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胞学说、矿石学说、嫁接技术……
宋仁轩说了不少。
下方，司天监弟子听得如痴如醉，笔记不断。
还有录音的……
不远处，怀庆一直看着台上自信授课的宋仁轩，目光不曾离开。
“公主似乎很关注此人？”魏渊察觉后问道。
“魏公不也是？我听说，他测试资质时，可是魏公亲自带领。”怀庆道。
魏渊笑笑，说道：“既然长公主感兴趣，臣便说些关于他的消息。”
“宋无道，男，未婚……”
听到这话，怀庆看了眼魏渊，他未婚，你特意加重声音干什么。
授课结束。
司天监弟子躬身道谢，旋即离开，将自己今日所学，一一记录下来，以防忘记。
“本宫打算去学习制作假银，魏公自便。”怀庆道。
魏渊微微颔首，朝八卦台而去，找监正喝酒。
最近，他的酒又被偷了。
整个京都，知道他酒藏在哪儿，还能悄无声息偷走，唯有一人。
果然，刚上八卦台，便闻到了熟悉的酒香。
见他上来，监正不慌不忙，将酒藏起来。
说起这老头儿，也是脸皮厚，魏渊不得不服。
早些年，他送了监正一坛酒。
可是，只一坛，他却喝了这么多年，一直喝不完。
别问，问就是你当年送我的。
实则，他的藏酒之处，一直被偷。
“在看什么，这么认真入神？”魏渊上前，给自己倒了杯茶，问道。
他极少见监正如此认真。
“今日刚得一本书，颇有意思，蕴含阴阳之道，正在学习。”监正语气慎重认真。
闻言，魏渊为之愣住，这世上，还有什么书，是值得这位一品巅峰术士也要认真研习的？
于是，好奇之下，他凑近一看。
旋即。
脸色古怪。
就这？
就这？
回过神来，仔细一品，却又觉得刚才那话没问题。
这可不就蕴含阴阳之道嘛！
此刻，魏渊似乎也明白了，监正对此道似乎懵懂无知，一点都不曾接触过。
魏渊打量着眼前人，有时候，他真挺好奇，监正到底什么来历。
“回头，我让人再给你送些来。”魏渊诡谲道，“看来，你这是打算入红尘滚一滚了……”
“这书，你也有？”监正停下手中动作，问。
“自然有，而且很多。”魏渊意味深长道。
大厅。
宋仁轩正准备上观星台，却见怀庆朝自己走来。
“宋公子，据说，这假银制作之术，便是你传授给司天监，不知可否指导我一二？”
言语客气，毫无长公主的架子，也不像他人形容那般清冷。
“宋无道，本公主也要学，你也教我！”这时，临安公主上前道。
说话时，还瞪了怀庆一眼，打定主意要与她争。
“没时间。”宋仁轩转身即走。
临安：“……”
怀庆：“……”
二人都愣住。
两个公主同时求教，换作常人，早已屁颠屁颠上前言无不尽，尽量献殷勤。
可是，此人却没搭理他们，而是朝八卦台而去。
“你站住！”临安公主略显恼怒，命令道，甚至于，伸手去抓宋仁轩衣服。
可是，只一瞬，宋仁轩原地消失。
“这怎么可能！”临安震惊，“他不是个铜锣吗，怎会有此手段！”
她愣神之间，怀庆却也朝八卦台而去。
观星楼顶楼。
八卦台。
见宋仁轩和怀庆走来，魏渊满低声道：“有人来了，快收起来！”
闻言，监正却神色如常，为何要收起来？
魏渊：“……”
你厉害！
你清高！
搞半天，根本不在一个档次。
魏渊无语扶额，下意识离监正远一些。
果然，看监正如此入神，怀庆好奇之下，也开了口。
监正也解释一番，并且在怀庆的请求下，见小册子递了过去。
他是真不尴尬啊！
宋仁轩也离他远一些！
怀庆接过小册子，尚未打开，目光却落在宋仁轩身上。
见他在此，魏渊以及监正的奇怪态度，怀庆心中，隐隐有个大胆猜测。
但是，她也被自己猜测给吓了一跳。
稳定心绪，她打开小册子，双手为之一抖，看向三人，却见宋仁轩和魏渊喝茶聊天，似乎故意不看她。
唯有监正在看向自己。
怀庆的心理素质很强大，并未惊慌，甚至脸上红晕，也很快压了下去。
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于是，她淡定将小册子还给监正。
她心思通透，自然很快明悟，为何监正半点不尴尬。
果然，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不知监正，此书何来？”怀庆让自己平静下来，随口问道。
闻言，监正伸手一指宋仁轩，“他给的。”
宋仁轩看着默默离自己远一些的魏渊：“……”
此时，怀庆对宋仁轩恭敬躬身，行大礼。
“见过的前辈！之前多有冒犯，还望前辈勿怪。”
宋仁轩挥挥手，非常随意。
能与魏渊、监正平起平坐，当今天下，屈指可数。
姓宋，天枢阁之人，如此年轻，身份不难猜。
年轻一辈，根本无此人。
唯有一个合理解释！
怀庆挨着宋仁轩坐下，一股香味随风飘来。
“今日齐聚此处，你们有事？”监正收起小册子，问道。
“没事，我就是单纯来带你逛青楼的。”宋仁轩随意道。
噗！
听到这话，魏渊顿时喷出一口茶。
怀庆也被呛住。
二人皆看向监正，又看向宋仁轩。
“你们……”魏渊感觉自己一句话堵在喉咙，不知该说不该说。
两个老家伙，一起逛青楼？
老牛耕新田？
怀庆忽然觉得，自己今天来司天监就是个错误。
她刚刚听到了什么劲爆消息！
“前辈，你……”怀庆欲言又止。
宋仁轩瞥了她一眼，“你也要去？”
怀庆：“……”
“要去也不是不可以，就是你这身打扮……得换。”
怀庆：“……”
她终于明白，何为老不正经！
彻底见识到了！
这里就有两个老不正经！
魏渊咳嗽。
“你也要去？”监正看向他，问道。
魏渊：“……”
宋仁轩笑道：“可以，以后我们就是勾栏四人组。”
“我不去。”怀庆急忙道。
“我也不去！”魏渊补充。
“那就是勾栏二人组！”监正笑道。
“两个老不正经！”魏渊和怀庆同时在心里道。
在场的，就他俩年纪最大，也最不正经。