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主任一边看一边摇头赞叹，搞得周围人心里直痒痒。
程校长递给王睿达一个眼神，示意让他去看看。
后者点点头，走过去。
视线落在画上，王睿达脸上出现了和王主任一样的表情。
程校长本来是打算让他去看两眼再回来，说说什么情况。谁承想他一直低着头看画，好像忘了那茬。
最后还是市长说了句：“走吧，一起去看看。”
程校长笑着点点头。
因为没人招呼钟二叔，再加上他自己依然固执地不相信，于是他一个人看着对面一群人脸上露出一样的表情。
什么感觉呢？
大概就是明明厕所就在面前，但却不能用。
童婳画画时很不一样，整个人就像沉了下来，收敛了所有外在情绪。
专注，认真，极度用心地对待手里的画笔。
林遇眠在一旁静静看着，看着不一样的童婳，看着被她吸引的这群人，心里感到无比自豪。
钟珊珊使劲攥着手心，不敢相信坐在那的是童婳，她不敢过去看，因为害怕自己脸上也会忍不住出现惊叹的表情。
刘瑶快哭了，扯着她不停地问：“怎么办怎么办？”
钟珊珊不耐烦地挥开她的手，“闭嘴！我能知道怎么办？都让你不要栽赃赵安然了，你非不听，反正我没办法了，你自己解决去吧！”
说完这句话，她转身就走了。
反正人是二叔揭穿的，手稿是江姜和刘瑶拿的，总之这件事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童婳收笔，把画从画板上取下，她对着未干的笔墨吹了吹，问王睿达，“老师，上面的墨迹还没干，能先放在展台上吗？”
“能！当然能，”王睿达亲自领着她到一边的展台柜前，“这幅画干了后你想挂哪？”
童婳把画平平整整地放在台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老师，我可没说这是给学校画的啊。”
“啊？你还要拿走啊？”王睿达刚才连订做什么颜色的框架都想好了，结果…
童婳点点头，“当然，不仅这幅，还有墙上那幅。”
王睿达快哭了，“那幅当时不是说好了要在墙上挂一年吗？”
童婳眨眨眼，“我改注意啦！”
“为什么？”王睿达问。
童婳清了清嗓子，故意加大声音，“因为不想再被人冤枉了，老师，我的心灵太过幼小，禁不住这样一次又一次的诽谤，您还是另外找画挂上去吧。”
她的声音缓缓传入每个人的耳中，不少人听完纷纷朝钟二叔看去。
眼神里均是埋怨。
钟二叔不由老脸一红，他梗着脖子不说话，眼睛却不停地往那幅画上瞄。
瞥见他的目光落过来，童婳冷哼一声直接挡在画前，继续说：“老师，麻烦你们把那幅画从宣传页上去掉吧，万一当时候又有人说我这是买的别人的画可怎么办？我老师知道了可是要生气的。”
王睿达明白了小姑娘这是不打算轻拿轻放，他无奈，只好把烂摊子扔给程校长。
后者也没办法，前面冤枉人小姑娘时，他们可没一个人站出来为小姑娘说话，这会儿想要人家的画了就开始承认画是人家的？
哪有这样的道理？
就算有，他也丢不起这张老脸，何况这么多同学看着，怎么可能糊弄过去。
“市长，您看……”
他话还没说完，市长直接笑呵呵地给他推了回去，“这是你们学校内部的事儿，我可没这权利。行了老程，今天我们也视察的差不多了，就先走了。”
程校长早就知道这人是只滑不溜秋的泥鳅，可没想到竟然这么滑。
真是白让他看了这场热闹。
市长走到童婳面前，给旁边的助理要来手机，“童婳同学，咱们加个微信怎么样？”
他语气和蔼，笑得也很平易近人，不像上位者，反倒像个邻家叔叔。
周围人再次被惊住。
“我去，一市之长主动加童婳微信！”
“这是什么欧气？我也想要。”
“可拉倒吧，人家那是有真本事，你有吗？”
“切，我是没有，不过想想嘛，又不要钱。”
“如果不是听见了刚才那个谁说童婳的那些难听话，我都要以为这是她自导自演的了。”
“不得不说，还是市长有眼光，而且人家从头到尾可是一句话都没说。”
“哎，童婳干啥不说话？她不会是不想加吧？
“怎么可能？那可是市长的微信，有多少人挤破脑袋都要不来的微信号，童婳能不加？”
众人纷纷猜测着童婳到底会不会加市长的微信。
钟二叔冷笑，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呢。
市长已经把微信界面打开了，静静地等着童婳开口。
后者歪着脑袋想了想，忽然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加你微信麻烦吗？”
市长一愣，没听懂她什么意思，林遇眠从旁解释，“您加她微信是纯属欣赏婳婳？还是想让她作画？”
童婳点点头，笑了笑，“是呢。”
市长明白过来，倒是挺坦荡，“确实有这个私心，不过我不会白要你的画，我会以市场价值给你。”
童婳摇摇头，小手摊开，双肩耸了耸，“可是我不缺钱，而且……市长您也未必买得起，为了一幅画折腾的倾家荡产也不值当，您说对不对？”
市长：“……”
这还是他头一次被人说穷，且说得他丝毫没脾气。
“要不，你给我个友情价？”
旁边助理脑门飘过一群乌鸦，这还是他们那刚正不阿、为人处世都十分严谨的市长吗？
童婳伸出一根洁白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大叔，我们今天才认识，而且我这儿的友情价，至少认识一年。”
市长仍不罢休，“没事，那就一年后我再找你，现在权当认识一下？”
童婳默默地翻了个白眼，“大叔，你是靠脸皮才当上市长的吗？”
“你要这么说，也可以。”
童婳：“……”
林遇眠：“……”
助理：“……”
“好嘛好嘛，加你就是了，不过大叔，你没事别给我发信息，我还要学习，还要考大学，没空理你的。”
围观群众：“？”
是他们没见过世面吗？
怎么呢？
市长给你发个信息，你还要嫌发的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