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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小柔虽然跑了出来，但她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该去哪，如果说顺着自己的心，她最想见的肯定是徐生，可是，她知道，自己这么冒冒失失见他，肯定会让人觉得很奇怪，所以女孩果断放弃了这条线。其次想见的自然是程梓姐姐，一想到她这几天的经历，一点也不比自己好，就心疼。所以她选择去程梓那，顺便还可以问一下展烨锌安葬在了哪里。

女孩刚想提步走，门里的张妈就追了出来，看她气喘吁吁的样子好像是有什么急事。

“张妈，你怎么啦？”

“哦，还好你没走！你这电话又没了的。”女人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匀了匀气道：“你醒了，我把这个事情告诉了小生，他说如果方便，让你等一会，他来接你去警局一趟。”

“去警局？”女孩愣了一会，大概知道是要干什么了，随即道：“没事的，你告诉他不用来接。我一会到门口打个车，本来离的就不远，一会就到了。”说完，曾小柔就面带微笑的跑开了。

说来也奇怪，刚才在门口时的饥饿和眩晕感瞬间就没了，先去哪后去哪的纠结也消失了，总之一切都神清气爽了起来。

可警局里，现在只能以报案人的身份待在接待室的徐生，接到张妈电话的一瞬确是少有的发火，“你什么时候变的只会汇报啦，你怎么不拦着她！”

“我.....小生，我就是不敢才没拦呀。是你说不要让她有拘束感的呀！我....我这就去找她，去追她！“张妈在电话的那头也很是委屈，急忙的就挂了电话。

一旁的谭飞燕也打着圆场，“哎呀，你怎么搞的，认识你这么多年从没见你发那么大的火。小柔是未成年，可他也不是3，4岁的小孩子，打个车不会有事的。”

本来就内心焦灼的徐生一听这话更是一股无名的火都冲上了心头，可理智还是硬生生压了下去。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双手后背，而是食指与大拇指互相摩挲着，对谭飞燕说道：“这跟年龄没关系，我不相信你不明白。她...她是我们那场围捕中，除了展烨琪以外的唯一幸存者，而她所说，也会是最真实的，她是我们现在最宝贵的证人。”

“哦？”谭飞燕给了对方一个似乎是在看戏的表情。

“怎么啦，我说错了？”徐生看出了对方表情的怪异，反问道。

”没有呀！”女孩耸了耸肩，“我的意思是说你，跟我还这么多官话，担心她就担心她，在我这直接说就好了。装什么模样。”

男孩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后又再一次恢复如常。“我....我刚才表现的很急躁吗？”女孩点了点头。徐生单手握拳放于唇下清了清嗓子道：“那我还是改一改吧，以后不能这么不知收敛。”

“为什么？情感也需要控制吗？”谭飞燕不懂。

“不需要吗？”徐生似乎又回到平常那个淡然的模样了，“我不控制，这会让我有软肋，我可能就不能一视同人的看待事务或者平静的分析事情了。而对他，我说过，没有了一个哥哥和没有了一个和自己有感情纠葛的人，前者更容易接受。”

“你不要那么悲观好吗？不一定会死好吗？”谭飞燕看着对方一副为难自己也为难他人的样子，不禁叹气，“现在展烨琪也醒了，你哥正在里面审讯他，说不定会审讯出什么，或者拿到那段拍摄的视频，有了直接证据，那些人就成了待宰的羔羊，你们只需尽数抓捕和剿灭，这个答案就结了，你都无须再卧底。”

“可我觉得，事情没这么......”徐生最后“简单”连个字还没说出口，那边谭飞燕眼疾手快的就看见了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朝这边走来，她边挥着手跟来人打招呼边暗暗地戳了对方一下，咬着牙说道：“你看，人来了。就说没事吧，瞧你急的。不然，我把刚才你的着急告诉她，谈谈她的口风？”男孩这次又满了半拍，那个不要还没说出口，谭飞燕已经先一步出去了。为了不让对方真的对小丫头说出什么不该说的，徐生紧的也追了出去。

“哦，小柔妹妹呀，你来得正好，询问的警官警官已经恭候你多时了，跟我走吧。”这次是徐生抢先开了口。曾小柔露出了有些失望的表情，可不嘛，小姑娘是怀揣着兴奋的心情来的，虽然知道有些话肯定是听不到的，可依照对方的性子，诸如辛苦了或者对自己身体有没有好一些的关心的话应该还是听到的。哪知，居然会是这样的公事公办。这跟张妈口中说已经为自己整理好房间和笔记的徐生简直判若两人。更有甚者，在谭飞燕已经看出小姑娘有些不悦，正想打圆场的时候，徐生也没给她这个机会，直接给对方眼色，然后对曾小柔说道：“哦，对了，我一会还要和你小燕子姐姐去买点东西，就不在这里陪你了，你自己去行吗？就在2号会议室，一个叫赵光荣的警官。”

“不是段言哥哥？”小姑娘面对一切都是陌生的，有种被抛弃的感觉。眼眶不觉得有点红。

“都是一样的。段警官在问讯室，审展烨琪。”徐生看出了对方的异样，强忍着内心的柔软，继续官方的说道。

“好，我会把我知道的，都说给警察听的。”看着对方要就要走，真的不准备留下来的样子，女孩勉强挤出了一个微笑，试探性的问道：“程梓姐姐是不是住在后面的宿舍楼里？我能去看她吗？”

“现在不在，她还在法医室工作。等她结束，估计要很晚上了才行。”徐生背着双手，脸上看不出表情地说着。

又一条路短了，女孩的哭快要憋不住了，可她还是没有放弃，试探性的继续问道：“最后一个问题，展烨锌在哪？你们不会......把他丢在那里了吧？”

“没有。”徐生说着，给了对方一个墓地的地址，“这个最靠近市区，小家伙喜欢热闹，我还是知道的。”

“谢谢。”女孩很礼貌的说了句后，再也没有想说的，于是转身走进了2号会议室。

“谁要跟你买东西，你自己去吧！气都气饱了！”谭飞燕一甩胳膊，扬长而去，不过徐生也没有留下的意思，他跟着谭飞燕转身也离开了。

“你还跟过来，你太让我失望了！”女孩就要拉开车门上车，没想到被徐生一个按压，不仅车门被关，自己也被他门咚在了身下。女孩刚想挣脱，却被徐生的一句“有人”放弃了。

这种怪异的姿势保持了一阵，徐生一见人走，立刻弹了开来，嘴里直说着“唐突了”。

“如果这就是你跟过来的原因，那我就原谅你了。”谭飞燕也是大度，只是扯了一下自己刚才被压皱的裙子，“现在警报解除了，你该去陪小柔了。”

“我现在还不可以，因为我发现了一个重要的线索。”徐生四处张望了一下，然后说：“上车，我们车上说。”谭飞燕也是无奈，只好听从他的指令。

车子开出去有一会了，徐生一直在画图。“你在画什么？”女孩很是好奇。“我在画三个门之间的关系。”徐生边画着边说，“我把会所的门称为A,别墅的门称为B。我哥说，他们找人试过了，A门的开关拧动之后，没有反应，不知道开了哪扇门，B门的开关拧动后A门打开了，所以，我推测，要让这个开门的动作形成闭环，这其中一定还有一个门，拧动它的开关应该就是是打B门的，我现在把它称为C。”

“我的天，我又要看红路灯又要听你的ABC论，快要晕了。”女孩在一个转换灯时及时刹住了车，“直接告诉我吧，你想表达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们家有可能就是那个C门！”

徐生的一席话，惊的谭飞燕差点一脚踩在油门上把车开冲出去。“不会的不会的，不会是我家的。我家有没有地道我会不知道？”

徐生本来想说，要不就顺便回家看看之类的，可话还没到嘴边，谭飞燕的电话就响了，是鲍比打来的。”怎么了？”

“鲍比说，他刚才本来在客厅里跟我父亲一起弹琴的，我继母突然把阿菲从房间里提溜了出来，说她在家里吸毒，报警了。现在警察已经来家了，说要把她带走，阿菲拼死抵抗，现在多到后山上去了，警察在合力围捕她呢！”

“什么？”徐生也震惊了，“这唱的哪一出。去看看！”

审讯室，段言看着对面抱着鞋子一言不发的展烨琪，自嘲的说了句：“你看我们这么有缘，是不是也可以像其他人一样，组个cp?我名字都想好了，就叫‘段琪后路？’

“你是断了我的后路，我弟弟死了，林慕慕也被人卷走了，我在你的一次又一次的问询下，终于变成了审讯。是有缘呀，孽缘！”

两人在僵持了将近3天后，段言终于找到了对方的钥匙，让对方开了口。他深呼了一口气，语重心长的道：“这些悲剧我们也不想发生，其实本就可以不发生，只要配合我们的工作。这都是你不相信我们，宁愿相信那个武月带来的后果。”

展烨琪转过了头，故意不去看段言。

“你逃避也没用。你的犯罪事实我们已经全盘掌握，你参与运毒，贩毒，藏匿重要证据，阻挠警方办案，条条件件，估计你要关一些日子了。”

“关我？你们有什么证据？”展烨琪依旧不服。段言摇了摇头，“好，那我一个一个的来说与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