帐,非得赤手空拳再比过,结果……满口牙打的一颗不剩,那叫个惨。”

“还有东山掌门呢,不仅被戳瞎双眼,连半边耳朵都被拽掉了……这哪是天下第一女捕头,简直是第一女魔女,谁敢惹?”

仰星沉听了直摇头笑。

他身旁的小厮附耳道:“公子,小的看这位白二小姐的行事作风倒是和我们很合得来!”

他递了手中的折扇给小厮,整了衣襟,“我去会会你们未来夫人。”

他一跃而上,底下的人眼睛都亮了,纷纷讨论起来。

“我看不成,你们看这位公子,长得玉树临风的,一看就是个书生。”

“你看看他那胳膊,一刀准没!”

白月疏抬手,示意底下的人安静,果然台下立时鸦雀无声。

她缓缓起身,将头发束起用一根银簪别上,脱了外衫,“仰星沉,指教了!”

话音未落就抓了手边的刀,向他冲来。

仰星沉一个闪身躲避开来。

白月疏一个转身就提了刀砍过来,他微微倾斜躲过,可那刀尖正销了他的发。

仰星沉忙拉开距离,白月疏对上他的视线,冷笑一声道:“仰星沉,今日本姑娘就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仰星沉看着她,满脸宠溺,背过一手在身后,“我们家中的规矩,不打女人,尤其是未来夫人,更得小心爱护,我让你一只手。”

“正好,那我今天就卸了你这只手!”

两人扭打作一团,白月疏愣是刀刀致命,一点余地都不给他留,仰星沉虽步步退让,但哪怕是赤手空拳也没让她抓到机会。

他一把搂住她的腰,拉过她,对着她一笑,低声道:“夫人的腰若拂柳,为夫很是满意。”

白月疏气急败坏,提过刀就往他胳膊上砍去,他忙松了手,一跃躲开。

“仰星沉,你再耍流氓我就剁了你舌头下酒!”

他露出笑容,笑起来露出的牙齿整齐白净,白月疏的心思有些跑遍了,他长得很好看。

正分神他一个箭步过来,一把抓住她手,摁住她手心的穴位,她只觉得手上无力,那刀“哐”一声就落在地上。

眼看就要落到她脚背上,仰星沉忙勾了自己的脚背,轻轻一抬,那刀就弹起来,不等白月疏反应过来,他便一把抓了刀,抵在她脖子上。

白月疏见状,忙收了脸上的凶狠,换了一副泪盈盈的桃花眼,含情脉脉的看向仰星沉,“这就是你对未来夫人的态度?”

仰星沉见她如此,心下一软,忙两手将刀奉上。

她一把抓过刀,就往他肩上砍去。

仰星沉一躲,她扑了个空。

“这就是你对未来夫君的态度?”

她嘴硬,“我这叫兵不厌诈。”

他们在台上打的热闹,底下的人竟然开起赌局来了。

“我赌那位公子赢!你们看他单手且不用任何兵器,这肯定是什么世外高人!”

“我觉得不像,白捕头什么时候输过啊!”

“我押那位公子!二两!”

“不不不,我押白捕头。”

白月疏停了手,提了刀指着底下的人吼道:“在我的面前赌钱?吃拧巴了?信不信马上押你们回衙门候审!关你们十天半个月!”

底下围观的人忙收了银子,四处逃窜。

白月疏也顺势下台,往白府走去。

仰星沉忙跟上来,“怎么样?愿赌服输。”

“什么愿赌服输,你赢了吗?我们最多就是个平局。”

仰星沉无奈摇头,“你心里有数,白小姐请好好准备准备,下月初八是个好日子,我一定准时来接亲。”

白月疏正想着,在婚前一定要办件轰轰烈烈的大案子,正巧碰上淮玉偷盗夜明珠出宫,她心想,盗圣?

抓了他,她不是可以名垂武侠史?

所以,才有了淮玉口中的故事。

盛长歌捧着脸听着激动的跺脚,身旁的云阙自然也是如此。

两人目光之中流露出来的羡慕之情肉眼可见。

“月疏姐姐,我以为你是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人,没想到……没想到你这么有趣。”

云阙轻咳了两声,低声道:“我还是比较好奇,白姑娘的那些画册。”

白月疏喝了一口茶,“快别提哪些画册了,我们成婚没多久,就被仰星沉翻出来给我烧的一干二净了。”

云阙与长歌连连叹气,“哎,可怜我们是无缘目睹了。”

白月疏拉过二人的手,低声说道:“不过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他有他的法子,我有我的路子,等下次你们来五毒教做客,我请你们看看。”

三个女子围成一圈笑的前仰后倒。

盛长歌瞥见外头的天时,忙提醒道:“看不看画册我是不知道了,可是我知道,我们再不抓紧时间,这天可要大亮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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